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伟才将小电动停到租房楼下，顺手连上充电桩，垂头丧气的往楼上走。
开了房门，一股泡面味儿混合着脚臭味儿，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开灯，就一台电视闪着幽幽的光，里面一阵电子游戏的激光声。
一个脑袋跟鸡窝一样的男人探出头来，冲着他来了一句：“屈儿，回来了？”
“嗯。”
屈伟才将钥匙扔在门边的鞋柜上，到冰箱翻了一瓶冰可乐，拧开，“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鸡窝头名叫任响，是屈伟才的大学同学，俩人毕业后一直合租在一起，他前两天刚找到一个汽车推销的工作，据说待遇不错。
任响看了一眼屈伟才，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问：“不是吧你，又没签单？要我说你干脆直接辞工作算了，来我们这儿干，我还能给你推荐推荐。我们这底薪比你们那高多了，还没有你们那个劳什子末位淘汰制，现在缺人，保你想被开除都实现不了！……”
这句话戳到屈伟才的痛处。
“我……签单了……”
屈伟才扬了扬手里的临时合同。
“真的假的？！”
任响激动的游戏都不打了，放下手柄就朝屈伟才冲过来。
“不是吧！你还真的签单了！我看看这是哪儿房子……城郊那栋凶宅？！你怎么做到的？！”
任响用手指弹了弹合同，纸张发出脆响。他顺手勾住屈伟才的脖子，开心道：“哥们，你转运了啊！什么都别说了，请我吃饭去！走走，楼下新开了个烧烤摊，我馋很久了！”
“没正式签呢，我累了，改天吧！”
屈伟才拍掉任响的胳膊，将可乐重新拧好放回冰箱，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是突然成功了情绪没反应过来？
任响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又回去打游戏去了。
房间里，屈伟才窝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心里默念：“如果系统真的存在就出来吧！……”
两遍过后，眼前果然蓝光一闪，一块透明屏幕悠悠出现。
与刚才不同的是，屏幕底端多了一行小字：【宿主个人资料】。
屈伟才点开来看。
【宿主：屈伟才】
【目前职业：房产中介】
【被开除可能性：分析中】
屈伟才对着屏幕研究了半天，除了早先看到的使用说明和这三行字外，再没有任何的东西。
这跟小说里描写的完全不一样啊！
先不说人家都有各种极其厉害的数据，好像将主角扔机器里分析了一样。还会提供各种任务，完成之后就可以升级，能兑换各种好东西。可自己这个，貌似就只有那一个任务——被开除，任务完成的奖励倒是诱人的。
靠不靠谱？
屈伟才摇晃着脑袋，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
第二天一早。
手机铃声响了半天，屈伟才才幽幽的睁开眼睛。
他伸着手摸过手机，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
“喂？屈前辈，你怎么还没过来？今天区域经理要到，老大正盘点员工业绩等着展示呢！你快点过来啊！”
听筒里，丁瑶充满青春朝气的声音传过来。
晕乎乎的屈伟才抬头看了看表，上午九点。
迟到了！
昨晚研究那个系统研究的太晚了，竟然睡过了！
他刚想回话，看到眼前的透明屏幕上多了一行大字：【警告！宿主已经迟到！属于违反公司规定！因此导致被开除，将受到随机惩罚！】
屈伟才立马从床上弹起来。
“屈前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赶紧给张总打个电话，让他来正式签单啊！要不然业绩最差的就是你，老大很可能会开除你！”
丁瑶见屈伟才不说话，语气又焦急了几分。
捕捉到她话语里的关键字，屈伟才眼睛一亮。
要开除自己？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又有机会成为世界首富了？
“哦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屈伟才简单应着，连忙挂断电话，拽了件衣服就朝门外跑去。
骑着小电驴十分钟赶到公司，区域经理已经来了，老大田博明领着一众员工，正在听区域经理的训话。
区域经理慷慨激昂。
“……现在是公司业绩整体提升的关键阶段，我们需要的，是有冲劲、有干劲的优秀员工！我们要培养员工的狼性文化！我希望公司的每一位员工，每天都朝气蓬勃的出现在工作岗位上！要比客户早一点到，比客户晚一点走，让客户看到我们的朝气，才能更好的成……”
区域经理话说道一半，突然顿住，眼睛望向门口的方向，脸沉下来。
田博明连忙回头，一眼瞥见屈伟才正佝偻着身体，小心翼翼从后门溜进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说好了今天区域经理检查，这个废柴现在才到，不是存心给自己丢脸吗？！
反正今天是实行末位淘汰制的总结阶段，干脆把这废柴淘汰算了！
田博明想着，狠狠的瞪了屈伟才一眼。
简短的训话结束，区域经理将田博明叫来办公室，与之一同讨论关于淘汰名额的问题。
田博明指着屈伟才的照片说道：“经理，就淘汰他。这小子本来就是公司老油条，老拿底薪混日子。这不，三个月没签单，态度还不端正，大庭广众下迟到！”
“小田，你先不要带着个人情绪。我看你们这的考勤，那小子迟到的次数也不算多，说不定有特殊情况。”
“经理，我没带着个人情绪，他迟到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您看他这个业绩。”田博明说着，把昨天刚做出的统计表递了过去，“虽然现在大环境也不景气，但是他三个月没签单，业绩已经是垫底了，除非他能立马签下一套别墅，否则就是排顺序，被开除的也该是他！”
区域经理看了看业绩表，对照考勤，指了指其中一处。
“哎？他昨晚带人看房子去了？这个你统计进去没有？”
“经理，不用统计，他昨晚带人去看的城郊那栋凶宅，就是长期挂在系统上那套，能卖出去就怪了！”
听到这句话，区域经理点了点头。
也是，那栋房子多少人出手都没搞定，要不是卖家也不急，承诺佣金会高一点，早从系统中剔出去了。
“那就这样吧！你把这个人叫进来，我们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