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保勇家内外。
晚上十点半左右,王振才还没睡觉,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的屋里雾蒙蒙的,十分刺鼻。
他在等,等着夜深人静,等着杨梅红的孩子们都睡去,他就像往常那样到范保勇家。
要钱,偷情。
王振才蹑手蹑脚的,比往日更小心翼翼,因着杨梅红近几个月来对他的恶劣态度,他不敢太造次了。
他进屋,还没等做什么,就被杨梅红发现了。
她不敢喊,怕惊醒了孩子,他们去另一间屋子,关上门,王振才就开始动手动脚的。
“今天不行,我身子不舒服。”
杨梅红使劲地推开他,没好气地坐在沙发上。
“啥时候都不行,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咱俩就此结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杨梅红控制着自己的音量,生怕把孩子们惊醒。
“好,那你跟我回家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王振才来了心眼,他也不能把事做的太绝,毕竟都是孩子,真惊醒了他们,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啥事,就在这说吧,大半夜的,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事,给你个惊喜,在这说不了,你去不去?”
王振才引诱着杨梅红,杨梅红简单地披了件衣服,回屋里又给孩子们盖盖被子,就随着他去了。
杨梅红刚进王振才的屋,他就随手把门上了锁。
“你这是干什么?还锁门,有啥好事怕被别人知道。”
杨梅红还以为王振才真有什么好事等着她呢,她做梦都没想到,那是她最后给孩子们掖被角。
“你还我钱,我明天就去找媒人,我要娶老婆。”
哈哈哈……。
“就你那德行,谁会跟你结婚,白日做梦吧。”
王振才说完,杨梅红就开始嘲笑他,挖苦他。
“钱,你是不准备还了吗?真这样做,我就把咱俩的事说出去。”
王振才威胁杨梅红,以为她肯定得害怕。
“那你说吧,你拿着大喇叭说,就说我杨梅红跟你好,看有人信不?”
杨梅红不但没害怕,她还反其道而行了。
王振才说不过她,直接动手要跟杨梅红发生关系。
杨梅红挣扎,说什么都不肯让王振才动。
“啪啪”,王振才两个嘴巴子扇过去,杨梅红嘴角流了血。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杨梅红也不服气:“我还打不过你这残废?”她给自己鼓劲,跟王振才撕扯到一起。
俩人谁都不让谁,扭打在一起,再残疾王振才也是个做粗活的男人,多的是力气,杨梅红哪里打的过他。
他把杨梅红按在炕沿上,把她的两只手背过去,恶狠狠地说:
“今天你要是不从了我,非要你死头的。”
“我呸,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借你个胆子你都不敢!”
疼的王振才都要晕死过去,杨梅红已经拽开锁要跑,等她跑到院子,王振才超起一块砖,在她脑后重重一击。
杨梅红反抗,但她就是不敢喊,在她心里,面子都比命重要了。
“我让你动,你这是挣命,骗我钱,不让我娶老婆,我也不让你好过。”
王振才当即又是重重的一板砖,杨梅红这回不动了。
见杨梅红没了反应,王振才真害怕了,他以为这女人是肯定被他打死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背起杨梅红,就向慕容湖走去。
他要把杨梅红扔进湖底,怕她再飘起来,就把她放在湖边,又找来绳子和石头。
把一块足以沉底的石头绑在杨梅红的脖子上,他在心里喊着“一二三”,两手使劲一悠,把杨梅红投进湖里。
杨梅红被石头拽着,马上沉入湖底。
王振才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妥,他准备回去拿工具,把沉在湖底的杨梅红再往深水里推推。
他一转身,就听水里扑腾扑腾的响,王振才吓得猛转头,是杨梅红的脚在扑腾。
“她还没死?”
有那么一瞬间,王振才是想把杨梅红从湖底拉上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事已至此,以杨梅红的性格,就算救她上来,她也断不会放了自己。
王振才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跑。
到家他就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全部挖坑掩埋,院子里的血也洗的没了痕迹。
王振才的心跳了一夜。
第他第二天醒来时,范保勇家已是人声鼎沸。
听说是游客早起在湖边散步发现的杨梅红,那时的她已被湖水泡水发了,脸和身子又肿又肥,全然没了往日的模样。
龙鸟市公安局。
“王振才,你为啥那样急躁,听你的说法,你本来还是有存款的,为啥不先拿着那些钱娶老婆?”
罗健翔想进一步的了解下王振才的犯罪动机。
“我也是鬼迷心窍,一时冲动了,那天喝酒太多,就是觉得胸中有口恶气出不去,杨梅红又一直嘲笑我是残废。”
王振才眼里全是悔恨的火花,他恨不得自己也撞墙死去。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需要你照顾?”
“没有了,就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范保勇和孩子们都是无辜的,根据华夏的《民法通则》规定,杨梅红的丧葬费和她孩子们的必要的生活费,得由你承担并赔偿。”
“丧葬费我不管,不过余下的那些钱,可以给范保勇的孩子做生活费。”
王振才还算没彻底泯灭人性,他也觉得那些没妈的孩子可怜。
当下就把银行卡和密码给了罗健翔,罗律师转手就交给范保勇。
范保勇看了看王振才,表情很复杂,说不上不共戴天,但也叫不出风平浪静。
“保勇,那些地你种吧,我对住你!”
范保勇转身要走,王振才带着哭腔,喊出这几句话。
罗健翔看见了外面叶媚儿的身影。
范保勇不回头,也不说话,两个肩膀突然垂下来,无力地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