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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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惊变

老太太示意紫宁儿起身,就在紫宁儿搀扶下去了床上斜躺靠着,想了想,摇头道:“紫宁儿,你老实告诉我,君上为何会将帝令皇牌如此重要之物给你?又为何匆匆忙忙的定下你的名分?”

紫宁儿见避无可避,只好如实相告。

老太太听完后,道:“听你这么一说,是有些不对。君上之前对我说,未免有人来打搅了我,请我就待在这院里,最好不要见旁人,还说什么过些时日,待清净些了,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后来又给你帝令皇牌交代你办事。

“无风不起浪,虽然太太说的不一定是实,但定是有什么事,才会有君上之言之行。我原本想,是不是我那些孙儿中有人要闹事,但看起来又不大像。”

紫宁儿闻言,眼睛一亮,忙点头道:“老太太,说不定正是你猜的那般,所以太太才来闹,说什么‘五九’之灾!依我看来,怕真正的是‘九五’之劫,真正是可笑呢!”

老太太伸手轻轻敲了敲为她捶腿的紫宁儿的脑袋,佯怒道:“可笑你个头!噢,你是盼着皇室有人造反,待乱了之后,好渔翁得利是吧,你这该死的丫头。”

紫宁儿委屈道:“老太太明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道:“要你真起了这般心思,不用君上,就是帝令皇牌也挡不住我打死了你去。”

老太太见紫宁儿只把嘴噘了起来,伸指一掐,道:“我方才见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派人去请君上了?”紫宁儿点头后,又问道:“君上不在禁宫里?”

紫宁儿摇头道:“君上好像约了国舅爷出宫狩猎去了。”

老太太轻笑道:“我说今儿个太太胆子也大了起来,原来如此!你是聪明的丫头,应该派了人去守候君上吧?待我那儿子回来,就让他来见母亲吧,有些话,我们母子更好说。”

紫宁儿忙点头应了,见老太太已闭上了眼不说话,就小心的伺候了老太太躺下,随之小心的退了出去。

帝令皇牌既现,紫宁儿也无所谓了,随之持帝令吩咐下去,若再有人欲闯老太太院子,该打就打,该杀就杀,因在火气、忧心上,还专门强调了连酋长夫人也不例外。

此言一出,不知内情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紫宁儿,不知她心里是否起了什么心思。

紫宁儿也感觉到了,但她问心无愧,何况现在又忧心着老太太,自不过问,也不解说。

经此一闹,老太太有了心事,哪里睡得着,只一心等着酋长回来。紫宁儿她们来看时,就假装睡了,骗过了一时。

紫宁儿终究心细,对老太太也熟悉了解,多查看了几次,已发现了端倪。但老太太既假装熟睡,她也不戳破,只心急急的等着传来酋长回宫的消息。

直到第三日,才有侍卫急急来报:“酋长回京!”紫宁儿大喜,慌忙随了侍卫去。

这三日对老太太院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煎熬,尤其是紫宁儿。当然,一心想了解事情缘由始末的老太太也不例外。

酋长久久不见踪影,紫宁儿也打听不出到底是去了何方何地狩猎,怕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寻,真正是急死人。

紫宁儿不放心,其间趁老太太“睡着了”,还亲自去了酋长居处及各门守望,终究没有等到酋长,自也没有少了酋长夫人的当面讥讽。

紫宁儿慌慌张张见到酋长后,见酋长只冷着脸,瞬间已慌,忙跪下磕头,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请君上责罚!”

紫宁儿出言请罪,却没有等来酋长的下文。她哪里知道,酋长冷着脸,不是为了老太太之事,他尚未收到消息,是因出了他“预料之外”的其他变故。酋长现在仍在想那事,却始终想不明白,自也没有注意到跪下的紫宁儿及其言语。

酋长相约国舅爷外出狩猎,一直心情愉悦,好不快活,直到返京后,京里陡遇二长老的孙儿紫峰,那紫峰当街拦住御驾,前来拜见。酋长自也给二长老一两分薄面,就接见了他。

没想到紫峰拜见后含笑道出的话语,却是让酋长瞬间怒火冲天,若非为了大局,必当街杖毙了他。

那紫峰说道的是:“君上,小民也想上祭台躲避‘五九’,请君上成全,给小民一条活路,小民感激不尽!”

酋长一听此言已在火头,没想到国舅爷又插一脚进来,道:“君上,什么‘五九’?又是什么活路?”见酋长不应,自去问了紫峰。

紫峰见酋长脸色不对,本有些怕,刚想逃了去,见国舅爷冷眉拉住他,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出来,却与酋长所明的十中其九,可见自有来路。

国舅爷听完后,见酋长仍未反应过来,随之一脚揣向紫峰,喝道:“在君上面前说什么疯话,还不滚?”

酋长之所以一直未反应过来,并不是他真未反应过来,而是还没想清楚能不能反应过来。

本来酋长因此已怒,那国舅爷也不大识趣,一路只笑道“五九”与紫峰的“胡说八道”,更是惹出了酋长的气来。

幸而国舅爷也多少识相,语轻语重把握的极有分寸,说归说,却只有酋长能听清。至于之前紫峰拜见时之言语那些侍卫是否听了去,当了真,则与他无关。

紫宁儿见到酋长时,酋长刚赶了国舅爷滚,正在思虑处理好消息外泄之事是否尚有漏洞,所以冷着个脸,没想到却吓着了紫宁儿。

紫宁儿又唤了几声君上,酋长方回了神,收了心绪道:“紫宁儿,你不好好伺候着老太太,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紫宁儿见左右侍从、侍女离的远,跪地小心上前,小声将酋长夫人去老太太院里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自然也包括“五九”之事,顿使酋长又一番色变。

紫峰带来的变故尚在酋长的预料之中,之前是因国舅爷在,所以那般表现,没想到竟牵扯到了老太太去,这下是真正的怒火大起。

酋长猛然起身,一脚踢了紫宁儿远去,嘭一声撞到壁墙方停下,嘴里已流下血来。若非酋长并未使出半分功力,紫宁儿怕已是黄泉路近,可知酋长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