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留住故事系列:鼻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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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天早上,柯瓦廖夫少校一大早就醒了,他微张双唇,往外吹气,发出一连串嘟噜噜的声音。这已经成为他起床后的惯例了,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随后,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叫来仆人,让他把桌子上的那面小镜子拿过来给自己照照。他想把昨天鼻子上冒出来的一个疖子给弄掉。

这时,他惊讶地发现,鼻子的位置变成了一片空地,不,应该说是一块平地。少校吓得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去洗了洗眼睛,然后又在镜子里照了照。

真的没有鼻子。

他赶紧掐了掐自己,想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不,他并没有在做梦。

还是没有鼻子。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没用,鼻子确实不见了!

他迅速穿好衣服,决定直接去找警察局局长。这是个绝对符合逻辑的决定。因为大家在失窃之后或者丢了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到那儿去报案。

但倒霉的是,街上看不到一辆马车,无奈之下,柯瓦廖夫只好徒步赶往警察局。他裹紧斗篷,用手帕捂着脸,就像是流了鼻血需要遮住一样。他边走边琢磨,鼻子不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呀,也许这只是一个幻觉。正好,他猛然看到前面有家面包店,就打算进去照一照镜子。那里面只有几个学徒店员,正睡眼惺忪地扫着地。柯瓦廖夫走近一面大镜子照了照。不,这并不是幻觉,他确实没有鼻子了。看见脸中间那块儿空荡荡的地方,少校感到有些反胃,随即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至少鼻子那儿得有点儿东西吧!”他愤怒地大声嚷道,“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径直走出面包房,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没向任何人点头微笑,这与他平日的风格完全不同。以往,他对人特别礼貌、客气。

突然,他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愣住了。他眼前正发生着一件难以置信的怪事。那户人家的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当车夫打开车门的时候,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从车里跳下来,然后迅速钻进大门,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柯瓦廖夫还是立刻认出了那个人。因为吃惊和害怕,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尊石像一样。

那个人是他的鼻子!

看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他觉得有些头晕,几乎要站不住了。但他仍打定主意,不管怎样都要等到那个人回到马车里。刚刚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现在的柯瓦廖夫已经被吓得半死,全身直冒冷汗。

两分钟之后,鼻子从屋里出来了,穿着一件绣了金线的制服,衣领大而笔直,脚下穿着一双鹿皮靴子,腰间佩着把短剑。从他那顶用彩色羽毛装饰的帽子可以推断出,这位鼻子先生已经是一位议员了。

鼻子先生往两边张望了一下,对车夫喊道:“出发!”他坐上马车,离开了。

可怜的柯瓦廖夫几乎要发疯了。昨天,那个鼻子还好好地长在他脸上,怎么转眼就会走路,还可以坐马车了呢,而且现在还穿上了议员的礼服?

他在那辆马车后面苦苦追赶,幸好马车没走多远,停在了喀山大教堂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