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便是如此,灵雾矢用一秒钟遇见月斐尘,用一分钟注意这个人,用一小时接近这个人,用一天爱上这个人,最后的结局是,用一生来忘记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救世主,能让自己从痛苦中解脱的也唯有自己。
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学会着坚强。
月斐尘,我们说好的在一起呢。不是我先负你,是你先弃我啊。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告诉你。
灵雾矢,真的爱过月斐尘。
雾矢坐在恩佑身边,转头看着窗外的诺承,一种无言的痛一点点从心头漫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撕裂,她最终还是闭起眼,飞机离诺承越来越远。
一年后。
离之前的是是非非已经过去了一年,原本抛下了家业的恩佑重回圣维尔继续与冷薇克抗衡,至于原因……用他自己的话说……因为现在身边多了个“媳妇”嘛,当然要继续打拼事业了。
雾矢自从和恩佑走了以后,整整半年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某一天开口,问恩佑她的猫去哪了,当时恩佑别提有多吃惊了,差点没把雾矢抱起来欢呼。
对于月斐尘,经过一年的沉淀,雾矢也冷静下来了。
现在放手,不是她放弃了,而是她懂了。
她也试着再去爱格茨恩佑,这个曾经让她万般受挫的人。
不过这天,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啊,因为,格茨清来了。
“恩佑,你说……要取消订婚?是怎么一回事……我等了好久才等到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取消呢……”
二楼楼梯旁,雾矢躲在墙壁一边,冷眼看着客厅里的两人,那坐在轮椅上的美人一如雾矢几年前看到的那样恬静优雅,那双眼睛不笑的时候都弯弯的满满的都是笑意。
“因为我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情啊。”坐在她对面的恩佑姿势慵懒的坐在沙发里,看着格茨清笑,他也笑,笑容依旧那样轻佻妖娆,可仔细看就会看到那笑容中带了一丝摄人的冷意。
“嗯?什么事情?”格茨清的脸上仍带着柔柔的笑意,月牙儿般的眼眸里甚至带了疑惑的神情。看来她是打算装到底了。
“你几年前有告诉我,你只剩下五年的寿命了,可是现在,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哦。”恩佑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似乎他说的只是“今天天气很好”这样普通的话,而不是格茨清最致命的秘密。
果然,不光是楼上在偷听的雾矢怔了怔,连格茨清脸上那伪装很好的笑容也……僵了僵。
“还有哦,我之前很碰巧遇到了当年的那个医生,然后我小小的逼问了一下他,他就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的很有趣的事情,而你恰好又没有告诉过我,所以我真的收获不小呢。”恩佑脸上那种邪魅至极的笑容始终变都没变过,和他对面突然面如死灰的格茨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我的话你应该明白的。”
“恩佑,你突然调查这些事,一定是为了某个人吧。”刚刚还面如死灰的格茨清的脸上突然又展开了一个笑容,在楼上观察的雾矢微微皱眉,想不到这女人城府这么深……“而且,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几年前见过的那个灵雾矢。”格茨清继续微笑道。
“很好,被你猜中了。”恩佑妖娆狭长的凤眸微挑,戏谑的笑意很好的遮盖了他真实的感情。
“可是现在你见不到她了。”格茨清还不知道雾矢其实已经在恩佑身边,于是很突兀的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恩佑和雾矢同时一震。
“什么意思。”恩佑皱眉。
“还记得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她吗?”格茨清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恬静的笑容,但眼底的得意却是掩饰不住的,“那次在去之前,我找了驱魔人……我知道她是……”“滚!”
恩佑听到她的话后,一股极怒从心底升了上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那次见面后就再也找不到雾矢……也明白了在打赌的那次见面雾矢为什么会说“如果上一次你有追上我,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想不到竟因为格茨清的心计,竟让他差点就失去了雾矢!
格茨清……
再也不是以前的格茨清了。
于是他忍着心头蹿起来的杀意,咬牙对她说了一个字,就是滚。
格茨清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滑动着轮椅往门口挪去。
她知道她会失去恩佑,一直都知道,自从那个叫灵雾矢的女人出现开始。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了下来,因为恩佑无情而决绝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从背后传来。
“格茨清与格茨家,再无任何关系。”
逐出家门?
算了……算了,她知道,这是他对她,最后的让步。
格茨清走出别墅,看着清朗的让人眼睛发酸的天空,继续往前方走着。
恩佑……我说我的寿命只剩下五年……真的……没有骗你。
“我爱恩佑……一直……都爱。”
暖的灼人的阳光下的轮椅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静止,轮椅上的人儿也没了生息,她一如既往的恬然微笑着,那微笑永远的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阳光,多暖呢。
会被葬在哪个公墓,谁知道呢。
“你不应该那样对她。”别墅内,雾矢也没心情再看下去,硬生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就应该那样对你?”恩佑看起来很痛苦,整个人有些轻颓。
雾矢当然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的痛苦。
格茨清是他的亲人,可是他突然发现他一直最了解最熟悉的亲人不知在何时竟变了一个人,还能微笑着告诉他她是怎样迫害一个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
“我已经习惯了。”雾矢从楼梯上走下来语调轻淡的说道。
“我本来就该死了,以前是为了幼矢活下去,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了谁活下去,每次在我决定要死的时候总会有人成为我活下去的原因。”
“那我有没有成为你的原因。”沉默的恩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谁知道呢。”雾矢笑,随即在恩佑身旁坐下。
这样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也……挺好的。
他们之间阻隔的格茨清已经不在了,所有误会恩怨都被时间冲刷了,爱和不爱也都无所谓了,在一起,就行了。
他们都是沙漠中行走的骆驼,没有眼泪不知饥渴,只为了寻找同伴寻找让自己安心的绿洲。
想她灵雾矢,哭也哭过,笑也笑过,爱也爱过,背叛也被背叛过,死也死过,人生的酸甜苦辣咸,都经历过了。
可她不知道,在大洋的彼岸,有人面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一直静坐着。
偌大却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的昏暗房间里,按他的意思在向阳的那面安了面巨大的落地窗昏暗的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唯有夕阳倾洒进的橙黄余晖静静笼罩着坐在透明落地窗前的他,显得格外落寞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