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
此时此刻,当然不会有人听见金法官下命令,张剑和几个小混混打作一团,刘莹也被推来推去。
眼看就要被一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小混混推倒,张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刘莹一下子抱住了。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敢占我的便宜?”
两个人四目相对,张剑还沉浸其中,刘莹给他一个嘴巴,才把他打清醒。
夜总会地下室。
“天呀,这真是我认识的罗健翔吗?”
眼看罗健翔披襟斩棘、一路所向披靡来到了她身边,黎巍发出不可思议的尖叫。
“是的,我是罗律师没错。”
罗健翔这个乐观派,此时还不忘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摆酷。
“罗健翔,小心!”
人若高兴过了头,就容易轻敌,这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孙鹏趁机用啤酒瓶砸在罗健翔脑袋上。
索性罗律师反应快,黎巍又提醒的早,他的脑袋并没见血,只是一阵晕眩。
黎巍见状,也学着刚刚罗健翔的样子,一脚踹在孙鹏的膝盖上。
孙鹏被踹倒,又马上站起来打黎巍。
罗健翔站起来,给孙鹏来了个狠命一击,黎巍也趁势用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又向他脑袋砸去。
两人绝妙配合,孙鹏终于倒地起不来了。
罗健翔拉起黎巍的手,马上往车的方向奔跑。
法院。
“我让你们立即停手,都给我安静没听到吗?”
金法官捂着额头,她已经愤怒到了极限。
“在我的审判现场敢这样撒野还是第一次,如果再不保持肃静的话,我就要强行把你们这些人都压到监狱去。”
金法官此言一出,张剑和小混混们还真是吓了一跳,但马上他们又想到了罗律师的嘱咐,还是接着打闹。
金法官在两个审判员的搀扶下准备离开,被陈冲立马拦住。
“法官,你就稍微忍耐会儿吧,这个骗子实在是太难搞了,你就帮帮忙,我好尽快把钱要回来。”
“怎么,你是放高利贷的小混混吗?”
有个审判员好像认出了陈冲,他这一说,金法官真的停下来不敢走了。
返回法院的路上。
罗健翔的嘴角和脖子后都是血,黎巍看到他为了救自己拼命的样子,感到又心疼又后怕。
她拿起包里的白手帕,折叠好放在罗健翔的脖子后替他用手捂着止血。
“不用谢谢我,我救你是因为缺少了你这个黄金搭档,以后再办起案子来会缺得力助手的。”
罗健翔看见黎巍的心疼,故意说的冷冰冰。
“我当然不会谢谢你,因为你我才被绑架的,按理你应该来救我。”
两个人的性格还真是很像,明明自己心里很感动了,嘴上非得放冷话。
“而且,就算你不来救我,我也不会任凭他们处置的,哼!”
黎巍那股天不怕和地不怕的劲,在罗健翔看来魅力十足,他眼神递过去温柔的一瞥。
立马被黎巍温暖的举动拽到回忆中。
罗健翔的脑海中像过电影似的,把他所听到和看到的关于黎巍被处分前的一些情景都想了一遍:
审判结束,她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打的男法官胆战心惊;看到自己被事务所辞退后的短信,绝望失落的连离她最近的罗健翔都没看见;回到家里又遭遇了种种不幸,就在刚才还被小混混绑架……。
罗健翔心疼地看了看副驾驶上的黎巍,又想起找到她家地址的情景。
收服小混混后,他在一张高利贷欠款名单上看到了黎维民的名字。
也看到了他以经营的照相馆作的抵押。
“陈冲,现在开始把那些恶意欠高利贷不还的人都给我找出来,尤其是这个黎氏照相馆的主人,一定要找到他。”
所以小混混们去黎氏照相馆打砸作闹,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罗健翔指使的。
他一方面是想通过小混混们找到黎巍的准确住址,另一方面也是想利用还高利贷的方式,让黎巍顺理成章地来律师事务所工作。
这两个方案都实现了,或在慢慢实现着。
看着黎巍的侧脸,罗健翔突然有种罪恶感,因为他那天看到黎巍和她妈妈的照片,突然回忆起了一件事情:
“孩子,快跑,快点儿跑呀!”
那天小罗健翔把阿路的手腕咬伤,司机走神撞石头翻车前,还在路上撞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黎巍的妈妈。
她听见阿路要杀小罗健翔的话,用血手狠命地拽住阿路,叫小罗健翔赶紧跑。
当时小罗健翔一时惊慌还以为是他妈妈李慧竹的鬼魂呢,看到照片后才知道,那就是死不见尸的黎巍的妈妈。
罗健翔有一次暗示过黎巍,见她太伤感,并没向她提及此事。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黎巍妈妈的死,也间接地跟罗健翔有关。
返回法院的路上。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罗健翔从回忆中跳回来,表情复杂地望了望黎巍。
黎巍立马将放在罗健翔脖子后的手缩回来,不解地问。
“黎巍,这次战斗,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你害怕吗?”
“战斗吗?那就趁着还来得及,赶紧踩油门吧。”
黎巍看了看手帕上的血,又重新放在罗健翔脖子后面。
法院。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不快住手吗?这可是金法官神圣的法庭呀!”
张剑看打不过小混混们,干脆抄起干粉灭火器,拧开开口,对着庭审现场一阵扫雾。
金法官惊得立马捂住嘴巴,审判这么多年,她第一次遇到这么暴力荒唐的情景。
正在这时,雾蒙蒙中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并排而行,昂首挺胸地走进审判厅。
见到金法官的脸,罗健翔立马又被一段惊险的回忆给怔住了:
李慧竹事务所内外。
“东西找到了,女律师和她的孩子该怎么处理?”
胡子男人抓着小罗健翔,请示给他打来电话的人。
“全部杀掉,我可不相信活人!”
起初罗健翔以为给胡子男人打电话的是个男人,在小孩的意识里,他觉得女人应该都像妈妈那般良善。
其实给胡子男人打电话的,正是坐在黑色轿车里的金燕凌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