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敲门声,顾讳言就知道自己的宁静是又没有了,顾讳言拍拍顾朗玉和颦儿的脑袋,面上带着笑。“去吧,你们二人去找爸爸妈妈吧。”
“是。”两个娃娃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顾讳言行了一个师徒大礼,然后就合上了课本儿,跑向了爸爸妈妈。
顾讳言站起来,对着无言招了一下手,俩人以前一后的走向了书房,或者说是那间看起来最亮堂的房间。
坐在了凳子上,小颦儿按照着妈妈的吩咐,端着两杯茶水过来,声音轻柔的在门口儿敲了两声。
“小叔儿,我娘叫我来给送茶水。”
“颦儿啊,乖,进来吧。”顾讳言打开了书房的门?看着女孩儿进来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又对着二人福了一下身子“小叔儿,贵客可要在这儿吃午饭?”
顾讳言转头看过去,看着无言问着,无言点了点头。他想在这儿体验一下这个难得的宁静。无言想了想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
顾讳言看懂了,蹲下来“颦儿,去叫弟弟进来,另外告诉阿嫂,中午在这儿吃,多炒两个菜。有啥就叫鸿宛去买。”
“是。”小丫头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鸿宛,是顾讳言之前的一个心腹,后来受了伤,就被顾讳言给安排在了上京养伤,后来顾讳言退隐了朝堂,等到鸿宛养好了伤的时候,顾讳言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鸿宛就把顾讳言之前的暗线给死死地攥在了手里。任凭那面儿的人和自己要,也没有给出去,而这次顾讳言回来的时候,鸿宛就带着手下找了过来。带着好不容易建成的暗线组织,过来了。并且把信物交给顾讳言。
顾讳言并没有要。他只是拍了拍鸿宛,把跪在地上的兄弟给扶了起来,顾讳言只给鸿宛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既然融入了江湖,那么你就做一个江湖人吧,朝堂之事,就别掺和了。第二个就是注意功高震主的时候啊,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鸿宛站了起来,他没有再提出来把组织给交出来,但是他却一直就在顾讳言的家里,顾讳言有事儿的时候,就跟着干干,或者在一块儿待一会儿,但是俩人却是谁都没有再提出来之前的事儿,只是一块儿喝喝酒,聊聊天儿。
顾讳言再看见无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清净时间没有了,但是顾讳言却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躲不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的,这些事儿,早不来但是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过来的,这十几天的和家人的相处,顾讳言知道自己想的那个事儿需要开始了。顾讳言心里想的很多,但是人却是还是懒懒散散的看起来十分的没正行。
顾讳言坐在了翠竹条案的后面儿,这条条案,这屋子的装饰,哪怕是凳子,都是大哥顾钧一件儿一件儿的帮着弟弟给打出来的,全是挑的山里的大竹子,十分的漂亮的大竹子,打磨的十分的漂亮。配上嫂子给绣出来的青色翠竹长衫,顾讳言往屋子里一坐,那叫一个合适。
无言看着这样的顾讳言深深地觉得太聪明也有太聪明的不好,顾讳言这样的,这个形容词叫的就是慧极必伤。太聪明的他,或者说聪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带来的只是一身一身的伤痕,从身体到心灵,甚至到灵魂,全是伤痕。
无言甚至私心的想让顾讳言就这么离开了,可是想到了身后那些普通的百姓,他们即将因为草原狼的入侵而流离失所,无言忍住了想要后退的身子,站了起来,走到了顾讳言的旁边儿,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件,火漆金封。放在了顾讳言的桌子上,但是自己的手却是并没有离开那个折子,反而是先对着顾讳言比划了一下。
‘两条路,一不看离开,二。。。。。。’二无言比划不下去了,抿抿嘴。只是默默地看着顾讳言。因为他知道,顾讳言肯定会知道自己那个意思究竟是什么。
顾讳言只是淡淡的一笑,伸手剥开了无言的手,人微微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人就是有时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了,脸上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顾讳言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事儿,毕竟前几天刚刚才又加征了一次粮食,以往只是每年秋收才征收粮食,但是前几天,距离秋收还有一阵儿呢,估计着秋收了之后,还要再收一到两次呢,毕竟这是朝廷那些人擅长的。
“鸿安啊,我知你好意,此行,我不去的话,就该轮到兄弟你们了。草原狼是什么人我知道,那么多年前我能打他们龟缩了这么多年,如今我还能如此。”顾讳言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封信件。“兄弟,这个你转交给陛下,只要是他把我要求的给处理了,那么我就替他走上这一程。”顾讳言拿出来信的手也是在微微的发抖。
无言看着顾讳言的模样,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自己的疑惑。手指在桌子上写出来两个字儿,这两个字儿就是为何?
看着那个为何两个字儿,原来无言将军也不是那种单纯的人啊,他会写字儿可是却在世人眼中他就是文盲,连折子都不会写,可是今儿看着这个字儿,鸿安甭说会写了还写的很苍劲呢。
顾讳言并没有说什么那个字儿的事儿,只是笑着解释着自己的理由。
“我一不为天下的苍生,二不为问心无愧,我只是为了那个女孩儿的承诺。在她不在的时候,为她守得一次天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