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你却定就要这样如此下去吗?”
一个失望的声音暴喝着。从一间长满了荒草的破院子里传来,除了这声暴喝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有的只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还有着一声酒坛摔地上破裂的声音。
“顾二,你好自为之吧,今后如何,与我无关,你是死是活,均与我无关。”还是那声爆吓的声音,声音落了,从那间破败的茅草
屋中走出来一个微胖的男人,男人摔门,拂袖而去。
破败的门吱呀吱呀的响了两声,最终还是没有抗住男人的力气,脆弱的门板,和腐朽的门框不论再是怎么依依不舍,还是分开了,
砰的一声,门板落在了地上。扬起来一片尘埃。呼啸的风顺着没有了阻挡的房门刮进了屋子。屋子里,一个衣着邋遢,披头散发,但
是却别有一番风味的男人,正坐在一张横几前,手里拎着一个酒坛子,慢悠悠的喝着,俊秀的面庞被酒水给熏得微红。一双漂亮的狐
狸眼更是因为冷风而微微的眯了起来。
“呵呵呵。”感受到了冷风,男人轻笑了起来,迷醉的眯起来眼睛,因为长期与酒为伴,男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哑。笑的够了,男
人扔掉了手里空了的酒坛,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酒坛落地的声音“疯疯癫癫又如何,君子乐哉,坦荡自由,你又如何能得知了我的乐趣
,酒疯子又如何,我活的自在。”那个声音虽然暗哑,可是说出来的话又是如何的轻狂。
“顾二啊顾二,你都这样了还提什么乐的自在啊。你是有才,但是有才又能如何啊。终究还不是。。。”门口那个胖男人听着里面
儿兄弟的话,终究还是说不下去了,摇摇头,走了。凌冽的寒风吹着,男人紧了紧身上的衣袍。走了几步,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兄弟那
里那扇破败的木门好像是掉了。。他那里会更冷吧。男人这么想着紧步的走回了家。
“呵呵。。。呵呵。。。哈哈。。。”被骂了,也不恼,男人依旧是笑的轻狂。直到听见了脚步声的离去,确定了那个男人彻底的
走了,男人这才又躺了下来,也不整理衣衫。就那么敞胸露怀的靠在了躺椅上。就那么酩酊的睡了过去。。
男人的睡梦中,家里的门被那个胖男人给收拾好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以及两个小娃娃,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女娃娃,一三四岁大小的男娃娃。
小男孩儿很喜欢屋子里这个很厉害的叔叔,虽然他经常是醉着的,但是他讲的好多故事自己都是没听过的,甚至是大学堂的夫子都
没有屋子里这个小叔叔知道的多。小男孩儿趁着爸爸妈妈不注意,跑进了屋子里,看着男人睡着了,犹豫了一会儿凑了过去,踮着的脚轻手轻脚的给男人整理好了衣服,然后爬上了榻子,把被子抱过来,中间儿还因为被子很大摔了一个跟头,但是小男孩儿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拍干净了被子上的土,轻手轻脚的给男人盖上了被子。美滋滋的看了一会儿小叔叔。真好看啊。。
女人带着大女儿给院子收拾利索了,男人的衣服给洗了,那个胖男人则是帮着把破败的门又给钉回去了。女人挎着篮子走过来,看着男人担心的看着屋子里面儿。轻声的劝慰着男人。“相公,别担心了,兄弟是大才之人,不会长久如此下去的。。”
“但愿吧。”留下一声叹息,男人给关上了家门,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这间小屋子。
其实男人早就醒了,在小男孩儿给整理衣服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他想看看这个男娃娃想干嘛,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慕濡的看着自己,却根本不敢靠近自己的样子,这还真是一个进步呢。这样的想着,男人又睡了过去。难得的是一个温暖的觉呢。
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以前这是自己进步的动力,而如今看来,真的只是一个笑谈啊。在梦里,男人一次次的经历着曾经的一
场堪称是噩梦的经历。一次次的在睡梦中惊起来,但是今天,男人却是睡了一个好觉。那些噩梦都没有过来。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了。随手把身上的被子拿下来,放在了榻上嗅着外面儿的事物的香味儿。男人走了出去。
外面儿,暖阳阳的阳光照下来,许久没有出屋子的男人眼睛受不了阳光照射,伸手挡住了那道光。透过手指的缝隙,可以看见那个
微胖的男人正在劈柴,而女人则是再给自己修补衣服。院子里,姐姐带着弟弟正在那儿帮忙修剪着院子里的荒草,虽然是小小的娃娃。但是干活儿却是像模像样的。
好好地一个家,妻贤子孝,只有自己是格格不入。。。男人哂笑一声。
轻笑声,惊动了正在那儿不时偷看一下窗子的小娃娃。小男孩儿呀的叫了一声,“小叔叔,你醒来啦?”
“嗯,醒来了。”顾二放下了遮挡阳光的手。看着全都惊愕的看着自己走出房间的哥嫂,还有那个不好意思的躲在了嫂子后面儿的侄女儿。顾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