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勃宇闪电似的往事务所里跑,刚走进电梯就像得了痨病一样咳嗽个不停。
一身的酒气他自己都给熏的咳嗽,更别说电梯里的同事了,个个都向他投来厌恶的目光。
电梯门就要关上,有个员工立马有眼力价的急按开门键,大家都低头向最后进电梯的女人点头问好。
王灿自然也闻到身后朱勃宇满身的酒味,几乎是在后背发出的声音般:“你实习生活过的怎么样?能承受得了那么多的工作压力吗?”
朱勃宇看了看左右,都在把目光投向他,才知道王灿这是跟自己说话。
他不得不捂着嘴,哪怕是掩耳盗铃:“奥,还好,谢谢关心。”
王灿冷冷的没有一丝的眷顾和怜惜:“不像是能承受住的,整夜酗酒能减轻压力吗?罗律师对你这个助理可真够好的了。”
朱勃宇脸上一阵阵的烧红,脚底却升起一股凉意:“八成又给罗律师找麻烦了,唉!”
朱勃宇这样阶层的员工,楼层自然比王灿的低,所以得先下电梯,他战战兢兢的样子,让王灿看了直摇头。
到办公室他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其实同事们都在背后对着他指指点点呢。
朱勃宇有气无力的走到办公桌那,一屁股又坐到椅子上趴着睡觉。
戴律师拿着材料走过来,轻轻地放在他桌子上。
朱勃宇立马客气的站起来:“谢谢你了戴律师,欠你的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说完,拿起材料,高兴地哼着昨晚唱的特别嗨的高涵的歌,蹦蹦跳跳地来到罗律师的办公室。
罗健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接过朱勃宇递过来的合同:“你疯了吗?上班时间还唱着歌进来,当这是歌厅呀?”
罗健翔仔细地看了看合同:“朱勃宇,这合同是你写的吗?”
朱勃宇嗫嚅了一会儿:“奥,是,是啊。”
看罗律师又仔细地看,朱勃宇以为那个看起来老实厚道的戴律师写的不错呢,笑眯眯地问罗健翔:“罗律师,写的不错吧,是不是看出了很专业的味道?”
罗健翔把文件快速的揉成一个团:“应该是洒气熏天的味道吧?不知道是谁帮你写的,但肯定不是诚心想帮你,一点儿都没在路子上,朱勃宇,你就不能讲一点儿诚信吗?从上班到现在,你哪天让我省心过?”
罗律师骤然站起来,按响叶媚儿的电话:“叶秘书,那个海外的委托合同你要重新马上整理好,另外给我备台车,我现在急着出去。”
朱勃宇一个劲的解释:“罗律师,你别生气,合同我会亲自重新做好的,昨晚上实在是马律师把我拽走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没办法呀。”
“又是身不由己,又是没办法,一个涉事未深的小屁孩,哪来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别有事就往马律师身上推,我刚刚给你办妥了那个不良物品案,趁我忙案子的功夫,你又开始跟马律师靠拢了,明天是不是又指不定什么借口跟李律师、黄律师靠拢呢。”
罗健翔因为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起话来不但语速超快,还根本不容朱勃宇解释。
快离开办公室时,他甚至放出狠话:“一会儿我将告诉叶秘书,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进我的办公室,好自为之吧!”
罗律师说完,头也不回的扬长愤怒而去。
朱勃宇越想越生气:“这个戴律师,看着老实,真是蔫吧萝卜腹黑的心,看我怎么教训他。”
自言自语过后,他飞快地跑到办公室,同事们都鸦雀无声的在忙自己的工作。
而那个戴律师,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头都不抬一下,像个机器人一样埋头整理手中堆如小山的材料。
朱勃宇的愤怒突然一下子消失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看看他们一个个默默无闻的样子,他反而有些小庆幸,还有点儿小窃喜似的。
转身又冲到马森律师的办公室,想要跟他理论一下,这个总找他麻烦的家伙,今天非跟他摊牌不可。
朱勃宇正愤愤不平的想着,没敲门就冲进马森的办公室。
进门他傻眼了,王灿所长也在,现在就算他转身跑出去也晚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歌星高涵也来了,他看到朱勃宇,开心地站起来:“喂,假律师,你还没被公司给开除呢,哈。”
说着跟朱勃宇像是多日未见的老朋友那般亲昵,又是抱肩,又是互相顶拳头的。
他们显然正在谈合作的事宜,王灿奇怪的问:“高涵,你认识我们这位实习律师吗?”
高涵毫不犹豫的样子:“对啊,我今天就是为了朱律师而来的。”
王灿鄙夷地看向撒谎大王马森律师,马森立马逻辑混乱的胡乱解释:“奥,他们俩只是在一起很合拍的样子。”
说完脸红的像布一样,反问朱勃宇:“假律师是什么意思?”
朱勃宇一时蒙圈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答复,迟疑了好长时间,突然想到了《律师法》。
急中生智,背诵起了关于什么样的律师不准开事务所的那一条那一款。
王灿微微一笑:“这么说还勉强过关,恩,还可以。”
立马向朱勃宇投来点儿赞赏的目光。
马森见状,一板一眼像训话似的:“朱助理,去忙你的事吧,有业务再去找你。”
朱勃宇只得悻悻然的离开。
他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只是因为醉酒而混乱,整个思绪也是混乱的,朱勃宇跑到卫生间,狠狠地洗了个冷水脸。
抬头,突然在镜子里看到了孟芯竹:“孟主任,你怎么会在这?”
孟芯竹双手环胸:“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怎么会在女厕所?”
朱勃宇脸一直红到脖子根,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芯竹也听说了他喝的酩酊大醉的事,俏脸微横,又是嗔怪又是心疼的样子把朱勃宇拉到天台。
把一瓶早已准备好的醒酒饮料递给他,像老师训斥学生一样:“你这个人可真是死心眼,就不会说没喝过酒吗?或者干脆说喝不了酒,自己不会保护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