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章：下定决心
楚毅的贴身秘书姚梵给楚毅捧来了一大堆关于张献忠的情报。
此刻的张献忠在襄阳趁着深秋和即将到来的冬季积累力量，任用秀才潘独鳌、徐以显为谋士，要他们给自己讲解孙吴兵法，打造三眼枪、狼牙棒、埋伏连弩，操练团营方阵、左右营法，日夜策划明年开春给这个多灾多难的帝国再狠狠来一下子。
楚毅的同僚，湖广巡抚余应桂身临其境，也把张献忠的打算看得一清二楚，一再劝说楚毅出兵防备，楚毅也是在和余应桂大打太极，楚毅此时也不清楚该如何对待张献忠，楚毅知道张献忠将给这个国家和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但是这两个月张献忠在襄阳杀士绅官僚杀得不亦乐乎，为楚家军事后接管大湖以北扫平了民间阻碍，也就是说楚家军只要赶走了张献忠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占据大湖以北，意味着整个湖广彻彻底底的落入了楚家军的手里，问题是这样一来楚家军就变成了众矢之的，所以楚毅还烦恼着呢。
而且楚家军依旧处在军队变动之中，真正的几万老兵都掺进了三十万大军中，战斗力确实是不进反退，还有拨出两万人的军力驻扎岭南，虎视中南半岛，也就是说楚毅手里也没有能够出动的兵力。
想要办掉张献忠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开出，三十万大军训练完毕，能够用少量兵力守卫辖区，拿出十万精锐征伐四方，二十万人留作预备役，十万近代军队足够解决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军事问题了。
“姚梵呐，回复巡抚大人吧，秋冬不可用兵，明年开春楚毅保证不让张献忠南下一步，别的就别给他表示了，且看看他有没有对咱们的表示，能诈出来一点好处也是好的，这些年他可没有少收咱家的好处，现在知道急了？”
姚梵道:“家主，您到底想要啥好处？至少透个底呗，在下好去敲诈呀。”
楚毅沉吟，道：“嗯，不知道想要什么，就是想要捞一点儿，不然不甘心。”
姚梵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摆了出来，想了想才说：“家主，在下听说余应桂家里有个嫡孙女，不过十三岁，生的娇俏无比。”
“滚！”
“属下告退。”
看着姚梵和自己小小的开了个玩笑之后就匆匆离开的背影，楚毅心里升起了人才不足的感慨，倒不是说姚梵做的不好，而是姚梵本应该进入学堂精修，未来足以主政一方，而现在却每日忙碌于案牍之间，等再过两年也外该放出去了，这个既缺少历练又缺少系统学习的人才着实不好安排位置，位高权重他玩不转，清水衙门显得楚毅没有爱才之心，难难难，如今才知道领导也不好做。
明年大战结束又将收取数千里土地，手底下拿来那许多学员学子？看来到时候必须把强行安排进学堂的传统读书人安排上位了，哪怕加强监察力量也不能让一个地方没有官员理政，这就是最坏的规则也比没有规则要好的道理，有一个官员在百姓中间百姓就有主心骨，而不是把什么揭竿而起的强人当成自己追随的主心骨。
这样的事情在乱世实在是层出不穷，楚毅已经连续签署了杀掉二十二个揭竿而起的草头王的脑袋，其中一个楚毅亲自下令杀全家，把食人肉当成投名状的一家人不杀不足以平楚毅之恨，这二十二个该死的家伙还是在楚毅的辖区内发现的，把目光跳过楚毅的辖区往外看那就不能直视了，老天爷看到了也要蒙上眼降下天雷清洗，一份份血淋淋的报告被送到楚毅手里，楚毅是一边暗恨书写者的纪实风格一边又强忍着不适逐句阅看。
越看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楚毅就忍不住催促张希唯加紧时间积蓄粮草、督促军部加强士兵的训练强度和速度，楚毅不知道自己属下的参谋们和谋士们是出于什么心态提出由流寇扫平世界，自己在流寇后面接收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就好，难道死在流寇倒下的百姓每一个都是该死之人吗？
每一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能够剥夺一个人生命权的存在只有法律，这是一个很朴素的道理，在楚毅生活的复杂的世界也遵循着这么一条铁律，只有遵守这条铁律的地方才叫文明，不遵守这条铁律的地区就叫野蛮。
楚毅当了几十年的文明人，不想在这个自己打心眼里瞧不上的地方反而退化成了野蛮人，楚毅不相信自己回到这个乱世的目的就是眼睁睁看着该死的人活着、不该死的死去，这与楚毅收到的教育和道德相违背。
这个天下还有人住的地方吗？辽东汉儿被建奴快要杀干净了，留下来的已经不算是人了，只是奴隶，西北汉儿被数之不尽的贼寇裹挟着向着中原进军，要么死在路上要么死在家里，二者选一罢了，川蜀还算平静，所以，绝对不能让张献忠入川。
楚毅此刻心里暗下决定，明年开春，十万精锐北上襄阳拿下张献忠，同时尽可能拿下大湖以北，就算是朝廷猜忌又如何？俺楚毅本就不是朝廷的忠臣孝子，对，就这样，只要不撕破脸就好，不信朝廷敢对自己先下手为强，大不了明确给崇祯皇帝挑明了，楚家军在他死之前不会造反，这话说出来崇祯就该和自己拼命了吧？
狠狠的叹了一口浊气，把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妮子下了一跳。
楚毅搂着两个小丫头，在两人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两口：“今年还能轻松几个月，明年开春少爷就要满世界的跑了，你们要看好家，知道吗？”
“我们知道少爷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们一定把家看好！”
两个小丫头捏着小拳头向着楚毅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