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无法杀了你!哪怕你是不洁的魔物,却让他这般痴狂,差点失去了自我。
灵雾矢,后会无期!
身上没有了银鞭的束缚,感觉好多了。
雾矢嗤笑着看着手臂上被银鞭磨开,渗出了丝丝血迹。
厚重肃穆的房间,狼狈不堪。
她眼神空洞而哀伤,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她无法相信……
格茨恩佑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确是很唐突……但是她没办法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他对自己千般的好……都是假装?!
但是那段记忆……
根本不可能是拟造的!
残破不堪的房间,角落里静静摆放着一副深黑色的棺材,诡异而又庄重。
他没死,只是昏睡过去了。
雾矢冷笑着走上前,一拂袖扇开了棺木盖。
看着恩佑忧愁苍白的绝美容颜,那直挺的鼻,白玉般精雕细琢的温润肌肤,浓墨描画般精致的眉,狭长妖娆的眼,柔软玫红色的薄唇。
银色的发依然那么意气风发,张扬而桀骜。
雾矢细细摩擦着他的脸庞,笑容冷漠的恐怖。
背叛,背叛,背叛,为什么,她不能,杀了你?!
眼里迅速酝酿一抹雾气,为她冷冽而哀伤的眼眸添了一丝柔软。
伸手扯开缠绕在他身上的白色蔷薇,果然,他的睫毛抖了抖,随即疲惫而迷惑的撑开了眼。
那浅紫色的眼眸,媚眼如丝,一瞬间令所有光芒黯然失色。
恩佑迷惑的看了看四周,眼神再定在雾矢脸上。
“雾矢……你怎么……”当他看到雾矢的一刹那,彻底惊呆了。
两行清泪,从她弥漫着巨大的哀伤和绝望的眼眸淌出,流到那还在微翘带着讽刺笑意的嘴角,再聚集到冷俏的下巴上,然后轻轻的滴落,大颗大颗的砸在血红色的法兰绒上。
雾矢怎么……哭了?!
她竟然……哭了……
“嗯?我怎么了?”雾矢见他醒来,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愤怒?痛苦?怨恨?
“到底怎么回事!”她身上极其狼狈,优雅白皙的颈脖上有狰狞的红痕,明显是被人掐过,还有左脸颊……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不少,但嘴角还是有血液。
恩佑见她这副模样……是他从未看到的狼狈脆弱!
心不可抑止的揪在一起,抽痛不止。
“格茨恩佑,我问你三个问题。”雾矢冷视着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小丑般戏弄嘲笑,但眼眸里的哀伤和绝望,怎么也掩盖不过去。
“第一,你有没有未婚妻。”
她提出的问题毫不留情,果然,恩佑的脸色微变,看着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沉吟了片刻,微微垂下眼睑,音调低了下去。“有。”
“第二个问题,你跟法尔蓝斯是不是见过面。”
听到法尔蓝斯这个名字,恩佑一僵。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张口就要解释,“雾矢,你听我说……”“回答我的问题!”
恩佑一愣,眼眸里浮现一丝异样的情愫,但对上她坚毅氤氲满杀意的双眸,他顿了一顿,只得回答。
“……见过。”
“第三个问题,一开始,你就是为了她接近我的吧。”雾矢伸手擦掉眼泪,可笑,自己竟然还哭了。
她问一个问题,恩佑确认一个。
她嘴角嘲讽的笑容更加浓郁,那些问题,就像灼热的火炭,掉进她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的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你为什么……”“回答!”雾矢表情冷了下去,嘴角的笑容也荡然无存。
她装不下去,笑到嘴角已经僵硬,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强装笑容,故作轻松,何必。
“是。”恩佑不想骗雾矢,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他的未婚妻接近雾矢,但是……格茨清是格茨家的养女啊……比自己大,因为她一直喜欢自己,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毕竟当了他这么多年的亲人,也只有她是真心对自己好。他怎么会忍心不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本来是抱着玩耍的心情,赖上雾矢,可是越接近她,越让自己深陷的无法自拔。
但是,他和法尔蓝斯的那个交易……怎么会被雾矢知道……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法尔蓝斯已经全部告诉她了。
“雾矢……”“你没资格叫我名字!”雾矢危险的眯起眼,空气里弥漫起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压抑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雾矢……我”“格茨恩佑,从今往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恩佑一怔……
从今往后……没有任何关系……吗?
放射线已经对他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但是,他的四肢却异常沉重,无法动弹,他只能看着雾矢转身离开。
语调冷漠,脚步利落。
他垂下眼睑,眼眸里闪过一丝讽刺的神情。
格茨恩佑……这是你自找的……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呆在你身边……但是你为什么要妄想……
妄想就算是寒冰也会被自己融化……但是……你忘记了么……
她是灵雾矢……坚强傲慢的灵雾矢!她的自尊不允许任何人蔑视,不允许任何人欺骗背叛她,她就算没了你也会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你在她的世界里……算什么!
烦了就可以一脚踢开,毫不留情的离开。
没有半点犹豫。
恩佑乏力的嗤笑一声,笑容有说不出的讽刺。
然而就在另一边,雾矢脸上冷漠的恐怖,她体内的嗜杀,已经完全被唤醒。
今天,她就要用驱魔人的血,祭奠沉睡的恶魔修罗般的自己。
刺耳喧嚣的警报声在巨大空旷的驱魔人总部响起!上千名驱魔师纷纷带上武器,听从教皇的命令前往大殿,也就是藏匿****的地方!保护****!
因为那里出现了一个极其凶残嗜杀的恶魔!强大到一击便可以将上十名驱魔师神形俱灭……圣水之类的东西对她几乎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