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姐最终还是将钥匙给了弟弟。
抱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态度。
几十万修车钱,她拿不出来。
但临走,仍旧骂骂咧咧,指责牛跃亭是白眼狼云云。
忙着搬家,陈江河就没能去废旧砖厂,帮着先送些衣服之类的去武校。
胡爸分到的福利房还不错,三室一厅,两卫一厨,足够他们一家住下。
来到这里,便有不少武校学生过来帮忙,倒是省力的多。
正搬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健壮男人走了过来。
“谁让你们过来当苦力的,给我滚回去训练。”
听到这话,武校学生们面露惧色。
“孩子们都是来帮我的。”胡爸解释一句对学生说道:“都回去吧,谢谢大家了!”
看看还有不少东西,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少年摇着头说道:“胡教这些年没少照顾我们,帮您是应该的。我们再搬一趟就回去。”
听到这话,胡爸很是欣慰的笑了。
他在武校做了二十多年的杂役,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习武少年,虽说不是教练,但却也深得爱戴。
否则学校也不会破例,在他一考上教练员上岗证书的时候,就分发福利房让他转正留校。
这是二十多年付出换来的微末回报。
却仍旧有人眼红。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谢承就是其中之一。
入校任职不到三年,就想分到房子结婚。
心思不放在工作上,妒贤忌能倒是厉害的很。
有的时候,男人的妒忌比女的更为可怕。
听到学生的话,谢承很是恼火,一脚将面前的柜子踢翻在地:“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吧?都给我滚蛋!”
哗啦!
柜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学生被吓了一跳,胡爸一脸心痛。
这是胡妈陪嫁的梳妆台。
“你特么找死!”胡泉顿时就怒了,一脚侧踹飞踢向谢承。
却被他后发先至,一个鞭腿扫在地上。
“你就是胡家那个夺了比武冠军的小子吧?”谢承一脸不屑:“弱鸡,真以为拿了个第一就了不起了?”
胡泉气得目裂欲兹。
比武都是分级的,像他这样不到六十斤的属于轻量级,怎么可能打得过谢承这八十多公斤的大汉?
“要不你们一家同上?老家伙你敢吗?”谢承鄙夷的看向胡爸,冷笑连连。
在他看来,胡爸就是因为教出个夺了冠军的儿子,才会转正成为学校教练,否则什么也不是。
而福利房,应该是分给他才对。
胡爸见儿子被打,很是恼火,但现在的待遇来之不易,还是忍了。
扶起胡泉对孩子们说道:“都回去吧,别为了我们受罚。”
那些孩子眼里都有怒火,但不敢跟谢承叫板,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训练场走。
“晚了!”谢承冷哼:“你们,都给我去跑圈,我不让停就跑到死为止!”
听到这话,孩子们顿时一脸死灰。
“等一下!谢教,他们都是为了帮我,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胡爸忍不住了。
他能受委屈,但却看不得孩子遭罪。
没有这份爱心,胡爸不可能在学校熬上二十多年。
“那也比你鸠占鹊巢的强!”谢承指桑骂槐:“别以为自己转正了就了不起,你不过是个助理教练,还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你!”胡爸气的手抖,就在这时,搬了一趟东西的陈江河从楼道里走了过来。
他是听见柜子被踹翻,跑下楼的。
“怎么回事?有没有伤到?”陈江河环顾左右。
胡泉黑着脸摇摇头:“他踢坏了我妈陪嫁的梳妆台。”
“一个破柜子罢了,喏,拿去买个新的。”谢承一脸嚣张,夹出二十块纸币,松开!
纸币飘飘扬扬往地上落去。
嘭!
一只手突然冲出,拍中纸币,打在谢承身上。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谢承,惨呼着倒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被砸中,那些孩子呼啦一下散开。
啪!
谢承重重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道歉!”陈江河居高临下的俯瞰。
“混蛋!”谢承一个扫堂腿,旋即双脚凌空蹬了过来。
嘭!
又是一声闷响,再次飞了出去。
孩子们瞠目结舌。
谢承可是武校公认最能打的魔鬼教练,结果连一招都挡不住。
原来只是仗着身强体壮吓唬人的!
“道歉,修好梳妆台!”陈江河再次迫近,脸色铁青。
“修泥马鼻!”谢承拍地而起,单手成爪扣向陈江河的颈部。
啪!
陈江河一耳光扇在他脸上:“道歉,修好梳妆台,赔偿损失!”
“啊。我要你命!”谢承怒啸,起脚又踢向近在咫尺的陈江河。
却再次踹空。
嘭一声,被踢向半空,紧接着眼前一花,陈江河凌空跃起,一个高抬腿狠狠砸了下来。
嗵嗵!
咔!
所有人都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嗷!”谢承非人的吼叫声,震的人耳膜生痛。
那些被震醒的孩子,居然欢呼着拥住了陈江河。
“哥哥你好厉害!”
“教教我们吧哥哥!”
“我也要学......”
谢承本就疼的头晕眼花,见状直接昏死。
“谁在武校闹事?”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和胡爸相当,大腹便便的中年冲了过来。
孩子们顿时噤若寒蝉。
“刘副,是谢承先动手的,还把我们家的梳妆台踢坏了,跟孩子没关系。”胡爸忙站了出来。
虽说陈江河让他出了口恶气,但谢承现在毕竟是受伤了,这事必须有人负责。
还有医药费。
“又是你!”刘副一脸阴鹜:“怎么,转正牛鼻了,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是吧?信不信现在就让你滚蛋?”
胡爸顿时不敢再做声。
陈江河却很是恼火:“人是我打的,有什么事冲我来。一个副职很牛鼻吗?你是谁老子?”
听到这话,刘副气的肥脸直抖。
但却没有针对陈江河,而是指着胡爸说道:“你完了,刚转正就这么嚣张,再过几天怕是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了。我现在就以副校长的身份开除你,马上给我滚蛋!”
胡爸顿时脸色煞白。
二十多年的辛苦付出,为的就是等这一天,可还没搬进新居就要被开除!
摇摇晃晃差点儿摔倒。
“叔!”陈江河及时扶住他:“您放心,这事我来处理。刘副是吧?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叔?”
“我有什么资格?”刘副反问,旋即露出得意神色:“就凭我是这里的副校长,凭我是武校股东!怎么,不服气啊?有本事你去告我!”
陈江河皱眉:“股东?”
“傻笔了吧?”刘副嚣张大笑:“武校本就是私立学校,没有老子赞助,这帮死穷毙怕是还在深山里种土豆呢。敢打我外甥,简直不知死活!”
听到这话,胡爸脸色更难看了。
谢承在武校横行霸道没人敢管,原来还有着这样的靠山。
这下可全完了!
胡爸顿时如坠冰窟,心里也是拔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