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汉孝成皇后赵飞燕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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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祭先祖入庙歌舞争赤凤姐妹吃醋

赵合德对燕赤凤非常满意,经常偷偷摸摸召他来昭阳殿。燕赤凤便钻了成帝的空隙,穿梭于赵氏姐妹二宫之间。

渐渐的,当成帝住在其他妃嫔处时,赵氏姐妹便争抢燕赤凤陪自己。无奈,燕赤凤没有分身之术,因此,赵氏姐妹为此开始争风吃醋,几近翻脸。

那些天,成帝不在昭阳殿,也不在远条馆,他在上林苑那里斗鸡斗狗,纵情欢娱,一住就是十几天不回宫。赵氏姐妹巴不得皇上不回来呢,她们好与燕赤凤翻江倒海,玩个死去活来,再说成帝去上林苑无非就是玩,又不能与哪个女人睡觉,那些鸡啦狗啦什么的,任他玩一年二年也不会为他生皇子,任他玩去吧!

这样,就给这一对姐妹腾出很多时间与燕赤凤鬼混。爱情是自私的,这话千真万确,赵飞燕就是这样,“祈祷室”里有那么多“库存”的男人,还嫌不够,扯住燕赤凤不放。赵合德这边除燕赤凤以外,没有任何男人,燕赤凤不来,赵合德就像一朵鲜艳美丽的花朵,没人浇水施肥,显得枯干而没有生机,顿失几分姿色。赵合德心里也承受不了这份寂寞,这份孤独,这份欲火燃烧的难耐之心。

偏偏在这个事上,姐姐又不理解她,跟她争抢燕赤凤。有时,赵合德很恨姐姐,但恨归恨,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拿她也没有办法。有时,赵合德又想杀了燕赤凤,她得不到也不想让姐姐得到。就像当年在长安城外的树林里捣毁那窝雏鸟一样,自己得不到就把它毁掉。但赵合德想归想,她实在不肯毁掉燕赤凤这件真宝,毁掉了还到哪里去找像燕赤凤这样的男人呢?一想起与燕赤凤在床上腾云驾雾的时候,她就念念不忘燕赤凤,渴望燕赤凤永远陪在自己身边,老死在身边。

永始三年十月十五日,公元前十四年,汉朝的礼仪规定在这一天遥祭先祖在天之灵。这是宫廷里的事,民间不参与。

这一天,也算是宫廷里的一大节日,气氛异常,节日气息浓烈。据历史文献记载:

十月十五日。共入灵女庙,以豚黍乐神,吹笛击筑,歌上灵之曲。既而相与连臂踏地为节,歌赤凤凰来。

在这样一个盛大的节日里,自然成帝与赵飞燕姐妹都得来参加。文武百官大臣也得到场,跟着皇上遥祭先祖在天之灵。

老百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远远围着看热闹。

大臣们表面都挺严肃,可内心都在敲着自己的小鼓。皇上祭先祖显得极认真的样子,可他都做了些什么呢?他对得起自己的先皇和列祖列宗吗?

汉室江山家业被他败坏空了,耗巨资修筑陵墓,百姓连年灾害,食不裹腹。土地多被王氏家族占有,百姓只有高价租种,怨气冲天,积怨成山。

光禄大夫刘向此刻心里也在嘀咕,皇上不尊祖训,还在虔诚的遥祭先祖。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之后,曾与众大臣相约立誓:“非刘氏封王者,天下共击之”。现在全变了,把祖宗的誓言抛在脑后了。即位后即封王氏家族的乌龟王八舅们为侯,在朝廷任二干石以上官秩者多达23人,其中十几个人封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王氏家族的人秉事用权,骄奢不法,依太后之尊,借甥舅之亲,以为威重,搞得国不成其为国,民不成其为民,汉室江山每况愈下。

遥祭先祖的活动中,有一群漂亮的舞女翩翩起舞。祭舞中有一首《赤凤来》之曲。这支曲子在遥祭先祖这一天是必须唱的,象征汉室江山千秋万代,永远美好下去。

《赤凤来》一曲,乐工演奏,宫女伴唱。赵飞燕听着听着就有点不自在了,她把《赤凤来》一曲与燕赤凤联系在一起了。这些天燕赤凤一直在赵合德处过夜,使她饥渴难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不知怎么的,赵飞燕鬼使神差地斜睨了一眼妹妹赵合德。难以控制醋意之心,要不是自己的妹妹,非得像搞垮许皇后、班婕妤那样,把她送进昭台冷宫,让她永远不得日月,见不到皇上。

赵飞燕这一眼斜视却百媚顿生,倾国倾城。这一天,赵飞燕去掉高髻,梳个大手髻头型,真是鹤立鸡群,漂亮极了。赵合德不同于姐姐,梳个假通髻,也是漂亮无比。

赵飞燕平时多穿冬暖夏凉的云英紫裙,今天遥祭祖先,换上了入庙的祭服。皇后的谒庙服饰与太后的大致相同。皇太后入庙祭服是绀上皂下,绀即是深青带红的颜色,皂是指黑色;或者是青上缥下,即是上青下白,这一天的王政君太后穿的就是绀上皂下,由几个宫女服侍左右。

赵飞燕穿的是青上缥下,隐领袖缘以条。与王政君太后所不同的是,假结,步摇,簪珥。步摇是以黄金为山题,贯白珠为桂枝相缪,一爵九华,熊、虎、赤罴、天鹿、辟邪、南山丰大特六兽。上面所列六兽是指以此六兽为步摇的华饰。天鹿即天禄,与辟邪同为狮属,一只角叫天禄,一对角叫辟邪。南山丰大特指南山丰水一带所产的大水牛。

这一身打扮要是穿在老态龙钟的王政君太后身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然而,穿在赵飞燕身上,却显出无法形容的美丽、端庄、典雅。

成帝一看赵飞燕和赵合德今天都出奇的漂亮,心里也就别提有多高兴了。此刻他心想,得这一对美人就是无子也行了,吾不追求长寿,不追求“白云乡”,只求死在“温柔乡”里,连命都不要了,还舍不得皇子吗?

祭舞还在舞着。汉朝郊庙祭祀朝飨的舞蹈活动叫雅舞,比较正规。在宫中酒会宴席的舞蹈活动叫做杂舞,舞姿活泼而优美。赵飞燕不喜欢正正规规的祭舞,她喜欢舞姿活泼的杂舞,因此,眼前的祭舞她没看几眼。她很喜欢汉高祖戚夫人的翘袖舞,还有折腰舞。折腰舞主要是腰下动作,一般与翘袖舞并用,十分美丽潇洒。

这一天的“祭祖”活动,要不是因为那首《赤凤来》曲,赵飞燕本来是很兴奋的。经常憋闷在宫里,出来看看大自然的风光,机会难得。坏就坏在这首气死人的《赤凤来》,搞得赵飞燕醋意浓浓,好不郁闷。

赵飞燕没看几眼祭舞,尽斜视妹妹赵合德了。今天在她眼里,妹妹不管打扮得多么漂亮,看着都不顺眼。

赵飞燕心想:妹妹那圆润的臀部,丰满隆起的前胸,娇艳如仙的脸,还有肌肤如雪的内里,怎么会蕴藏着那么大的动力,与燕赤凤没黑夜没白日的缠在一起,无尽无休,欲望永无枯竭。

人总是这样,看到别人,却看不到自己。赵飞燕自己不也是没黑夜没白日的玩男人吗?跟妹妹比不知要胜过妹妹几筹呢!

赵氏姐妹自入宫以来,因为争抢一个燕赤凤,第一次闹得面和心不和了。

赵飞燕姐妹争抢燕赤凤的风,越刮越大,愈演愈烈。

自从祭先祖回来后,赵飞燕一直没去过昭阳殿看合德,赵合德也没去看姐姐。

成帝到上林苑狩猎去了,又把飞燕与合德留在宫中。

这一天,赵合德与燕赤凤在鸳鸯被里作爱,数个回合之后,赵合德还是没有尽兴,仍不许燕赤凤“下山”,钢筋铁骨的燕赤凤就是神人也摧毁不了他,更何况是赵合德了。不“下山”就不“下山”,燕赤凤愿做永远不知疲倦的“砍柴夫”,永远生活在“山上”,有山有水有河,就是死在这座“山上”也甘心情愿。

永远也不知满足的赵合德,在燕赤凤强大的“出击”下终于满足了,同意暂时“休战”。她不能不休息了,连续作战使她的小腹有丝丝缕缕的隐痛,她不能继续下去了,她必须休息一下,恢复一下。

燕赤凤穿好衣服,离开了昭阳殿。

赵飞燕在远条馆待得不耐烦了,就想到昭阳殿看看妹妹赵合德在干什么。说来也巧,赵飞燕在赵合德的昭阳殿之外碰到了燕赤凤,正想喊“赤凤”,不想一眨眼的功夫,燕赤凤不见了。

赵飞燕进到昭阳殿,见妹妹头发散乱,慌慌张张,知道她刚才与燕赤凤在一起睡过了。此刻,赵飞燕心里酸溜溜的不好受,她真想伸出手去,打赵合德几下。她气愤地问赵合德:

“燕赤凤来过?”“来过。”赵合德理理头发说。

“为谁而来?”赵合德看姐姐一眼,回答:“赤凤当然是为姐姐而来了,他是来找姐姐的,他肯为别人来吗?”赵合德这是往姐姐脸上甩鼻涕,自己刚刚做完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却反咬一口赵飞燕。

赵飞燕见妹妹顶撞自己便恼羞成怒,抓起一只酒杯打向赵合德,赵合德见姐姐挥杯打过来,急忙一闪,击中她的裙边。赵飞燕见没打中妹妹,便恶狠狠地说:“老鼠想咬人呀?!”妹妹赵合德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回敬道:“老鼠不想咬人,只不过想在你的衣裙上咬个洞,看看里面是什么货色。”赵合德性情柔和,对姐姐赵飞燕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这一次却忽然凶恶反击,赵飞燕立刻嘴唇发青,瞠目结舌地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跟赵飞燕一起来的樊姬,见姐妹俩为一个男人打了起来,大吃一惊,没想到亲密无间的姐妹会闹到这个程度,继续闹下去奸情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便在中间说好话。好话说了一大堆,她们还是不听。

最后,樊姬为赵氏姐妹跪下,不住地叩头,说:“我的奶奶呀,可别吵了,再闹下去,被皇上知道了,你们姐妹都不会得好的。”樊姬说得在理,赵飞燕姐妹再继续闹下去会两败俱伤,谁都占不着便宜,等于姐妹自己找火坑往里跳。

樊姬见姐妹俩都不言语了,就强拉着赵合德的手,让她给姐姐赵飞燕道歉。

一阵争吵之后,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姐妹都冷静下来。

赵合德是位极聪明的女子,她很快意识到她们姐妹的命运是不可分的,便后悔自己不该对姐姐恶语攻击,于是,向姐姐哭着说:“姐姐呀,我们小的时候没有一个正经的家,在一起受苦遭罪,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那时我们贫苦不堪,你我共盖一条薄被,天冷夜长,冻得不能入睡,你让我抱着你取暖入睡。如今,我们荣华富贵了,高人一等了,却忘了以前的这些往事。”赵飞燕也感到自己不对,就抱着痛哭流涕的妹妹,一边梳理着妹妹的秀发,一边哭诉着说:“咱们姐妹孤家寡门,没有亲人,全靠姐妹之间互相照应,姐姐怎能忍心自相残杀呢?是姐姐的不对,妹妹该原谅姐姐。”“姐姐,是妹妹不对,妹妹更应该体谅姐姐的难处。”“不要说了,姐姐还记得从阳阿公主家离开的时候,妹妹把自己最心爱的小荷包送给姐姐作纪念。进宫后的第一夜姐姐哭了,姐姐很伤心。那其中也有思念妹妹的眼泪,想到和妹妹在一起相依为命17年,一下子就分开了,姐姐实在受不了这份感情上的打击。那一夜,姐姐是枕着你给的小荷包睡去的,后来,姐姐一直保存着那只小荷包,姐姐想,有朝一日,妹妹离开姐姐的时候,姐姐再把小荷包还给妹妹,以示姐姐的一片心意。”“姐姐,你真好!”合德哭着说。

赵飞燕为妹妹拭去眼泪,继续对妹妹说:“皇宫里有的是金银珠宝,但都不属于姐姐,唯独妹妹的小荷包在姐姐心中比金子还珍贵。如果有人要拿走我住的远条馆,我会不动声色的交出去,如果有人要拿走你的小荷包,姐姐会用生命保护它。后来,姐姐一看到你的小荷包就日夜思念你,才把你接进宫中与姐姐作伴,你是姐姐的唯一亲人。”看到这一对穷苦姐妹抱头痛哭,樊姬也禁不住地跟着哭起来。

这一对姐妹和好如初了,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加牢固了,更加稳定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飞燕姐妹这场争吵,终于传到了成帝的耳朵里。成帝从上林苑回来问合德:“朕不明白,为何与姐姐争吵?”赵合德推托说,都是为了姐妹之间的小事。

“不对吧,朕听说你们姐妹在争吵中,说了一个赤凤的名字,这赤凤该作何解释啊?”皇上又问。

赵合德见皇上步步紧逼,便急中生智:“姐姐嫉妒我罢了。陛下可知,西汉王朝是以火作为标志的,所以我们姐妹暗地里称陛下为‘赤凤’,我们姐妹争吵,只是为了争陛下的恩宠啊!”“原来如此,是你们姐妹为争朕而互相吃醋。”成帝说完“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可赵合德此刻看着成帝怎么也笑不起来。她觉得成帝是皇上,然而却显得可怜巴巴的,很令人同情,也很需要人同情。

赵合德的一席话,说得成帝心头大悦,心中的疑团也就随着赵合德天衣无缝的解释消失了。

从中可见,赵合德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姐姐赵飞燕与之相比,就显得逊色多了。

成帝现在不微服出宫了,也不去他的黑色逍遥宫了,而是经常泡在上林苑跟动物在一起玩。

他的逍遥宫被废弃了,不用了,费了很多资财,现在却闲置了。逍遥宫楼阁高大,轩窗掩映,幽房曲室,迂环四合,万户干门,上下金碧,工巧之极,自古无有。这座黑色的逍遥宫,幽房密室串连相通,上下左右都有通道。不识路途,转一天也不会转出宫去的。宫中有象牙床、软款枕、锦被绣褥等珍品。

刚建完时,成帝不分日夜在宫里喝酒,玩漂亮的宫女。

现在成帝觉得待在这个宫里没意思了。于是,他想到了偷情。

成帝虽然有三宫六院、粉黛三干,却觉得没有意思。爱是无止境的,永远也探索不完,永远也没有满足,正因为这样,成帝才决定偷香窃玉,抛弃那些唾手可得的女人,自己去偷。

偷是很有趣的,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荒唐到了极点,偷不着还算最有意思了。

成帝喜好微服出宫,自己有一套出宫时要穿的青衣小帽,现在用上了。

他穿戴青衣小帽,只身一人像个幽灵,游荡躲藏于花径、小桥、假山、墙影等旁边,堵截那些偶尔出来的宫女,逮住后,就地御幸。宫女们以为宫里来了采花大盗,一个个吓得心惊肉跳,夜里不敢出门。与惊恐中的宫女作戏,畅快淋漓,皇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后来,花园里的小路上游动的宫女多了起来,有的还没等皇上抓到,自己便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假装惊恐,全:身扭动乱弹,等待皇上御幸。原来,宫女们知道了夜间入宫奸淫宫女的采花大盗是皇上,于是,入夜以后,一个个都往外跑,穿梭于花丛之中,盼望让皇上捕到御幸。

一天夜晚,微云淡月,夜静清幽,成帝转过几曲朱栏,绕过一条小径,突然见月影之下有一女子,腰肢袅娜,缓缓走近,成帝忙躲在假山之后,偷偷一看,月光下只见她杨柳轻盈,步态款款,魅力无穷。成帝像一只成熟的老猫扑过去,将小女子像逮老鼠那样,按得个结结实实,被按倒的小女子突然娇呼:“小女子无礼,吓着皇上了!”成帝奇怪了,问道:“噫,你怎么知道我是皇上,难道你长了一双夜眼?”小女子够诚实的了,把这里的一切全告诉皇上了,说宫女们出来游荡,都渴望皇上御幸。

这一说不要紧,成帝欲火大减,直喊扫兴。小女子眼巴巴地瞅着就要得到的东西,因为这一句话而没有得到,于是嘤嘤哭了起来。

宫女们都知道是皇上耍的把戏,皇上也就感觉没意思了。从此,皇上再不到外面夜游了。

成帝仍到上林苑游玩。

有一天,成帝和一群小太监正在狩猎,在上林苑偌大的树林里绕来绕去,结果绕到昭台冷宫,就是废掉的许皇后待的地方,这时成帝突然想起他与恩爱的妻子当年到这里游玩的情景。

多少年过去了,今天,成帝见到这里的一草一木和房子,往事历历在目,他仿佛又与当年恩恩爱爱的妻子在这里,手拉手笑声不断地游玩。

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驱使成帝放弃追逐野鹿,而一步一步向孤独的冷宫走去。

冷宫空荡荡毫无生气,多少有点阴森恐怖,成帝不禁打个冷战。四下寻觅,却不见美丽端庄的许皇后。奇怪,人哪去了?

成帝步入冷宫的后门,来到小小的后花园寻找许皇后。

许皇后耐不住一个人的寂寞,就躲开阴森森的冷宫,到后院与花草为伴,她折一枝红红艳艳的合欢花放在心口,闭上眼睛,回忆与皇上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她陶醉在美好的时光里,久久不睁开眼睛,她每天都是以此打发时间。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打不断她对以前美好生活的回忆。

许皇后出身名门旺族,端庄秀丽,善于书章。当年以一个弱女子的身份,单枪匹马与刘向、谷永等人做斗争,上疏皇上,慷慨陈词,感人至深。

面对着强大的王氏家族,一直在苦苦挣扎。

如今,这个闭目养神的花下女子,竟然曾是一个万人之上的国母、皇后。

她那白皙的面颊,仍然显出气度不凡,整个脸庞仍然是那样美丽动人。

成帝慢慢地走过来,细细地打量许皇后。

一阵轻风吹过来,吹落了许皇后胸前的合欢花,成帝轻轻地拾起来,又轻轻地插在许皇后乌黑的秀发上。这时,成帝才发现许皇后的眼角还留有一滴尚未干枯的眼泪。

成帝插花惊醒了许皇后。

许皇后睁开眼睛,见眼前是她朝思暮想的皇上,她不管是不是梦,也不管什么宫廷礼节,一下子扑进成帝的怀里,竟然不顾一切地号啕大哭。

成帝抚摸着她的满头乌发说:“爱妃受苦了!”成帝不说倒好,一句“受苦了”竟使她大放悲声,肩头剧烈抽动,浑身颤抖不止。成帝再不敢说什么了。

等许皇后哭得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时候,成帝才说:“朕来看爱妃,我们几年没见面了。”“陛下,我不是在梦里吧?”许皇后抽咽着问。

“不是,这不是梦,你使劲捏捏胳膊,看看疼不疼?”许皇后按皇上的说法捏捏胳膊,确实疼,这不是梦。

这晚,皇上就住在这里,一直和许皇后在一起,或者说许皇后一直拽住皇上不松手。

一夜欢乐之后,许皇后泪水涟涟,挽留皇上。

成帝这个人在美人跟前好心软,尤其许皇后,原来两人感情很好,就更见不得泪水了。他当即决定让许皇后离开昭台冷宫,还居长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