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对于堂妹突然间的变化,我顿时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也没有乱动,只是任凭她看了。
“嘻嘻嘻,你这脖子上是被谁盖了这么大的印章呀?也不知道洗洗,我还以为是长了个疤呢!”看完之后,堂妹倒是又乐了起来。
“是吗?我看看!”听了堂妹的话,我也是一阵云里雾里,于是便走到镜子边上,果然看见我的脖子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印记。
印记是红色的,上面还有几条纵横交错的条纹,有点像是猪肉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我拿手搓了搓,但是并没有搓掉,所以索性就不管了,跟着小雅去大爷爷那儿。
大爷爷就是小雅的爷爷,也是我亲爷爷的哥哥,我的爷爷早在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就盖木偶窝了,至于奶奶在我的记忆中似乎走的比爷爷更早。
所以大小从记事起,我们家跟大爷爷,也就是堂妹他们家关系就很亲,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小雅的家,小雅其实不是大爷爷的亲孙女,而是大爷爷从路边捡来的;大爷爷是村里的阴阳先生,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是没有娶妻生子;所以大爷爷把小雅捡回来之后,一老一小便开始相依为命起来。
大爷爷跟小雅两个人住在村后的半山腰,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跟着小雅走了十多分钟之后我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茅草屋,不过并没有看见大爷爷的身影。进了屋里之后,才看见大爷爷正在给我们准备饭菜。
“白宇来啦?先坐下吃饭吧!”大爷爷见我跟白雅进来,倒是也没有因为两年多没见而显得生分,熟络的让我先坐下吃饭。
我看见大爷爷今天难得的弄了一份大盘鸡,还有几个配菜,隔老远都能闻到香味,所以也就跟小雅毫不客气的风卷残云起来。
还没等我俩吃完,大爷爷就放下手里的碗筷,对我跟白雅说:“吃完饭跟我去看看,前两天下雨,山上常三爷家的祖坟被浇塌了个窟窿!”
我见大爷爷收拾起了东西,于是便向他问道:“大爷爷,人家常三爷家的祖坟塌了个窟窿,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去干嘛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坟包子塌了肯定是有问题,轻者是先人不满意需要迁坟,重者的话这坟里头指不定有什么邪祟作怪?你说这整个石桥镇我不去谁去?”大爷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我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不过对于大爷爷的说法,我是完全嗤之以鼻的,虽然小时候跟着他也参与过好多家的红白喜事,但是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什么邪祟。
唯一能够说得上邪门的,就是大爷爷跟疯子一样在人家家里手舞足蹈又唱又跳,那家人居然还看不出大爷爷在装神弄鬼,愣是乐呵颠颠的把钱送到了大爷爷的手里。
没想到这到了新社会,我们这石桥镇的人居然还信这一套;这封建迷信的毒果然是深入骨髓,想到这一点,我倒是不由得想起了同样中毒颇深的多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爷爷,你说有没有一种石头?上面存在着某一种神秘的力量,只要碰了就会受到伤害或者诅咒什么的东西?”之所以问这个,其实是我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为什么当初多吉摔碎了杜立巴石碟之后会突然间倒地昏迷不醒,而且还发了烧。
大爷爷见我突然这么问,还以为是我遇到了这种情况,急忙对我说:“怎么?你遇见这种石头了?”
我见大爷爷这幅表情,急忙向他回答道:“没有,就是问问!”
老实说,以我对大爷爷的了解,如果真的说是自己遇到了这种事情的话,大爷爷肯定会把我扒个一干二净,然后用放大镜慢慢研究一遍的;所以,面对大爷爷的问话,我当然不会承认了。
“没有就好!”大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人世间的邪祟多种多样,有些东西甚至可以依附在任何东西上,所以别说是石头,就是上了你的身也不会奇怪!”
我见大爷爷又扯上了这邪祟,就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不过心里面还是想拯救一下已经濒临无可救药的大爷爷,于是便对他说:“大爷爷,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你说的那些神啊鬼啊其实都是古人杜撰出来的东西,你还相信啊?小心哪天被红袖标抓走游了街……”
见我吊儿郎当的态度,大爷爷顿时一吹胡子不理我了,也没有反驳我,不过很显然,对于我说的话,他同样嗤之以鼻。
反倒是白雅这丫头,见大爷爷不理我,居然帮着大爷爷说和了起来:“白宇哥,你知道什么叫孤陋寡闻吗?说的就是你!你要是不信的话……反正你现在回来了,大爹爹让你跟爷爷学艺,你以后会见到那些东西的!”
一听白雅的话,我顿时吓了一跳,连鸡腿腿也顾不上吃了:“啥玩意?我那便宜爹让我跟着大爷爷学那些骗钱的把戏?真的假的?”
白雅口中的大爹爹就是我爸,在西北一带,对于堂叔伯伯都是这样的叫法,城里人叫大伯,我们村里人就叫大爹爹或者叫大大,城里人叫二叔,我们村里人就叫二爹。
没想到我爸居然临出宫前还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让我跟大爷爷学艺!
一想到小时候跟着大爷爷去参加红白喜事,大爷爷在人家院子里头蹦蹦跳跳装神弄鬼,我的身上就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是我的话,拿四川话来说,肯定觉得丢死仙人板板了;所以,对于这个话题,我是分外敏&感!
“白宇哥,爷爷从来没有骗过钱,你不能这么说话!爷爷昨天还免费帮三奶奶家的那头驴祛了邪,那头驴不吃不喝好多天,爷爷一碗符水就解决了,三奶奶给钱爷爷都不要,你怎么能说爷爷是骗钱呢?”
我倒是没有想到白雅居然会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还气呼呼的教育起了我,又是一个中毒不浅的顽固分子,所以她说的话,我是压根没往耳朵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