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对着钟离琼吼了一通,心里委屈至极,扯着衣袖掩了面开哭。钟离琼那点弱点他也早就摸清,见不得男子哭,一哭她准就要心软心疼。
“你看,说话说的好好的,你哭什么吗?”钟离琼怕他的一哭吵了已经安睡的家人,忙把狐狸拉进怀里哄。
“我待你这么般好,你却视而不见,一心只想赶我走。赶了我走,你是不是想去找青蛇来?”狐狸对青蛇是她的人而耿耿于怀。他在她的身边这么久,却只限于亲吻,而青蛇却得了恩爱,他心里不舒服。
“我没有!”这可真是冤枉了她,她虽然心底里喜欢青蛇,可总是觉得青蛇和她隔着什么,明明想要亲近,却不能亲近,这种无力又无助的感觉很让她难受。
“真没有?”狐狸再一次问。
“没有。”就算有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自己的今后都不能预想,她又怎会去再拉一个人陷入危险。
“这还差不多。”狐狸又高兴了,靠着她,听着她的心跳,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满意足。
“你真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怕将来会无趣?”钟离琼搂着他的腰轻声问。
“谁说会无趣,不是有你么,我发现只要有你在,就不会无趣。”狐狸笑嘻嘻玩着她的手指软声软语地问:“如果我进了门,你会不会疼我宠我?”
“会的。”钟离琼在狐狸缠问了这么多次第一次回应他这个问题,她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变。
“这是你说的,你要记得,不许反悔!”狐狸开心极了,比他刚修成人形时还要高兴。
“我说过的自然算数。”钟离琼松开狐狸。“好了,天晚了,你回去睡吧,我弄完手里的这些药也要休息了。”
“我帮你弄。”狐狸跟在她身旁,帮她将磨碎的药粉分类用纸包包好,拿了笔在上面又写上药的名字,以免混淆。
钟离琼回房去休息,狐狸却站在她门口不走。“你怎么还不回去歇息?”
“我可不可以留宿你这里?”狐狸一身紫衣在月下显得神秘又飘逸,他抬起尖削的俊颜,眸中波光闪动,勾人心魂。
“我们还未成亲,你便留宿我这里,会让人觉得你不够矜持。”钟离琼将狐狸扭了个身推向他的房间。“回去睡吧,乖~”
“可是~”狐狸没想太多,就是想和她一间房睡,晚上翻身的时候,身边有个人,会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
“乖,等到这事了了,我娶你进门,到时候天天守着你。”钟离琼捏了捏狐狸的小鼻尖,把人推了回去。
狐狸太缠腻她了,独占心也太强。
“你回来了?”阿飘从她房间的一个桃木匣子里飘出来,围着她打转。“你身上的妖气真重。”
“没办法,狐狸天天都在身边缠着我,半会也不离开。”钟离琼鞋子一踢倒在床-上。“反正狐狸不在,还有你,我不是妖气重就是鬼气重,没差。”
“哼!我最近可是没怎么上你的身。你和那狐狸腻在一起,我看着肉麻。”阿飘飘在屋中间,见钟离琼翻了个身,露出了后背,高兴的飞过去。“我上来了啊!”说完也不管钟离琼同不同意,就进了她的身。
现在阿飘上钟离琼的身,她都没什么反应了。继续之前的话题,揶揄道:“你竟然嫌我们肉麻,你还有肉了,一堆骨头还差不多。”
“喂!不带这样揭人短的!”剩一堆骨头也不是他的本意,再说了,以后等他心愿一了,他就去轮回转世了,到时候再活一世定然是有血有肉的俊儿郎。
“好好,不说不说。我要睡了,明日还要配药呢。”钟离琼也确是乏了,说睡没一会就睡着了。
阿飘本来是不需要睡觉的,可是上了钟离琼的身之后,也许是受这身子的影响,竟然也会犯困,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用了早膳,钟离寒春和钟离蓝、钟离焰就出了府。钟离惠拿个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终日闷在房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琼儿,我想去买些食材,你陪我去。”狐狸拉着钟离琼也想出府。
“我还有药没配完呢,你自己去吧。”钟离琼不想耽搁,想快一些把药都配出来,等到与澹台净对阵时,多一丝胜算。
狐狸眼角瞄到卓氏正看向他们这里,他故意大声说:“你就陪我去吧,万一我被人调-戏欺负,你不担心?”
“琼儿,你就陪凌儿去吧,他一个男儿出去为父也不放心。”卓氏一开口,钟离琼也不好再反驳,便放下手中的药材,易了容改了面这才同狐狸出府。
狐狸坐在马车里满脸的喜悦,钟离琼无奈地道:“我不信有人会欺负了你,你为什么非要我陪你出来?”
“你天天闷在家中多无趣,我是听说今日有市集,从来没去过人类的市集,想和你一起去逛逛。”狐狸半靠在她的身上,撒着娇道:“你别不高兴了,反正都出来了,就陪陪我。”
“我没不高兴。”钟离琼把这个没骨头的狐狸扶起来,手伸入怀,翻出她的荷包打开瞧。“你早说你要去市集我便多带些银两,现下只有一张百两银票和点散碎银子。”
“我买东西又不用花钱,你带不带银子有什么关系。”狐狸洋洋得意,这些日子他出去添购家什,从没付过银子。
“那你买的东西哪来的?偷的?”钟离琼一听这还了得,她钟离家怎么能出鸡鸣狗盗之辈呢。
“你凶什么?”狐狸一瞪眼,随后瘪了瘪嘴道:“我不过用几片小叶子使了障眼法……”
“那还是骗。”钟离琼摇了摇头。“以后不可再去欺骗那些卖家,她们出来做些生意也是为了养家糊口。”
狐狸扭了身不理她,显然是不高兴。
“当然,如果遇到那些黑心肝的卖家,坑她多少我也不会怪你的。”钟离琼不是一板一眼的人,事情也是要学会变通的。
见狐狸还是不作声,她又追问了句:“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