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八章：公平一战
令旗挥舞间，楚家军停下了炮火，意味着双方这一次试探结束了。
当黄台吉看到楚家军第三道战壕的士兵在走出战壕，黄台吉立刻就明白了楚毅的意思，楚毅是想要办掉他的火器军啊，于是当即下令把废物仆从军撤下来，让乌真哈超营上前列阵。
在鼓声和号角声中，近卫第二师团一万士兵走出战壕后，迅速的向左右两侧延伸，之后拉开队形，缓缓的向前行走，一边行走，一边在军官们的口令声中调整着队形。
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令在在后方观战的黄台吉大为折服，这样的军阵，据他所知，寻遍整个天下，除了崇祯皇帝的礼仪队，怕是也没有人能够做出来。
随着鼓手们敲击鼓点，部队在鼓声之中缓缓前行，不停的有部队从营门冲出后，迅速小跑着从侧翼冲上，拉开一个极宽的排面。
传令兵赶到前进中的近卫第二师团中枢汇报：“师座，火炮部队传来消息，说他们的火炮经过多次射击已经达到临界点了，如果我们要火炮配合的话就尽量拖一拖时间。”
师团长点点头，回道：“回报炮阵，说不要担心，两军排兵布阵需要很长时间，足够他们冷却大炮了，记得叮嘱他们，大战一起马上摧毁建奴的大炮，不然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诺！”
传令兵应答之后马上飞奔而去。
站在山坡上黄太吉的指挥所前的满蒙亲贵们，看到了这不过区区一万人的部队直接排成了密集的长方形方阵以一种狂妄的姿态向着孔有德指挥的乌真哈超压了过来。
一个师团五个团的兵力全部压上，一面将旗亲领一团，左右两翼各是两面团旗，之后则是一面面的营旗，有精壮的旗手高高举起，引领着该部将士行进，一个粗壮的鼓手，紧随其后，胸前带着一面步鼓，手中鼓槌不断的起落，用力敲打着步鼓，用激昂的鼓点调整着步伐。
五个团的将士，前后总共排成十层，左右每排一千人的厚实军阵，这样的战阵左右极长，纵深却极短的阵列，在行军之中，军阵直往两边蔓延达数里之长，两方似乎看不到边沿，人们眼中只看到了上百面大小形制不一的各色战旗不停的飘扬。
明明在八旗勋贵的眼里，这纵深不过十层的军阵自己的铁骑一个冲锋就能彻底击溃，但这些满清勋贵的心里就是没底，这是严苛的纪律带来的威慑。
整个万人大军往前行进，因为地势原因，一排排的队列不免有些弯曲，或是某些士卒没有对齐，这也是避免不了，只需大军停止下来，一刻钟之内，他们就可以整顿齐整。
此刻孔有德指挥的乌真哈超却还在数十位将领的鞭笞下紧张的列阵，两军的距离也在楚家军在战壕前站立不动后固定在了七百米。
一员骑士出列挑衅：“胡儿听着，尔等不是号称满万不可敌吗？如今我家镇国大将军愿意与尔等公平一战，我们有一万人的近卫第二师团，挑战你的乌真哈超火器军，胡儿可敢一战？”
“胡儿可敢一战？”
“胡儿可敢一战？”
“胡儿可敢一战？”
真个大军五万人齐声高喊，“胡儿可敢一战？”，真个满清方面的所有将领顿时连眼珠子都变得赤红，出身野蛮的他们最看重勇士的尊严，哪里有面对挑战而怯战的道理。
这个时候必须公平一战了，不然整个满清都不会服黄台吉了，八旗勇士可以战死，不可怯战。
“大清帝国皇帝，接受大明帝国镇国大将军的挑战，我有乌真哈超两万人，便出动一万人与尔交战。”
“战！战！战!”
“杀光尼堪！”
“杀光那群尼堪！”
范文程马上出主意，说道：“必须，我乌真哈超营中汉人和满人的人数各自一半，恐怕激战时候汉儿胆怯啊。”
黄台吉也皱了眉头，道：“那先生以为该如何？”
范文程道：“既然他们以己之长挑战我等之短，那我们也可以以我们之长挑战他们之短啊，只要把他们逼出战壕，就是我们的胜利。”
“以己之长击敌之短？”
黄台吉重复一句后就明白了，马上传令：“快去以贝勒济尔哈朗的名义继续挑战，以我们要把楚家军的骑兵也逼出来，湖广少马，干掉了楚毅的骑兵才能让他伤筋动骨，仅仅只是杀伤步兵的话他回头就能再训练出来。”
黄台吉敏锐的察觉到了楚家军步兵的廉价，火枪兵只需要一杆火枪训练几个月就是一个标准的火枪手，骑兵却需要优良的战马和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成军。
又有一个正黄旗骑士跃马上前，指明了要向楚家军的骑兵挑战。
楚刀子马上抱拳请战，但参谋长却有不一样的意见。
“主公，我们不是野蛮的建奴，无需搭理他们的挑衅，骑兵要是出了防线被咬住那就不好回来了，而且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战壕优势消耗建奴的兵力啊。”
楚毅道：“那你倒是说一说，这两天我们消灭了多少建奴？”
参谋长马上说道：“我们至少消灭了一万六千多人啊。”
“那又多少是真正的建奴呢？”
参谋长的声音小了下来，道：“真正的建奴只有今天急于求战的五千骑兵，这还不是两黄旗和镶蓝旗的精锐。”
楚毅又说道：“是啊，这里是辽东，建奴有的是炮灰和仆从，我们的战略目标是杀伤真正的建奴，而不是浪费时间和他们的仆从军纠缠，你要知道，多尔衮正带着六万建奴精锐和数万蒙古人和仆从军在在京畿肆虐，随时可能杀入山东，我们没有达到围魏救赵的战略目的啊，必须赶快结束在这里的战斗，赶回京畿救场，不然数百万百姓都要遭殃了。”
参谋长说道：“那就必须请主公的近卫第一师做好支援准备，火箭炮也有做好发射准备，而且骑兵不能全部派出去，必须留下一半以作支应。”
楚毅点点头，同意了参谋长的谨慎方案，派出骑士出列接受济尔哈朗的挑战，于是两方各自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列阵完毕。
这个时候双方都意识到了占据不能拖下去了，在时间上对楚毅极其不利，他不能坐视京畿和山东被建奴糜烂，杀戮一些建奴的包衣奴才和仆从不是他想要得到的战果、
对黄台吉来说也必须赶快结束战斗，作为一个掌握绝对兵力优势的帝王要是被一个将军以劣势兵力拖住这是对他威信的重大打击，而且他既不放心盛京城内的代善、莽古尔泰和自己的儿子豪格也不放心在辽西扫荡的关宁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扛不住了，必须赶快结束战斗回到盛京修养。
满清的勋贵和黄台吉是亲眼看着楚刀子率领五千重甲骑兵出战，当五千身披重甲，胯下驾驭着高大的折耳马和阿拉伯马，连战马都披挂着钢制马凯的恐怖铁骑就出现在了一万近卫军的后方，所有人都傻了眼，本来两黄旗和镶蓝旗的近三万精锐有绝对的消息在骑战上打败这群南方人，当现在五千辆坦克一般的重骑兵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东方世界，最早的重骑兵出现在南北朝时期，然后发展到了盛唐时期的玄甲军，再然后就是宋朝的静塞铁骑和西夏铁鹞子，重骑兵的哀歌是金国铁浮屠被岳武穆的背嵬军给打破了战无不胜的神话，于是东方大地再无重骑兵出现，但这不代表着满清勋贵敢拿自己的生命和这些钢铁怪物比骨头硬啊。
“传令下去，无论哪一旗将士打败了他们，这五千副重甲和高头大马就都都归哪一旗。”
作为冷兵器时代的将领，就没有喜爱战马的铠甲的，听到黄台吉的许诺后所有人都动了心思，开始好好观察对面的骑兵。
只见五千骑士直挺挺的坐在马上，小学的操控战马和旁边战友保持一致的样子，在场的高级将领不由撇撇嘴，这样的骑兵，不要说是精于马背战术八旗勇士了，便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宁远军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击溃吧，唯一要小心的还是重骑兵的冲锋啊，看来到了拼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