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三人行:鲁迅与许广平、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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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

银色柔波一浪一浪,热情吻着灰褐色沙滩赤裸的胸脯,有暖暖长风从大海之东拂来——那里灿烂阳光在波浪上流淌,东海正涌动着深不可测的蓝色幽光。

穿蓝洋布大衫、个头略矮、瘦削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海风梳立他黑硬的发,理直他浓浓的一字胡,深陷的眼窝中有两片亮的海在闪烁,手中捧着一大把色彩斑斓的贝壳。

一群赤脚渔夫越过他,向鼓浪屿方向的大海走去,咿咿呀呀唱着一首难懂的闽南情歌,词句模糊,在九月深远的海空下弥漫。他眼中的海顿时变得更亮,手中的贝壳也变得更斑斓夺目。

轰——一声笨重粗鲁的嚎声传来,他不禁惊愕地望去。

原来是一匹污黑蠢拙的猪,正在向一片美丽的相思树进攻,横扯竖拉,将枝叶胡乱塞进挂着长长涎水的嘴筒。

“相思树叶子是不该给猪啖的!”

他丢下贝壳,愤怒地冲上前去,向那畜生头上狠狠一脚踢去。

猪退了,人胜了!

“哈哈,你怎么同猪决斗起来了?”恰好这时,他的一位同事路过,嘲讽的目光在近视眼镜的玻璃片后面闪烁着。

他并不搭话。

“哈哈——”眼镜的笑声愈加洪亮爽朗。他回答了,冷森森地——

“老兄,这话不便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