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看着怀里的小沫,然后用手扶摸着她的头发,还好,十岁的她在外面没有出事,还好,他现在能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像每次痛得晕倒过去,她还是会醒来喝自己为她准备的粥。梁诚心里说到。
“妈妈开始找各种理由和爸爸吵架,每次吵架,我和弟弟就会害怕,然后躲在一个朋友家里,直到他们不吵了才回家,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我十二岁那年,他们的吵架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而且还发展到吵架砸东西,爸爸工资变得越来越少还要补贴家里的费用,还有我和弟弟的各种费用,已经入不敷出了,妈妈也不去培训班了,更不去给人画像,但依然每天都找不到人,更不会关心我们,有一次我还在学校上课,我的班导叫我过去,说我爸爸的一份文件放在家里,没带钥匙,而且今天主管不在,所以他要在会议上发言,我急忙跑到家里,帮他开门,当爸爸拿着文件准备走时,却听到卧室里有声音,走进自己的卧室后,就把手里的钥匙砸在地上,把我推在门外,不让我进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在外面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走廊上看到那个帅气的男人从家里出来,他的嘴角在流血,衣衫都没有穿戴整齐,当我进去后看到爸妈两个人在打架,而且妈妈的嘴巴在流血,脸上有手指的痕迹,而爸爸像发疯一样打着妈妈,抓着她的头发,那一周我和弟弟都是在朋友家度过。”
林运凡认真的听着,他知道罗小沫刚刚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出轨了,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老公的上级更是朋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受不了这种朋友和妻子的背叛,忽然觉得那次去罗小沫家见到的那个男人有点可怜。
“当我再进家门时,他们吵架时都会提出离婚,当时妈妈总是说“要不是看在小沫的份上,我们早就离婚了”,其实她不知道,我一点都不要她的在意,因为我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或许他们离婚也是对彼此的一种解脱,这样的日子维持一年,爸爸整日精神反常,还丢了工作,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吵架,爸爸决定离婚了,呵呵,小诚你知道吗?我以为他们离开后就会平静下来,可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呵呵。”小沫开心的笑着,两眼变得发直,“小沫,你没事吧?然后呢?他们怎么了?”小诚握着小沫的双手,第一次见到小沫的这种怪笑,有些像个疯人院里的人那种笑声。
“呵呵,小诚,呵呵,好戏还在头面呢,我最难忘的事呢,呵呵。”小沫笑着。
梁诚一直摇恍着她,真担心她再说起自己的伤心事会不会出状况。
林运凡的右手又狠狠的砸在地上,真想跑过去安慰她,可是当看到诚抱着罗小沫时,竟然不知应该怎幺办,难道跑上去把梁诚推开,把罗小沫带走,可是那以后和诚会不会从这一刻起就不再是兄弟?从来没有想到罗小沫的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
“小诚,我十三岁那一年,我们一家四口坐车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可是路上却出了车祸,弟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整个头撞在玻璃窗上面目全非,爸爸双脚骨折了,妈妈为了救我,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死了,记得在我努力挣扎的时候,听到妈妈瞪着眼对爸爸说“罗培,我不会原谅你,做鬼也不会。”说完就闭上了双眼,那是她在我的记忆里唯一为我做的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爸爸忍着痛拉着妈妈的手,竟然为她流泪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罗培哭泣,我也被压得喘气不过来,晕倒了,而我的双脚也骨折了,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才回家,可是小诚你知道吗?除了我家房子位置没有变以外,家里的装修从里到外都变了,以前我的房间是有绿色,粉红色,蓝色……可是却变成了黑白相间的装修,有关妈妈的照片都不见了,就连我弟弟也不见了,我的衣柜里不再出现各种色彩的衣服,我买一件罗培丢一件,后来,他就会把自己设计的衣服用买来的各种布料做衣服给我,全是白色,就算有彩色出现,但是红色绝对不会出现在我白色的衣服上,只是因为妈妈她喜欢白色,而出车祸的那天我和妈妈都穿着白色,沾了血,所以只要我白色的衣服上面有红色,就少不了挨打。”
“这就是你天天穿白色的原因?”站在楼梯口的林运凡和坐在楼梯上的梁诚一齐说到。
“是啊,罗培已经习惯了,而且他只让我穿白色的,有时我想,罗培怎么会买这么多的白色布料,这些又从哪里买来的?”小沫说着,然后又笑了。
“要是你白色的衣服上有红的呢?”楼梯口的林运凡和当梁诚一起问到。
“挨打啊,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说完打了梁诚的胸膛。
“挨打?”梁诚问到,手已经紧紧握着,要是那个叫罗培的人现在就在面前,真的会一拳打过去。
“那次,罗培买了鱼,我在做的时候,穿着白色的裙子,鱼血溅了我一身,当罗培看到后,拿起地上的芹菜就打我,而且那时候我是长发,他总是把我当成那个女人,打我的时候会抓着头发,你不知道有多痛啊,经常会被打的两三天上不了学,身上的紫色的部位没好几天又被打了,所以一周应该有三天以上在家休息的,我曾经试过想逃走,可是被抓回来后更痛苦,所以就放弃了。”
梁诚拉起小沫的衣袖,“你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有啊,慢慢的就好了,不过心里的疤痕永远忘记不了,我唯一的好朋友,也是被罗培给打伤后离开我的,她叫罗冰婷,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子,以前那个女人和罗培经常会拿冰婷和我比较,而我没有一方面能够比过她的,她人漂亮,舞跳的很好,学习总是全年级第十名之内,每个人见到她和我时,都要会选择和她玩,她也招大人喜欢,那次她没有打招呼就来我家玩,刚好穿着白色的衣服,红色的裙子,留着长发,罗培以为是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忘记罗培他拿什么打冰婷了,冰婷的双脚都出血了,我去救人,可是连我一起打,再后来,我就没有见到她了,她家的房子也卖了,然后离开了我。十三岁那一年,我想到了死,我经常会站在12楼的走廊上发呆,有时真的很想解脱,可是业主养了一条很大的狼狗,我想要是我跳下去会不会被那狼狗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想到这里,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小沫,要是你真的选择解脱,我们就一辈子见不到了,更不会相识。”梁诚心疼的看着小沫。
“日子每天都是黑白色,直到我遇见他。”小沫两眼发直,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