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美德:一束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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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温暖121

南行的121号公车每天都会从车站出发,驶向目的地。威甘德每日都会登上这趟列车。这趟列车所路过的风景并不美丽,更何况,这是芝加哥最萧条的冬天。路边两侧树木光秃,融雪到处都是,轮胎碾压泼溅着污水泥浆前行。

然而,车厢内的气氛似乎比车厢外头还要冷。每个人穿着厚厚的大衣,在车厢内昏昏欲睡。没有人交谈,也没有笑声,静得只可以听到引擎声。威甘德也不例外,他每天都会碰到这些人,但是却从没有说过话。因为大家都冷漠着脸,或者,将自己的脸藏在薄薄的报纸后面。

也许,举着报纸只是一种象征,只是用此来间隔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非真正关注报纸中的内容。几乎每天都是如此,像一种不被说破的默契。但是,今天,121号公共汽车里却出现了意外。

当公共汽车驶到密歇根大道一排闪闪发光的摩天大厦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车厢内响起,打破了车厢里原有的安静。

“注意!注意!”

所有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报纸,伸长了脖子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你们的司机!”

车厢内所有人又将目光转向司机的后脑勺。司机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威严地继续响着:“把你们的报纸全部放下!”

车厢内的人不知所以,但是还是服从地开始折叠起自己的报纸,放到腿上。

“现在,转头看向坐在你身边的人!转啊!”

现在,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司机究竟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服从了命令,转向了旁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没有笑容!像机器人,盲目地按着指令做事。

威甘德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中年的妇人,脖子上围着大红色的围巾。几乎每天他都能看到她,但是却从未说过话。所有人都在等待司机的下一个命令。

“现在,所有人跟着我一起说,早安!朋友!”司机几乎用军队教官发布命令的语气说着。

大家开始很不自然地跟着司机说这句话,声音很轻。因为对于车厢里的许多人来说,这还是今天的第一次开口说话。

威甘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刚刚还紧张地以为是有人绑架或者抢劫了。而且,跟着司机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隐隐地意识到了以往的他们怕难为情,连普通的招呼都不打。而现在,司机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让他们彼此消除了界限。其实现在看来,“早安,朋友!”这句话说起来一点都不难。

有的人又说了一遍,有的人还和身边的人握手,许多人都笑了起来。

司机那头没再传来新的命令,因为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因为现在的车厢内一片谈话声,欢笑声,热闹不已。也没有人再躲在报纸后面隐藏自己了,纷纷和对方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或者看到的听到的奇闻异事。

车厢里拥有了以往从未有过的热闹和温暖。121南行的公共汽车,再也不是冰冷的载人工具了。

陌生人之间,往往一个招呼就能让彼此放下尴尬和冷漠。主动微笑,主动打招呼,主动给予热情与礼貌,这都是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最好方式。问好,融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冰雪,是陌生人之间的润滑剂。主动招呼,身边就没有冷漠,只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