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夜下几人,有静有动,只是,孤独的气息少了一些。
王砍提着那只宰完的山鸡,大声对在树下沉思的我道:老大,鸡宰完了,先放了血,后拔了毛,现在只剩只秃鸡了。
恩,宿敌还可以,用屠龙匕宰鸡,老大我也够给你面子了,去把它烤了吧,别烤糊了。我头也不抬的将王砍扔过来的屠龙匕接在手里,拿着把玩起来。
怎么会烤糊,我也是流浪至今的,这么点常识还是知道的。王砍奸笑着道。
快烤吧,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淡淡道,语气中含着几分威严。
啊。听到此声,我怒道:打喷嚏了把鸡挪远点,别喷上面了!头也没抬,心中却是思考着别的事。
啊,老大,火石丢了,火折子也丢了,生不起火了。王砍小心翼翼的委屈道。
草!我站起来破口大骂:,你这欠揍的孩子,丢了东西都不知道,以后你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说不定将来你的护身兵器都会被你落下,丫的,更可气的是老子怎么会相信你这个大白痴,早知道火折子我就自己带着了,给了这么个傻,这大晚上的,又是在森林,几块火石,火折子上哪去找!我骂的气愤之极,愤气连英。
王砍愣在那里,虚心的听着我的教诲,可能也知道自己理亏,无奈却也不多说什么。
我走到王砍身边那堆枯叶干柴面前,将内力提到右掌之上,霎时右手掌心一片樱红,仿佛燃烧一般,正是前些时日阴阳二老阳老的烈阳真气,将真气全部提入掌心,顿时手掌红光更盛,掌心一推,红光向那干柴枯叶飞去。
扑。干柴枯叶全部被震得四散开来,却无一点燃烧之像。丫的!我不禁又是一句脏言,吸了他们的真气,却不会运用,真他衰!
老大,没火怎么吃啊,这生的我吃不下去。王砍尽是委屈道。
草,跟着我!我骂道,一边向前方密林深处走去,因为那里,还有一人。
方才凌于树梢之时我就发现了他,只是一直未放在心上而已,这森林野地,又不是我家种的,我也管不到别人。
走了段路,看到一片火光,径直走去,只看见人影,火光大盛,相貌不清,不过,却知晓是个男人。
来到那人身前不远处,我向其道:哥们儿,借个火儿?
那人闻声向前一步,掠过火光,现出身形来,本心惊胆颤,已做好被偷袭的准备时,只见那人披头散发,相貌依旧不详,满脸皆黑,简直能做张飞李逵的在世前辈了,衣衫也是破旧不堪,向我答道:怎么,你也想吸烟?看我都熏成啥样了。
这时我才知道,他那黑脸是被烟熏的,不禁惊声问道:哥们儿,就生个火,有必要搞这么大阵势不?万一引起森林火灾了咋办。
那人微微后退,双手摇摆道:刚才在那边偷了课白菜,我到这拷来吃,本来我是想油炸的,可惜没有油,哎。语气中,有着阵阵失落。
啊,是知音啊,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弟正好也在那边偷了只鸡来,这不,正好赶上前辈的红烧白菜,这等大事,小弟为之代劳就好,这鸡和前辈同享,怎样?我忍住笑意,故作惊讶道。
好啊!那人想也不想就答道一只鸡换一棵白菜,很值,只是他随即摇摇手道:对不起,我吃素的!
啊!我惊讶的不是他的话,而是在叹,又是一个高手,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我捕到了他的一丝气息,那绝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王砍听那人言语后也不顾我的惊讶,看着那人破烂的一身装束,直接大喝道:只是借个火,烤只鸡,如此而已,只你食素,与我何干?
闻言后的我,看着王砍对那人不屑的摸样,看来他的职业病又犯了,只会恐吓他人,既然知道对方是高手,我忍住狂笑之意,对这个只练了几天武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屑的高手,邪笑道:不过是行个便,吃口肉,这般小事,与谁吃素,有何关系?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小弟,不能不管。
那人一听,也不算笨,他听出我话中蕴含着几分内力,可能也不想惹事,直接推手道:两位请便,那还有半棵白菜,两位若不嫌弃,就也一并吃了吧,我现在去休息了,说完,人影一晃,直接一闪而逝,不知是轻功还是遁形,连我都没有看出他去了哪里,此刻的我手心全是冷汗,心中更是又喜又惊,如果是遁形,我还可以接受,因为我也听师傅以前提起过,世上有一种人,能借用身边的物体来掩饰自己的身体,就如凭空消失一般,这点我的《穿云手》里也有,第五式,雾鳞云爪就是遁形之术,可时间并不长,这个人的也太久了,这本不值得我出冷汗,是境界问题,但如果这人刚才用的是轻功的话,那就太可怕了,绝对比我的看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这是在晚上,可练习天下轻功已经十二年的我,燕清谷第八百八十八代传人竟然在眼皮底下让这么一个大活人离去,连一点踪影都找不到,这。太伤自尊了!
但有这么一个轻功高手,我内心狂热。
惊讶了许久,手中的冷汗渐渐消失,刚才的紧张也渐渐平息,一切顺其自然,不就是一个高手嘛,有啥可怕的,轻功好,武功未必牛,尽量别惹我,否则,老子用满清十大酷刑伺候你!
平息了心中的惊讶,肚子叫的更厉害了,向王砍道:走,烤鸡去,老子在世期间,吃的最多的就是山鸡了。
走了几步,闻身后并无脚步声响起,不禁扭头一看,王砍这小子还在那愣着呢,我大怒,直接大喝:草,老大肚子饿,快去烤鸡!
王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道:老大,我害怕,走不动啊
我这才看见,王砍那两只腿,在抖呢,直接一脚上去把他踹飞,当然了,踹之前把鸡铃了过来,慢悠悠的走进火堆烤这吃来,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没有发生一样,吃的悠闲惬意,也没有什么戒心,吧那人的白菜也烤来一起吃了,并不怕有毒,因为什么毒老子都不怕。
不一会儿,王砍就屁填屁填的跑来了,就好像刚才踹的不是他一样,掰了个鸡腿就啃了起来,那吃相,比猪还猪。
他就是被我打习惯了,因为我曾经告诉他,吃的苦中苦,方位人上人,挨得揍中揍,放能揍别人,看着他的吃相,我装作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砍啊,怎么说也是我贱王之王的小弟,别给我丢人行不?对别人装作害怕了可以,但真正的害怕,是江湖中人人必须要断掉的情绪,因为在江湖中人一但有了恐惧,就离死不远了。
虽然我比他大不了几岁,但句句都是长辈教育晚辈的语气,我并不是一个出世没几年,什么都白痴的傻小子,我的经历,会比世人要多很多,这也是我时常出现沧桑孤独感受的原因,只是压抑太久了,不曾向任何人提起,几年前我就在问自己,我成熟吗?
知道了,老大,我会努力做个好小弟的。王砍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