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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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生活的故事(六)

章前导读

心智初启的我还不能捕捉到很多抽象的概念,莎莉文小姐用她的温柔和耐心,一点一点地引导着我。

“爱是什么?”我问道。

她把我拉得更近了一些,指着我的心告诉我:“它在这儿。”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心脏的跳动。她的话让我感到十分困惑,因为当时我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我闻到了她手中紫罗兰的香气,于是连拼单词带比画地问她:“爱是花儿的香气吗?”

“不是。”我的老师回答道。

我又想了想。和煦的阳光照耀在我们身上。

“这不是爱吗?”我指着光热射来的方向问她,“这不是爱吗?”

对当时的我来说,世界上没有比能使万物生长的太阳更美好的东西了。但是莎莉文小姐摇了摇头,我疑虑重重,满心失望。我觉得这太奇怪了,老师居然不能告诉我什么是爱。

那是在过了一两天之后,我正在用线把珠子按大小分类串起来——两颗大的,三颗小的,如此往复。我弄错了好几个地方,莎莉文小姐一次次温柔耐心地向我指出来。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排列次序上犯了明显的错误,立即全神贯注,努力去想我究竟应该怎样去串这些珠子。莎莉文小姐摸摸我的额头,着重写下了“想”这个单词。

刹那间,我明白了,这个词就代表着我头脑里正在进行的这个过程。这是我第一次弄明白抽象概念。

我愣了一会儿——我并没有在想腿上这些珠子,而是按照这个新的概念,努力想搞明白“爱”的定义。一整天,太阳都躲藏在云后,而且还下过一阵雨;但是突然,阳光在南面的天空壮丽夺目地破云而出。

我又一次问老师:“这不是爱吗?”

“爱有点像太阳出来之前天空中的云。”她回答道。随后,她又用更简单的话向我解释,然而那时的我也还是不能理解,她说:“你知道,你是没办法触碰到云的,但是你能感受到雨,并且知道,雨让花朵和干涸的大地多么快乐。你也没办法触碰到爱,但是你能感受到它灌注给万物的甜蜜。要是没有爱,你不会感到快乐,也不会想要玩耍。”

这美好的真谛印入了我的脑中——我觉得,在我和其他人的心灵之间,有着千丝万缕隐形的线,将我们联系了起来。

从我接受启蒙教育开始,莎莉文小姐就一直像对其他听力健全的孩子一样,尝试着跟我说话。不同的是,她是把句子在我手上拼写出来,而不是用嘴巴说给我听。当我找不到适当的单词或短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时,她会对我进行提示,甚至在我不能把对话进行到底的时候,她会启发我继续下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多年;对一个失聪的孩子来说,想要学会日常交往中不计其数的简单表达,一个月,甚至两三年,都是不够的。听力健全的小孩子能在不断地重复和模仿中学会它们。家中大人们的对话刺激了他的大脑,启发了他的想法,并且唤起了他表达的欲望。失聪的孩子却不能做这种本是自然而然的思想交流。我的老师意识到了这一点,下决心要弥补我的这些缺陷。为此,她尽可能向我逐字逐句地重复她所听到的,教我如何才能加入到谈话中去。但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能够主动地进行谈话,又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学会了在适当的时机说适当的话。

聋人和盲人很难体会到对话的乐趣。对又聋又盲的人来说,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如果没有别人帮助,他们不能分辨音调,也不能分辨语调的抑扬顿挫,而这对语言表达来说偏偏又是至关重要的;他们也看不见说话者的面部表情,而表情往往是一个人说话内容的精髓所在。

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第二个重要步骤就是学着去阅读了。

学会拼写几个单词之后,老师就给了我一些卡片,上面印着一些凸起的字母,组成一个个单词。我立刻明白,这每个单词都代表了一件物品、一个动作或一种特质。我有一个框架,可以按照它把单词排列成一个个短句;但以前我从来没有用过这个框架,而常常用实物来造句。比如说,我找来那些印着“娃娃”“是”“在……上”“床”的卡片,把它们分别放在各自代表的东西上;然后我把娃娃放在床上,把印着“是”“在……上”“床”的卡片放在娃娃旁边,就这样用单词造了个句子,同时也用实物本身展现了句子的意思。

一天,莎莉文小姐让我把印着“女孩”的卡片别在围裙上,然后站到衣橱里。我在衣架上排列了几张卡片——“是”“在……里面”“衣橱”。再没有比这个游戏更能让我开心的了。我和老师每次都要玩上好几小时,屋子里的东西常被我们按语句进行摆放。

思考题▼

莎莉文小姐是用怎样的方式来唤起“我”的表达欲的?

预设情节发展▼

在莎莉文小姐的引导之下,“我”开始逐渐地认识世界、感受世界,莎莉文小姐是怎样引导“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