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大门紧闭着,里里外外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
“我干了什么!你们干嘛要关着我!?”石铄卿被关在大门里头,双眼注视着面前的那个领头军人。
但回应他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室内什么都没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都没有,四周白茫茫的全是白色。
“你们凭什么抓我!”石铄卿的耐心逐渐被磨光,可他除了逞口舌之能外不敢造次。毕竟面前的这一群人身上锃亮锃亮的武器可不是开玩笑的。
房间里只有不停的回档着石铄卿的声音。
军人们的看守十分严密。约莫过了两三个小时,大门打开走进好几个人。其中一位穿戴着整齐军装,看样式应该官阶不低。陪同他进来的还有一位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德国人。另外还有几个穿着白衣服的像是医护人员,他们抬着一个箱子进来。
他们进来之后,先前看守石铄卿的那些军人们通通退了出去。
军官和那个德国人走到石铄卿面前,其余的医护人员则来到一旁打开箱子捣鼓着什么。
石铄卿看着面前这两位陌生人,刚想开口询问,却不料被军官接下来的那一句话硬生生堵上了嘴巴。
军官说道:“你的体质足以接纳血清,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将成为重启者。”
石铄卿目瞪口呆地望着军官,“啊……!重启者?!!!”
那位德国人点了点头,用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说道:“接下来他们将为你注射血清,鉴于重启组织人员稀少,还望你能接此重任。”
石铄卿情绪十分复杂,平时的他十分向往重启者,可真到了自己成为重启者,平日里的幻想成真时反倒有些接受不了。
“慢着慢着,我……我什么都没准备,这突然要我成为重启者,这…………太草率了吧。”
军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许是多年的军旅生涯的缘故,威严写在了脸上。
他的声音雄厚有力,抑扬顿挫,“如果我们可以选择,你绝不在考虑范围内。但是没办法,既然你的体质能够注射血清,那你就必须注射血清。不管你有没准备好,你都必须拿起武器。它们可不会因为你没准备好而暂停进攻,我这次前来不是和你协商是否担当重启者,我只是来通知你。”
石铄卿愣了一愣,这也太流氓了吧!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石铄卿顶着军官的威压,说道:“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连枪都没摸过,前些跟人家打架都打输人家。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去当重启者吗?”
军官似乎被磨光了耐心,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显现出怒意。
“你以为老子非要你这废物进重启者?要不是他妈的你的体质可以注射血清,谁他妈会管你这混账东西!要怪就怪你妈去!别他妈跟老子阴阳怪气扯犊子!”
军官的怒气着实吓着石铄卿,但为了以后的路途,他不得不再挣扎一次。
“我……不想当兵。”
石铄卿话音刚落,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好血清,正朝着石铄卿走来。
那个德国人来到门边敲了敲门,门立即打开走进两个健硕魁梧的军人。两人来到石铄卿面前,将一脸懵逼的石铄卿摁在地上使其动弹不得。
石铄卿破口大骂,“我*****你**全家,你***干*****……………!”
军官脱下烘臭的鞋子直接塞进石铄卿嘴里,引得他连连作呕。
医护人员拿着规格100毫升的注射器来到石铄卿面前,掀起他的袖子露出手臂,血清呈现着鲜艳的血红色,就像是新鲜的血液。
医护人员将针头插进石铄卿的手臂里,他大叫一声,疼得他猛的一抽动,得亏有两个军人在镇压着他。
医护人员缓缓推动血清,血清一点一滴慢慢进入石铄卿体内。鲜红的血清和鲜红的血液开始融为一体,血清顺着血液循环开始传遍全身。
石铄卿感到疼痛无比,仿佛有数万根针从每个方向每个角度扎进自己体内。他大声地痛苦哀嚎着,额头渗出冷汗。
随着血清越来越多的进入石铄卿体内,他感到全身的骨骼脉络几近散架崩溃的地步。他浑身抖动着,动静却越来越小,瞳孔开始放大,慢慢翻起了白眼。
医护人员将注射器一推到底才肯把针头拔出来,顺出几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
石铄卿似乎昏迷了过去,镇压着他的两名高大军人起身走了出去。
医护人员们收拾好箱子也全都退了出去。剩下军官、德国人和躺在地上的石铄卿在场。
“在带他返回的路上务必保证他的安全,我不想再看到上次那样。”德国人整理整理袖口说道。
“你以为谁想看到,不用你说我也会安排妥当。”军官反击道。
“再过多一个月,竞选开始,莫勒还希望你能支持支持。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奶奶的!现在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东西!老子他妈的谁也不支持!”军官再次发火。
德国人不怒反笑,“到时你得罪的可不只是莫勒,你得罪的将是整个民主党。”
军官也笑了笑,“我看谁敢动老子。”
德国人拍了拍军官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至少在这一个月里我们还是朋友。赶紧走吧,它们要来了,估计要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
医院外,范淑婷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她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最终决定等他出来——如果他还能出来的话。
排队进行血清检测的人依旧还是人山人海,刚才的小插曲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拿着枪的军人们来来回回的维持着秩序。血清检测将这座城的绝大多数人聚集在医院这里,只留下些老弱病残的家人们在家看守。
范淑婷家。
范爸和范妈正在客厅看着《上海滩》。
范妈忽然说道:“小石头这人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看来得尽早把婚事给办了,别让到嘴的鸭子跑咯。”范妈说完笑了起来。
范爸笑道:“还真是为难了石头了。”
老伴俩都笑了起来。
忽然街道起了骚乱的声音,范爸戴着眼镜起身打算去看一看。忽然门外响起了撞门声。范妈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嘴里嘟哝骂道:“来了来了,别那么大力撞门呐!”
街道外边的骚乱越来越大,尖叫声、破碎声,仿佛还夹杂着野兽般低吟的声音。
门外的撞门越来越大力,范妈正好来到门边。
范爸掀起窗帘看到了街道的景象:面无全非、浑身血迹的怪物出现在眼前,它们席卷着这条街道,见到活物便疯狂对其进行撕咬,直到将其变成自己的同类。
街道一片混乱。
范爸惊魂未定,猛的回过头对范妈喊道:“别开门!”
为时已晚,范妈已扭下把手。门立马被破开,一个接一个的丧尸闯进屋里。它们朝着两位老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