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土记
88155200000051

第51章 再闻

大祭司转往宫里去时,仍在想着大公子与大小姐之事,不时皱眉,也感叹众多祭司、长老家发生之事,真乃千古奇劫,教人肝肠寸断,自己想想已是心惊肉跳,不知那些个家里的不肖子孙是如何能做的出来!

断断续续、变幻不定的想着,不觉已到了宫门,马车被拦了下来。大祭司让下人询问,才知是小宦按照他的意思,宫中已戒严,不得随意进出。

大祭司点了点头,将头探出马车外,让侍卫去通报,就说大祭司要入宫。那侍卫头领对大祭司告了声罪,急忙安排侍卫入内通禀,又对大祭司说了些宫里的情形,酋长仍未醒来。

大祭司点了点头,随口又问起太太,才知小宦已分派侍卫将太太小院围了起来,禁了足,只等酋长醒来发落,据说那太太一直在院里跳脚大骂,无人理她。

小宦又安排了侍卫出宫去到大小姐府,准备将大小姐一并带入宫中暂时看管,可没有见到人,下人说是出去了,府里并未搜到,目前正在外面寻找。

小宦猜测有可能在二公子府里,只是不敢让侍卫随意闯进去,目前只是派了人在附近盯着,到现在仍未有消息报过来,只不知是也不是。

大祭司并未对这小小的侍卫头领提及大小姐先后寻大长老与他之事,只说安心寻找便是,跑不了天上去。

过了片刻,只见竟是小宦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接大祭司,随后一同入宫。

大祭司去看了看仍处于昏迷中的酋长,问道:“御医可有说君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小宦摇了摇头,小心翼翼道:“御医查看了几次,虽说君上没有大碍,但也拿不准何时能醒来!如今宫内、宫外诸多变故,多事之秋,小的有些僭越拿了主意,很多是不敢的,心里也急,如今大祭司入了宫,小的才算有了主心骨!”

大祭司想了想,道:“老太太那边……怎么样了?”

小宦道:“已按大祭司之前的吩咐,简单的安排停了灵,如今是紫宁儿夫人在那边负责打理,夫人虽伤心,但也不乱,算是井井有条。”

大祭司又看了一眼酋长,叹了口气,道:“老夫本来以为君上很快就会醒来,看来确实累了!你现在安排人,正式通知……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二小姐及眷属入宫,按规矩到老太太那边守灵。申酉之交再通知到各祭司、长老家,明儿个再通知其他官员及国戚,至于讣告天下,待君上醒过来再说吧!”

小宦行礼称是,看了大祭司一眼,并不动身,道:“大祭司,这……还有个问题……小的……”

大祭司道:“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就说!”

大祭司没有提二小姐及二公子,小宦已明白,因老太太之事,不知君上醒来会如何处置他们一家子,也是怕君上醒来后去到老太太那边见了人更生气,所以暂时将他们排除在外。

至于大公子,本是嫡长,君上昏迷不醒,原该是要牵头的。排除了二小姐、二公子,心意已到,君上必能明白,不见得会再因一个大公子生气。

而大公子之前被君上授命主持京务,算是有些迹象,如今太太、二小姐之过,不一定会牵累到他,何况大公子还为了老太太尽诛国舅一家,算是尽了心力孝心。

大祭司如此安排,算是照顾到了几方,尽显圆润。

只是这里面还有小宦刚知道不久、正不知该如何处置而大祭司尚未收到消息之事,道:“大祭司,现在有一大事,小的也是刚收到消息,正准备派人出宫通知大祭司!

“那……之前有四公子的奶娘派人来报,今早四公子失踪不见,众人惧怕,一直没有声张,四处暗中寻找,刚才才在四公子院子附近的井里发现,已……已是殁了!”

大祭司只觉心口一痛,厉声道:“井里?跟着四公子的都是死人吗?怎么会让四公子掉了去井里?何况,宫里的井都是盖好的,还有专人看管,都是死人吗?怎会让四公子掉了去井里?他们……他们这是找死!”

大祭司说着,只觉疼痛入心,捂着胸口到椅子上坐了。

四公子年龄还小,是现在众多公子中酋长最疼爱的,和老太太一样,已是确定了要带上祭台的,只是暂时瞒着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没想到先是老太太,现在又是四公子,若君上醒过来再闻噩耗,大祭司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小宦见大祭司面色已不好,慌忙过去轻抚顺气,一边又安慰大祭司,若非大祭司阻止,他已扯开嗓子传御医。现在诸事纷乱,酋长昏迷,若大祭司再出事,真就要乱套了。

心痛过后,大祭司咬牙道:“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会掉入井里!”

小宦道:“那奶娘派人来报后,小的惊得魂不附体,立即亲身过去问了清楚,她们也说不清缘由。只道昨儿夜里四公子是睡下了的,也有侍女在屋里守着,可今儿一早醒来就不见了四公子,这种事从未发生过。

“先不说平常都是侍女先醒来,就算四公子醒了前头,也是唤了侍女伺候的,从未出现过独自离开屋子的情况。何况侍女醒来时天尚未亮,四公子断不可能那般早醒过来自己下床出去!

“发现四公子不见,又闹不清缘由,众人都吓住了,四处寻找,不久前才算找到,可已经晚了!那井小的去看了,盖子就放在一旁,侍卫一人才勉强可以搬动,四公子绝对搬不动!

“小的问了人,都说井守的好好的,昨儿夜里也盖了,何况之前四公子也没有去过井边玩耍,此事……不好说!”

大祭司看了小宦一眼,道:“四公子没了,不想诛九族都会这般说!那井既然盖了,又守的好好的,那四公子是如何发现的?不是守的好好的吗?早眼瞎了?

“是他们找到的,不是打水的人发现的,此事当然不好说,最轻也是个失职害死四公子的大罪!你派人去将四公子的奶娘、昨儿伺候的侍女及看守井的众人一并带来,老夫亲自问!如此大事不清不楚,君上醒来,我等有什么脸面?”

小宦见大祭司已顺过气来,慌忙告退转身离去,依吩咐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