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调查研究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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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中国工农红军中共白银市委党史办中共靖远县委党史办

四方面军在靖远

1936年8月,为策应进入陇南地区的红二、四方面军北上,实现三大主力红军会师,由红一方面军组成的西方野战军,从宁夏同心城、豫旺堡地区出发,分两路南下,9月中旬,其右路部队到达靖远县东部的打拉池(今属白银市平川区)。三大主力红军在会宁会师后,红军总司令部同红四军、红三十一军到达打拉池,与西方野战军司令部会合;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率红五军、红九军、红三十军从靖远强渡黄河,西进作战。红一、四方面军在靖远驻扎40多天,除了进行各种军事活动,还广泛开展了群众工作。靖远县是西方野战军西征甘宁的终点,也是红西路军西征河西的出发地。

西方野战军在打拉池

9月14日,西方野战军第十五军团七十三师在政委陈漫远的率领下占领了打拉池,各部队分散驻扎在打拉池一带各村庄。10月4日,彭德怀率西方野战军司令部抵达打拉池,司令部设在红山寺的大庙里,徐海东、程子华率十五军团司令部及一部分部队同时到达。西方野战军在打拉池有两项任务:一是消灭国民党军队,扫清二、四方面军北上会师的道路,并积极筹集粮食、衣物,为迎接二、四方面军做准备;二是在海原和打拉池一线集结部队,准备“海打战役”和“宁夏战役”。

为完成上述任务,西方野战军各部队到达打拉池后,广泛发动群众,宣传抗日救国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并分头在打拉池、水泉堡和高湾乡的三百户创建了三个农民委员会,领导群众打土豪,征集粮款,为三大主力红军会师准备给养和物资。

与此同时,西方野战军还派七十三师作为先遣部队,沿小水、老庄、三百户、三场塬、黑城子、大芦子、红堡子一线,向会宁前进,策应红二、四方面军北上。七十三师到达大芦子和红堡子等地后,击溃了国民党新一军第十旅派出的一个团,迫使敌第十旅龟缩靖远城内,不敢出扰。10月初,又在会宁城北会同第一军团一师部队,击溃了敌新一军十一旅,先遣支队占领会宁县城。接着,这两支部队同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在会宁县城胜利会师。

红四方面军主力西渡黄河

一、四方面军会宁会师后,党中央、中央军委在10月11日发布了《十月作战纲领》,要求红四方面军经过短期休整后,配合红一方面军(即西方野战军)进军宁夏,扩大陕甘革命根据地。据此,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作出如下部署:红三十军开至靖远县南部的大芦子一带,秘密造船,侦察渡河点,准备渡河事宜;红四军、红五军、红三十一军在会宁以南之华家岭、马营、宁远镇、葛家岔一带,梯次配置,展开扇形防御,拒阻南路敌军的进攻;红九军置于靖(远)会(宁)通道地区,作渡河预备队。

10月14日黄昏,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在会宁县城召开万人大会,欢迎红九军入城并进行新战役计划的动员。会后,红四方面军各部队大张旗鼓地展开了渡河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红三十军立即向靖远县的大芦子挺进,沿途收集造船材料。为支援红三十军造船,各兄弟部队也将收集到的木板、石灰、桐油、铁钉、棉花等物资,陆续运往造船地点。红三十军有一支经过训练的船工队,是造船骨干力量,到大芦子后又从当地农民中请来一部分木工。

李先念政委早年当过木匠,于是就由他亲自组织人员,突击造船,大芦子村山坡前的土窑洞和村周围的小树林,全部成为造船的工地。军部确定八十八师二六三团为渡河前卫团。该团是著名的能攻善守的团队,曾在川陕根据地反六路围攻中荣获“钢军”称号;强渡嘉陵江战役时,担任前卫团,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和二六三团团长熊发庆接受任务后,组织部队以排为单位,紧张地进行上船、登陆和强攻滩头阵地的训练、演习活动。

这时,国民党军队加紧了对黄河的防守和对红军的进攻。驻守河西的马步青部,派出两个骑兵旅封锁黄河西岸,在各渡口修筑了碉堡,派重兵把守,并扣押了大部分船工。10月16日,蒋介石下达“进剿”命令。18日,敌甘肃“绥靖公署”主任兼“剿匪”军第一路总司令朱绍良,发布《剿匪计划纲要》,狂叫“本路军以歼灭会宁、静宁、通渭附近朱徐等股匪为目的”,命第一军及第三十七军由东南方向夹击,而以第三军由南向北进击,力求“歼灭”红军于该地区。

21日,敌总攻开始。次日,蒋介石飞抵西安坐镇,逼令东北军和西北军参战。敌依仗优势兵力和步步为营的战术,由南向北,三路并进向红军猛扑而来,企图将红军压迫于黄河以东、西兰公路以北地区,一举而歼灭之。战局的发展,使红军渡河刻不容缓。根据前线敌情变化的情况,中央决定提前实施宁夏战役计划,电令红四方面军以两个军渡河,控制河西沿岸,以三个军拒阻南路进攻之敌。

10月23日,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率总指挥部抵达大芦子,在全面检查渡河准备工作后,立即向三十军下达了渡河命令。此时,红三十军已造出7条可容百人的大船和15条可容20余人的小船《中国工农红军四方面军战史》第373页记载,西渡黄河前,红三十军造的渡船为16只,每只载人15人左右。。当日晚,前卫二六三团在事先确定的渡河地点营防滩开始偷渡,但船到中流遇到浅滩受阻,渡河未能成功。次日,军长程世才亲自带侦察人员另选渡口,确定从虎豹口强渡。这里虽有敌军把守,但岸宽水稳,靠西岸水面开阔,有利于红军登陆。新的渡河点就选择在这里。当地船户已成立由九人组成的渡河委员会,船户常庆禄任委员长,叶树弟任副委员长,支援红军强渡黄河。

10月24日黄昏,二六三团进入强渡位置,小船和一部分牛羊皮筏子同时下水,指战员们全副武装上船,每个船上都选配了身强力壮的船工和水手。身后的山坡上架起了机关枪和迫击炮,瞄准对岸敌军阵地。程世才军长和熊厚发师长亲临岸边指挥。晚11时整,程军长下达渡河命令,大小木船和皮筏子直冲对岸。汹涌的黄河水卷着浊浪扑来,木船和筏子剧烈地颠簸,老船工和水手们奋力摆渡。

20分钟以后,船只接近西岸。这时敌人发现了渡河的红军,组织火力拼命射击。红军勇士们立即以猛烈火力向敌还击,东岸的迫击炮和机枪也发出了轰鸣声。顿时,枪声、炮声掩盖了黄河的怒涛声。先头部队登上西岸,迅速扩大战果,歼灭守碉的敌人,很快就突破了敌人的河防。船只疾速返回,等待过河的部队接着登船,陆续渡河。到次日拂晓,第八十八师三个团全部渡过了黄河。中午过后,有数架敌机在渡口上空开始轰炸,因红军早有防空布置,损失不大。敌机飞走后,部队继续强渡。至25日夜,红三十军7000人全部渡过了黄河。

徐向前、陈昌浩在渡河前线分别致电朱德、张国焘和毛泽东、周恩来:“我三十军已于靖远附近全部胜利渡过黄河天堑。”并令九军向河边开进,紧跟三十军渡河。从会宁前线抽调五军监视靖远守敌,令四军、三十一军在会宁宋家河畔一线阻击南路敌军的进攻。这时,中央军委根据三十军渡河成功和南路敌军迫近的新情况,作出了先集中主力击破南敌、然后全力向北发展的决策,回电要求红四方面军以九军以外的一个军随三十军渡河,以九军(红四方面军主力军)为中心的三个军,与二方面军一部共同阻击南敌,在南敌受到严重打击并停止攻势后,九军再从中宁渡河。同时任命彭德怀为前敌总指挥部总指挥兼政委,统一部署以击破南敌为目的的“海(原)打(拉池)战役”。这样,九军开抵黄河岸边后,暂作休整。总部直属机关和直属队接替渡河。

为加强河西力量,打开局面,10月26日,徐、陈复电请示中央,重新下令九军渡河。这时,敌人加紧了对河面的封锁,白天派出多架飞机轮番轰炸扫射,渡河只能在夜间进行。为争取时间,总部确定突击强渡,除大、小木船外,临时用木椽、门板捆扎成排子渡河,一部分战士还拉着马尾或抱着木板等泅渡。苦战两夜,至28日晨,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总直属队(包括政治部、保卫局、供给部、卫生部和妇女独立团、骑兵师)2600余人、九军6500余人,都渡过了黄河。

在宋家河畔以东慢牛坡一线阻止敌人的红四军、红三十一军失利北撤,敌中路追击的先头部队关麟征师突进靖远,负责监视靖远守敌的红五军(4000余人)无法向打拉池靠拢,遂奉朱德、张国焘命令,也于10月30日渡过了黄河。至此,河东、河西两岸的红军,被敌割断了联系。河东的红四军、红三十一军向打拉池、海原一带开进,待机歼敌;河西的红三十军、红九军、红五军在总指挥部带领下,西进景泰。这支由21000余人组成的部队,开始踏上了孤军奋战的艰苦历程。

红军在靖远的主要活动

举行各种会议。10月23日,朱德、张国焘率领红军总司令部到达打拉池,与彭德怀率领的西方野战军司令部及红十五军团主力部队会合,受到彭德怀及西方野战军广大指战员的热烈欢迎。次日,朱德、张国焘、彭德怀、徐海东、程子华等再次会面,就红四方面军渡河及执行宁夏战役计划进行磋商。同日,红四军和红三十一军也到达打拉池一带。25日,红军总司令部、红四军、红三十一军与西方野战军在打拉池举行会师庆祝大会,彭德怀向红四方面军介绍了红一方面军一年来的发展情况、陕甘苏区状况以及统一战线策略取得的胜利。朱德、张国焘也在会议上讲了话。26日,红军总司令部在打拉池召开副科长和排长以上干部会议,讨论中央政治局9月17日决议。27日,彭德怀在打拉池向红军总司令部报告红一方面军党的工作。

同国民党军作战。10月24日,红四方面军一部攻打靖远县城,因城内国民党军固守未克。27日下午4时,红三十三军八十九师向西挺进至吴家川,遇敌马步青骑兵第五师第一旅阻拦,遂向敌展开攻击,经过三个小时激烈战斗,俘敌200多人,缴步枪800多支、机枪10多挺和战马70多匹,余敌狼狈败逃。这是红军过河后的第一个胜仗,大大鼓舞了全军的士气。28日,中央任命彭德怀为红军前敌总指挥兼政治委员,组成前敌总指挥部,拟在打拉池至海原一带展开作战,歼灭南敌。后因敌军进展迅速,设伏未成,歼敌计划未能实现。

组建群众革命组织。红军积极发动群众,先后建立了打拉池农民委员会、三百户农民委员会、水泉堡农民委员会、虎豹口渡河委员会,协助红军筹粮筹款,支援红军渡河和作战。

扩大红军队伍。在红军的宣传和实际行动的感召下,广大人民群众对红军的认识日益提高,许多贫苦家庭的青年踊跃报名参加红军。据不完全统计,全县参加红军的共有105人,其中第一区17人,第二区4人,第三区8人,第四区6人,第五区70人。他们中大多数在历次战争中光荣牺牲,幸存的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中又建立了新功。共和乡打拉池的吴公平曾担任北京军区炮兵副司令员,北湾乡的温安仁曾担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为人民军队的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

录自《光辉的篇章》,由伏晓春、杜守琴、霍魁调查撰稿。《光辉的篇章》一书由中共白银市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1989年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