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我在花园中散步,不料撞见了阿韫和赵惜白在一起正说着什么。正高兴她们的关系终于好了起来,但走近听清了一点内容时,却让我心头一颤。
阿韫要走了。
和她的竹马。
原来,当初阿韫家中未落道时,与丞相家是世交。她与丞相之子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只是后来变动来的太快,她又意外入了宫,联系也就断了。再后来,阿韫真的喜欢上了皇上,对他也就没有多少情谊了。
但近期,他又联系上了阿韫。他道他未曾婚配,一直在等她,希望她能嫁给他。
他不介意她入过宫。
只要她不嫌弃他,
他十里红妆,明媒正娶!
阿韫考虑几日,也同意了。
所以才会有我见到的这一幕。
我舍不得阿韫,赵惜白更舍不得。但令我意外的是,她居然爽快的同意了。
然后阿韫夜里来找我,与我也道清了这件事。
虽然舍不得,但我也理应为她的幸福而高兴。
阿韫是从公主府大嫁出去的。
赵惜白坚持阿韫要在公主府出嫁。这是在向丞相府的所有人发出警告,慕韫背靠的是她公主府,若是阿韫受欺负了,承受的是皇家的怒火!
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的起!
那天的公主府,入目是一片的红色,震耳欲聋的喜乐萦绕于朱红色的府门,显得特别热闹。装潢陈设,更是只会比丞相府要奢华百倍。
女子精致的凤冠戴在头上,一身火红色的嫁衣披于身上。
赵惜白葱白的十指为她轻理嫁衣,如玉的手指上在今日涂上了火红蔻丹。
嫁衣是她为阿韫选的。
红盖头是她为阿韫盖上去的。
我将阿韫扶上轿子时,怕她饿了,悄悄给她塞了几块糕点。
再回头,阿韫被迎亲队伍接走的时候,看到赵惜白的眸光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
可能她唯一遗憾的,便是盖头不是她掀开的罢……
——
那天,赵惜白提着酒来我房中找我,她说要同我喝几杯。
但现实是,她在喝,我在看。
我拦不住,再怎样好的酒量,也顶不住她纯粹是“灌”的方式。
“阿韫,慕韫……”她醉了。竟靠在椅子上,对着我叫起了阿韫的名字,“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为了远离我,往后余生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吗……”
“是我哪儿做的不好了吗……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我大惊,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为什么赵惜白会带走阿韫。
为什么阿韫不待见赵惜白,赵惜白却仍放下公主的架子也要对她好。
为什么阿韫会先与赵惜白说这件事。
为什么赵惜白坚持阿韫在公主府出嫁。
可是,为什么赵惜白会放她走?!
若是我,即使折断那个人的羽翼,也不允许远离我半步,不允许嫁给别人。
我试探着:“那你为什么还同意阿韫走?”
赵惜白听了,摇摇晃晃地又为自己添上一杯烈酒,晃着酒杯。
“我不许,她就不会走吗……”
然后她哭了。
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