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六：不长记性的建奴
崇祯十一年九月六日，清晨。
黄台吉的大部队再一次集结在了这片满是血污泥泞的土地上。
“刀子叔，您看黄台吉大阵的人数只多不少啊，看来方圆百里之内没有被我们收拢的百姓都被他抓来当死士了。”
“娘的，活该，俺们来救他们，他们却不领情，非要留着老鼠尾巴给建奴当狗，那就看他的的建奴主子是怎么对待他们这些狗奴才吧。”
楚毅和骑兵师长楚刀子两个人站在营口城墙最高处向外观察，只见黄台吉的进攻阵型和前一日差不太多，一万多身穿布衣的老百姓走在最前方，这些人差不多就是炮灰了。
其后是一万仆从军，不过他们不再是步行，而是两人骑着一马，看样子是想快速接近战壕后进行白刃战，五千建奴精锐一人一马吊在最后组成了两万五千人的进攻队形。
“刀子叔，昨天是一万五，今天变成了两万五，战局会有什么不利影响吗？”
楚刀子说道：“家主，人数虽然多了一些，但对我们最大的影响还是战马的加入。前方的一万炮灰是有可能把战线推到战壕前方一百米的，炮灰们把我们的拒马、鹿砦、陷马坑填平之后，剩下的一万五千骑兵很容易就能跨过这短短的百米距离，我们的刺刀技术虽然适合白刃战，但是一旦和建奴搅在了一起，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啊。”
楚毅马上喊道：“参谋长，快来出个主意啊。”
参谋长道：“主公无需担忧，只要发挥好我们的野战炮、臼炮、散弹炮的优势，对方的骑兵没有什么作用，就算是对方的骑兵杀到了我们的跟前，我们完全可以让骑兵师团从侧翼杀出，横扫敌军之后从另一面侧翼进入防线，建奴的大部队骑兵若敢来拦截骑兵，那我们的杀手锏火箭弹就能把他们的大部队骑兵完全覆盖。”
楚毅还是很相信参谋部的法子，于是说道：“那好吧，传令，擂三遍助威鼓，为将士们鼓鼓劲儿。”
三通鼓响起，五万余楚家军将士各个精神抖擞，昨天干掉了七千多人，今天得翻个番，用不了几天就能结束战斗回家了。
一万炮灰推着上千辆大盾车缓缓前进，这样的盾车只要有木头，随时能做出了，毫无技术含量。
盾车接近五百米后，推车的炮灰在辫子和砍刀的威胁下赶忙加快了速度，他们准备用盾车的数量取胜。
三百门九斤及以下的野战炮再一次发威了，五百米范围内的盾车再次遭到了和昨天一样的打击，好在盾车数量足够多，足足有半数的盾车接近到了战壕二百米之内。
“主公，是否动用十二斤的线膛野战炮，它们的精度和威力都更大，一定能够摧毁这些盾车。”
楚毅摆手拒绝了，道：“十二斤野战炮是用来对付建奴的火炮的，这些盾车既然到了二百米之内，那就轮到臼炮发威了，二百多门臼炮配上开花弹，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楚毅说的没有错，低矮粗大的臼炮就像是一只蹲着张大嘴巴的蛤蟆，巨大的嘴巴能把六十多斤重的开花弹抛飞到四百米之内，二百米已经具备了一些精准度了。
虽然把盾车消灭到了进攻的路上，但剩下了七千多炮灰还是进入了一百米之内，后方的一万五千名骑兵正在跃跃欲试，只要这些炮灰把楚家军的弹药消耗一些，把楚家军的阵型搅乱一点儿，那么这一万五千骑士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战壕内部。
“敌距我一百米！”
“散弹炮，开火！”
和昨天一样的怒吼，也和昨天一样的战果，散弹和排队枪毙彻底打垮了剩下的炮灰，但是也被人冲到了三十米之内。
“勇士们！冲锋！”
一万两人骑一马的仆从和五千建奴顿时跃马扬鞭，从一千米之外就发起了暴烈的冲击，丝毫不怜惜马力，甚至把马屁股都抽出了鲜血。
这一千米的路程对于进攻的仆从和建奴来说简直是在走一条黄泉路，一路上的惨状清楚的映在眼前，哪怕骑在马上也能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这掺杂着硝烟的味道太浓，浓的让人想要吐出来。
越是靠近战壕就越是血腥，一万进攻的仆从军无不是陷入了恐惧之中，犹如地狱般的场面，不是平常人能够承受。
“呕！”
终于，这些勇敢进攻的的人们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因为没有最初的适应，呕吐成了最直接的反应，而在呕吐之余，他们又用余光看着楚家军的战壕，所有人的脸色都吓的煞白，近两万杆火枪和数百门大炮就遥指这他们啊。
对于楚家军的士兵们来说同样也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他们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尸体，一阵寒风吹来，除了血腥味，还弥漫着一股粪便的恶臭味，不知多少人的肠子内脏被炮弹炸成了好几截，那味道与血腥味和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着。
即使是这些已经征战数年的楚家军精锐，仍然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了，这些尸体并不是简单的横七竖八的躺在那，而是七零八落的，几乎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断臂残肢，到处都是，正在进攻的建奴的马蹄有时候可能会踩到一张少了半边脸的脑袋，也可能会踩到一支手臂，有时候，也会踏到少了半截的躯体。
总之，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肢体的碎块，血水与污泥和在一起，在碎块间形成一个个血洼，每当马蹄踩上去的时候，都能听到血水飞溅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是属于人间。
一万匹战马的狂奔，一万五千名骑士的奋勇，一人一马的建奴在五百米的距离就超越了两人一马的仆从军，进攻的路上不断有炮弹把骑士轰落马下，然后被后方的铁骑踩城烂泥。
“建奴距我四百米！”
观测手在声嘶力竭的高声预警。
“臼炮准备，全部装填开花弹！”
“给我开炮！”
大口径的近程臼炮一起发射开花弹，这些臼炮威力最大的甚至可以发射出六十多斤的重型炸药包，这种结合了西方卡隆炮和东方‘没良心’炮设计的重型臼炮威力究竟如何呢？那就请即将亲身感受的建奴来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