事态发展有点脱离掌控,阿飘冲到魍魉跟前,大吼道:“你疯了!松开她!你想把她变成你的傀儡吗?”
魍魉很少失控,这次竟然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他口中的咒语停了下来,钟离琼觉得那条链子松了一些,却无法挣开。
“魍魉,到底是谁?”紫禾虽然看不到钟离琼,可是从魍魉的话中多少听出了些,他要的是肯定的回。他是个聪明的人。
“还能有谁?你的小小姐!”魍魉自嘲的苦笑着。“她就在这里,让我告诉你们,有喜欢的人就去嫁了。”
紫禾及其他的三人全都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在这里,他们又看不到,难道说?
“皇上,您在哪呢?”炎月很哭着喊了出来,钟离琼艰难的转过头,炎月巴掌大的小脸儿满是泪痕,就连这个单纯的孩子都能想清楚自己已经死了,看来这事是瞒不下去了。
阿飘现了身,他一把揪住魍魉的衣领子。“松开她!”阿飘已经暴怒,一头青丝飘起在空中,暴长,像是要索命一般。
“宇文,小小姐在哪里?”紫禾看不到钟离琼,有点急,之前的话他已经明白。
“都别吵了!”崔贞容那张不开晴的脸一如既往的难看,只是此时他的神情格外的认真,竟然也有几个萧肃。
“不就是死了个人么,你们都那么有本事,又不是完全没办法让她活过来,吵个屁!”众人一致认为崔贞容脑袋被门夹了,不然怎么变成这样。
话是粗俗了些,可是理没错。紫禾忙道:“是是,我们自己先别乱,有话摊开了说。”
魍魉也已经冷静下来。“你想死还是想活?”
钟离琼翻了个白眼,她说了不算啊,天雷是天劈下来的,又不是她引下来的,她想活,可是,老天让她死啊!
紫禾对阿飘说:“先让胡凌回来一趟,这些事我们坐到一起,人多商量的余地也多。”
阿飘想了想,虽然说他希望钟离琼一直在地府陪着他,可是天命不允,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她。能和她在地府里厮守七日已经是对他的恩泽了。现在,他也得为她做些什么。
收了暴长的发和指甲,阿飘转身离开,炎月看着阿飘穿墙而过,脑子有点空。
阿飘去找狐狸,屋子里的人除了魍魉能看到钟离琼,其余的三人均看不到。钟离琼觉得她应该说的什么。“那个,我的事先不要让我娘她们知道,就连我姐也不许说!”
魍魉把她的话传给众人,几人点了点头。随后钟离琼又想到什么,说:“让贞容给我吹个曲儿听。”
魍魉真想翻白眼,可惜不用翻那眼睛就是灰白的,够骇人了。“让你给她吹曲!”
崔贞容的萧是随身带的,随意吹了两声,嘴角翘起一抹戏谑的笑。竟然吹了一首《出殡哀思》,这把钟离琼雷的。
“贞容,你是故意的!”反倒是魍魉笑的一脸的愉悦。
这曲子可真好听~
阿飘去找狐狸,狐狸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七天,他就那样直直的抱着钟离琼的尸体七天,族人在一旁劝慰的话能把花都说开了,他就是一句没听进去。
“狐狸,你还在发什么疯?”阿飘一拳打在狐狸的头上,狐狸身子歪了歪,随后一双蓝色的眸子狠狠的瞪了阿飘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如果你再碰我一下,我就灭了你。
“瞪我也没用!现在是想办法让她活过来!”阿飘吼完看到狐狸的又重现了哀伤的神情。
好一会才能他哑着嗓子道:“天雷劈下来,元神都散了,她怎么活过来?空留了一具尸体给我!”
“她的魂早被拘走了,天雷劈下来的那一刻劈到的只是她的肉身。”阿飘的话无疑给了狐狸希望。
“怎么会?那一刻她明明就在我眼前!”狐狸是眼看着天雷劈到钟离琼身上的,分毫未差。
“那时辰是天定的,可是拘魂早上两三弹指也没人追查吧。”阿飘冷哼一声。“死人的时辰又没精确到一弹指也不能错的地步。”
“那你的意思是,她的魂魄还在?”狐狸以为她的元神被击散了,这几日伤心的不行,不吃不睡就是抱着她这具焦焦的尸体哭,这一辈子的眼泪在七天里全都流尽了。
“当然还在,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阿飘飘身起来,问狐狸:“魍魉锁了她的魂,你要不要回去想想解决的办法?”
狐狸对族人吩咐:“把她的尸体先封起来。”
阿飘和狐狸往回走的路上,将他离开之后,为了保住钟离琼的魂魄,如何被阎君压榨的事说了一下。不然他怎么能一走就毫无消息,他那一个月,比阎君一年做的事都多。他不想欠阎君的人情,更不想让钟离琼欠了别人的。
“阎君还真是会使唤人。”狐狸撇了下嘴,哭的他肝肠寸断,差点没就这样随她去了。
“不过,琼在地府里的那几日,对我来讲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我是要感谢阎君的。”阿飘终于不怕再将鬼气染到她身上,可以肆意的任她索要,她想要他就给,她想亲他他就给她亲。可惜,梦就要醒了。
“她年岁不大,经历的真是不少。连鬼都抱了,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狐狸因为钟离琼的魂魄还在,心情好了不少。只要有魂魄在,依他们这些人的本事就不怕她活不过来。
两人回去之后,钟离琼已经被魍魉松开了,正满屋子里的乱飘乱荡。“小冤家!”狐狸明明哭了七天了,可是在看到她魂魄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泪水,扑过去,可惜身子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她才死了七天,哪里有实体,他看着到抱不到,这更狐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