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才依照大公子的吩咐回到了乡里,才发现族民已经在热火朝天的打土凿石,筑城修墙。
他心里冷笑,寻了方先生等几个能做主之人,向他们解说了“五九”马上就要来,现在筑城修墙根本来不及,一开始就来不及,否则酋长早安排下来,岂会等到如今?
方先生等人瞬间已反应过来:又是一个来怂恿造反的,真是大逆不道!当下唤人来捉拿田才。
若非田才早有准备,泥鳅一般钻了出去逃走,怕是要被打死,最好的结局也是被押了入京受审斩首。
田才见自上不行,又打起下面人的主意来,他先是找了以前关系不错的同伴,如河伯、雨妹等人,后来又去找邻里乡亲,甚至随意找人宣扬,没有人再信他,更有恶语相向喊打喊杀的。只有河伯、雨妹好心劝他出一份力,筑墙便罢,不要再有歪心思。
田才终于绝望,现在终于完全明白了自古以来所建立起的权威的重要性,在酋长及祭司、长老们面前,他就是活脱脱一个小丑。
之前在田才看来,这是一件轻而易举就可以办下来的小事,更在大公子面前拍了胸口保证。毕竟前一阵才有天下大乱的先例,侍卫、府兵们又杀了人,谁还没有仇恨之心吗?可如今事情办成这样,如何交代?交代不了!
田才必须要拿个交代回去,不仅是为了在大公子面前交差,更是为了给自己挣命!
田才这时想起了一个人来,赶紧连夜往京里赶,随后找上看似已经被边缘化的紫峰,问他想不想在大公子面前立一大功,稍微提点后,紫峰当即拍桌子同意。
田才没有回去禀报大公子,就在紫峰家里歇了歇。到了次日,二人带上了紫峰养的恶奴,又出馒头米饭招了一些恶汉、乞丐之类,带着兵刃浩浩荡荡的杀向家乡去。
这次是一不做,二不休,到了戌时末,估摸着大家都睡下了,田才领着众人挨家挨户砸了过去,将老人、妇幼全拿了起来,威胁家里的男丁们随他们到京里闹事。
闹了半夜,四野皆是哭天抢地之声,有那为保家人性命同意的,也有些认死理不愿意的,一时乱了起来。那紫峰带着几个家奴四处寻找雨妹,连河伯家里也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没有搜寻到他心心念念的雨妹,气得跳脚大骂。
到了丑时,在方先生等人的引路下,府里的兵卫杀了过来,旁边跟着雨妹、河伯等人,原来是讨救兵去了。紫峰暗自后悔不已,早知如此,第一家就该去拿了雨妹。
恶奴、恶汉、乞丐欺负普通民众还算有几把刷子,若是与兵卫对上,完全不够看,最后只死命拖了几位年轻女子乱哄哄的往山里林野逃了去。众人追到天亮,终于没有追上。
族民愤怒之下,打死了几个人,他们这边也有损失,一边安排回报府里的老爷,一边又劝说死了人的家里该草草收埋,筑城才是最重要的。家里有女子被抢了去的,也一并劝说大家已经尽力,修墙才是正途,让大家不要分心,最后又表扬了雨妹、河伯等人。
乱局顷刻见平。
到山里躲了一夜,白天又玩了半日,眼见那几个抢来的姑娘已经不行了,看着只剩下一口气。其中也有明白些事理的刁奴、恶汉向紫峰、田才建议,之前胃口太大,吃不下,要一步一步来,不如一日糟践一二十户人家,专挑那些人烟稀少的地儿下手,保管不失。
紫峰同意了,田才离开了,悻悻然一个人回了京。
他知道那些刁奴、恶汉、乞儿所想,有那聪明些的明白,他们铁定是没有活命希望的,现在是活一日算一日,过一天算一天,现在众恶聚集,何不趁此机会快活一番,死了也是赚的。
那紫峰因二长老倒台之后,他转眼无人问津,连说好的长老之事最后也没了下文,看来已经清楚明白,所以也放弃了。只是自己一事无成回去,该当如何?大公子又怎么看?
田才离开后,乡里野间,也没几个姑娘能入紫峰的眼,加上他仍对雨妹念念不忘,到了夜里,他又带着人悄悄的往雨妹家里摸来。
那些个汉子听了紫峰对雨妹的形容,加上昨儿夜里见了也有惊艳于雨妹美貌的,听紫峰说那姑娘就是雨妹,一传二,二带四,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雨妹也没有想到刚被赶杀逃走的紫峰他们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当屋门被撞开,来不及穿外衣的雨妹见了手持火把满屋子站立的男人时,已知完了。
随后外间传来祖母、母亲的呵斥声,转眼没了动静。雨妹心一颤,见那紫峰一边解开纽扣,一边笑着往床边走来,道:“小娘子,今日看你往哪里走,乖乖的暖爷的被窝吧!”
雨妹手指紫峰,大吼一声:“谁打死了这个天杀的,我一辈子跟他!”就在紫峰与众男子一愣时,雨妹一头往床柱上撞去。
没想到那床柱太细,不经撞,竟被雨妹一头撞断,满脸鲜血的雨妹一愣时,刚好见了床边篮子里的剪刀,趁紫峰他们刚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抓在手里,然后缩到床角,用剪刀指着自己的脖子,就那么流泪流血看着众人,一个字也不说。
雨妹家偏僻,动静也不是很大,紫峰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了去。但他之前就知道雨妹性子烈,敢打敢杀,不是一般女子能比。
他是来快活的,可不是为了杀人,忙拦住众男子均后退了一步,道:“雨妹,你冷静些,凡事好商量,你若不愿意,我们……我们离开便是!”
这许多人,雨妹的小房间如何装的了,别说现在在外面正屋里想挤进来瞧雨妹生的是怎样花容月貌的,就是那房间里靠后的,也有人看不大清发生了多大的事,听了紫峰言语,自然不依,一时吵嚷起来。
雨妹来不及穿外套,那站了前面看清了雨妹身段的,又闻着满屋子属于雨妹特有的香味,一心早放在了那事上,激动的无以复加,如何肯依,也骂起来。
有那乞儿、恶汉眼珠一转,就要往雨妹床上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