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品酒家
使生活变成幻想,再把幻想化为现实。
——居里夫人
小罗伯特·派克每星期都要花1200美元用来买酒,而其中大部分的酒最后都被倒掉。如此浪费,正是这位现年39岁的品酒家的成功之道。在派克放弃律师生涯而成为专业品酒家之后仅两年的时间里,他在制酒业中的地位已是举足轻重了。英国品酒前辈休·约翰逊说:“他的影响比我大。”
派克发行的酒类通讯《畅饮者》报已在37个国家中拥有17300个订户,而且每星期还会增加80到125个。他写的名为《波尔多》的第一本书在美国已经销售65000册,不久还将在法国和英国出版。人们如此重视派克对酒的评价,以致纽约和华盛顿的酒类零售商干脆把他对酒的评分印在广告价目表上。派克评为80分的酒是他认为合格的酒,评到88分的则是近乎完美的酒。最近,他把1983年的产品“雷司令”酒评为84分,每瓶售价5美元,1984年的产品“多美尼”酒的评分为87分,每瓶售价10.99美元。
派克的影响不仅限于酒类零售商。纽约一位大酒商米歇尔·阿龙说:“他的建议能使酿酒商做出反应,提价或被迫从市场撤回存货。”
这种神通使派克有时有些担忧。他坐在自己的乡间办公室里说:“我拥有这样举足轻重的权威,可能不对头,不过我并不想成为毁掉人们饮酒乐趣的主宰者。我认为我自己是非常慎重的。我要终身从事这一行业。”
在派克童年时期,谁也没想到他会从事这个行当。20岁时,他常去法国东部斯特拉斯堡大学看望在那里就读的未婚妻派特里克。他回忆道:“当我们一起外出就餐时,我想喝可口可乐,但它要一美元一小瓶。于是我们就改成较便宜的佐餐葡萄酒,而我对这种以前从未尝过的饮料着了迷。”
派克逐渐成为一位真正的品酒家。他阅读了有关酒类的详尽资料,并品尝了各种各样的酒。他在暑假的时候不去打工,而是去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以满足他对酒的品评欲。
派克对改换职业从未感到后悔。他说:“我对此永远不会厌倦。”
一枚金币的代价
只要你不计较得失,人生还有什么不能想法子克服的?
——海明威
一天,一个商人在大岛边沿着一条公路行走,看到地上有一个小包。他捡起小包,吃惊地发现里面竟有三枚金币,每枚值一两黄金。他兴高采烈地准备带着这份意外之财回家去。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散步的人,说这个包是他的,是他掉在这里的,他当然要求商人把三枚金币还给他。
商人却不以为然,他声称:“谁捡到就是谁的。”
两个人都据理力争,吵个没完。他们俩是那样全神贯注,以致在不知不觉地调换着他们在争吵中的位置。
金币原来的主人说道:“其实,既然我已经丢了,那就丢了呗。”商人则回答:“总而言之,我是偶然捡到的,这钱不属于我。”这样,他们的意见仍然完全相反。一个决意要还钱,一个再也不想要回来了。他们又吵了起来。
“还是请你拿去吧……”
“千万别这样,这钱现在是你的了。”
他们又像起初一样,没完没了地争吵起来,不过彼此互换了角色。
他们不知道如何解决才好,于是便一致决定请第三者裁决;对于他的裁决,他们都将不再表示异议。
于是,他们就去拜访当时最著名的法官。
法官仔细地听取了他们两人的申诉,然后做出了裁决:“这三枚你俩都愿意让给对方的金币由官方没收。既然你们都放弃了这笔钱的所有权,那你们是不会反对的。”
这位大法官拿起三枚金币,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两个人都呆在那里发愣,思索着,像是有点后悔似的……这时候,法官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小包。他又对他们说:
“你们是那样固执,每个人都坚持自己有理,所以你们两人都失去了这笔钱。这样,你们就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不试图理解对方,那就会受到损失。我也同样得到了一个重大的教训,那就是你们的谦虚和你们的慷慨所给予我的教训。因此,我要给你们每人送一份礼物。”
他递给每人一个小包,每个包里都装着两枚金币。
大法官从这件事中得出结论说:
“你们俩现在拿到的这四枚金币,就是你们带给我的那三枚,再加上我为了感谢你们对我的教育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的一枚。在这以前,你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三枚金币;后来又都失去了。从现在起,你们每个人都失去了一枚金币,我添上了一枚,因此我也失去了一枚金币。这就使得我们大家都失去了同样的东西:一枚金币。这就是代价,我们三个人为了刚刚受到的教育都付出了同样的代价。”
自由与生命
尊重生命、尊重他人也尊重自己的生命,是生命进程中的伴随物,也是心理健康的一个条件。
——弗洛姆
8月的一天下午,天气暖洋洋的,一群小孩在十分卖力地捕捉那些五彩斑斓的蝴蝶,索尔·贝洛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自主地想起童年时代发生的一件印象很深的事情。那时索尔·贝洛才12岁,住在南卡罗来纳州,他常常把一些野生的活物捉来放到笼子里,而那件事发生后,他这种兴致就被抛得无影无踪了。
索尔·贝洛的家在林子边上,每当日落黄昏,便有一群美洲画眉鸟来到林间歇息和歌唱。那歌声美妙绝伦,没有一件人间的乐器能奏出那么优美的曲调来。
索尔·贝洛当机立断,决心捕获一只小画眉,放到他的笼子里,让她为索尔·贝洛一个人歌唱。显然,索尔·贝洛成功了。小画眉先是拍打着翅膀,在笼中飞来扑去,十分恐惧。但后来她安静下来,承认了这个新家。站在笼子前,聆听索尔·贝洛这个小音乐家美妙的歌唱,索尔·贝洛感到万分高兴,真是喜从天降。
索尔·贝洛把鸟笼放到他家后院。第二天,小画眉那慈爱的妈妈口含食物飞到了笼子跟前。画眉妈妈让小画眉把食物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当然,画眉妈妈知道这样比索尔·贝洛来喂她的孩子要好得多。看来,这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情。
接下来的一天早晨,索尔·贝洛去看他的小俘虏在干什么,发现她无声无息地躺在笼子底层,已经死了。索尔·贝洛对此迷惑不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他的小鸟不是已经得到了精心的照料吗?
那时,正逢著名的鸟类家阿瑟·威利来看望他的父亲,在他家小住,索尔·贝洛把小可怜儿那可怕的厄运告诉了他,听后,他做了精辟的解释:“当一只母美洲画眉发现她的孩子被关进笼子后,就一定要喂小画眉足以致死的毒莓,她似乎坚信孩子死了总比活着做囚徒好些。”
从此以后,索尔·贝洛再也不捕捉任何活物并把他们关进笼子里了。因为任何生物都有对自由生活的追求,而这种追求无疑是值得肯定的。
相簿的启示
父母的心是儿女的天堂。
——柯罗里
好一个慵懒的星期天早晨,要在这种日子起床得经过一番挣扎,好不容易把脚放到地板上却又忍不住缩回被子里,整个人再一次埋到毛毯底下。又过了一段时间,玛莉琳和艾尔文·艾伯才很不情愿地下楼吃“不早”的早餐。当他们到厨房时,小女儿萝莉已经伏在餐桌上做功课了。
他们闲聊些家常事。玛莉琳和艾尔文吃完早餐,餐桌上的三个人开始专心做着自己的事,一时之间沉寂无声。玛莉琳喝咖啡,艾尔文看报纸,而萝莉则忙着在她的书本上涂涂写写。
忽然,他听见报纸另一头的萝莉正合上她的课本,他抬头一望,看见她起身走出厨房,突然冷不防地回过头来劈头问他:“为什么莉莎的相片比我多?”莉莎是他们家的大女儿。
艾尔文眨了眨眼看着她,一下子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而萝莉说完就转身离开厨房。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转移了对报纸的注意力,他望着玛莉琳问道:“莉莎的照片比萝莉多吗?”玛莉琳耸耸肩,诧异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知道莉莎的照片比萝莉多吗?”他追问道。
玛莉琳说:“我从来没算过,我不知道。”
“小孩子!”这是他的直接反应,“她们会用一些傻问题把你逼疯。”他继续拿起报纸来看。“莉莎的照片不可能比萝莉多很多。”艾尔文把头埋在报纸里嘟哝着,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玛莉琳的答案和他想的一样,她说:“我觉得应该不会吧?” 他又把报纸放下来继续问道:“那么,为什么萝莉会这么说?”
玛莉琳只是摇摇头看着他。她想了几分钟之后说:“当莉莎出生时,你就不断拍照,无论到哪儿,相机总是不离身。而萝莉出生后,你忙着做彩色幻灯片,家里一定有好几百张萝莉的幻灯片,她是没看过,还是忘了呢?”
听完她的话,艾尔文觉得没错。
“等萝莉出去之后,我们把那些幻灯片找出来。天晓得,也许我们找出的萝莉的幻灯片要比莉莎的照片多呢!”他开玩笑地说。
那天午后,当家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两人到地下室去找上一次搬家时带过来的箱子,没多久就发现一盒一盒的幻灯片。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他们检查每一盒幻灯片并找出以萝莉为主角的片子。
“你想怎么做呢?”玛莉琳问。
“再过几个礼拜就是她的生日了,”艾尔文说,“我们挑100张萝莉的幻灯片洗成相片,然后放进相簿里当生日礼物送给她。我不知道相簿是不是可以解决她的问题,但起码她会了解我们已经尽力给她答案了。”
接下来几天,两人秘密地看完所有的幻灯片,并加以筛选,直到满意为止。玛莉琳拿这些幻灯片去翻洗成照片,照片拿回来之后,他们将照片装到一本相簿里,然后把相簿藏起来等待萝莉的生日。
这本相簿勾起了他们刚结婚那几年的回忆,希望它能表达出他们对她的感情。一开始只是个无厘头的猜疑,最后竟演变成丙从必须对她表达过去没有让她确实感受的关爱之情。
11月24日,萝莉生日那天,上班前经过萝莉的房间时,艾尔文打开房门把相簿顺着地缝推进去,让它放在地毯上。相簿里附着一张生日卡,卡片上说明了他和妻子整理出这本相簿的原因。然后艾尔文就上班去了。
8点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艾尔文拿起话筒报出公司名称,并且问道:“我能为您服务吗?”
电话的那一位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显然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我爱你!爸爸。”萝莉断断续续地说着,艾尔文的耳朵靠着话筒好几分钟,最后才回过神来把它放回去——他们的心意表达出去了,也收到回音了。
冰箱上的生命旅程
人生如同故事。重要的并不在于有多长,而是在于有多好。
——塞涅卡
贝丝家冰箱的门上有一张大儿子的照片。
他身着手术袍、戴着口罩,紧张的眼神盯着一位医师正在操作的手。
“看外科手术的进行就像上火星一样”,儿子这么告诉她。他觉得那是奇迹中的奇迹,所以他立志要当医生。他大学毕业后就要步入医学院,展开一场火星之旅。
但是那张照片让贝丝想起在这之前他曾走过的旅程,这个冰箱门也是他生命历程的纪录版;就在这里,曾经展示了他的关键时刻及各种大大小小的记录,像万花筒一样地不断更替着——小学成绩单、看牙医的备忘单、信件、假期及舞会照片等等。
当他在远方继续旅程时,这个冰箱门上的每一幅景象便成了贝丝消磨时光的材料。
1974年10月:儿子的幼儿园完成了一项脚印计划。每个孩子走过一滩颜料,然后印在纸上,基于某种不知名的理由,儿子的纸上有五个蓝色的小脚丫。这五个小脚丫出现在冰箱门上,老师在左上角写着——“西昂的脚”。
1975年11月:冰箱门上贴着儿子一年级时,老师写的纸条——“因为一直讲话所以没有做完功课。要加强拼音和拼字的练习。”
1976年4月:儿子7岁,被一个恶霸欺负之后,他写了这张纸条——“妈,麦克‘固’意弄丢了我的‘奉’球,害我坐在泥坑里哭。注,我的‘当’衣服在‘拉基筒’里。”
他的拼音还是不行。
1977年5月:儿子8岁了。他帮3岁的弟弟写了张“棒球记录卡”,还自己贴在冰箱门上,封面写着——“布伦登的第一张棒球记录卡。”卡片内则写着——“就这个年纪,他口哨吹得很好,他很聪明,也是个很好的投手。”
1978年7月:儿子做了件不好的事。他在冰箱门上贴了个红色的心,里头写着——“给妈妈,对不起”。
1981年3月:儿子12岁。又画又写地完成了一篇故事挂在冰箱门上,大作名叫《哈洛温斯塔的诅咒》,画着一个面露微笑的男子正吃着故事中的主角——彼德和苏珊妮——这幅图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