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禁闭室的铁门怔怔发呆,却听到门后有人在敲门。我从愣神中醒过神来,原来是负责传讯的警官前来通知我前往审讯室候审。
审讯我的还是那位抓我进来的警察,从他的话中,原来是我在滨海的一位哥们儿,得知我被拘留了,通过他的关系在警局上下打点,提前将我捞了出来,至于他怎么操作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当时我只是感慨,老子终于又自由啦!
本来至少七天的拘留,在哥们儿的活动下,我仅仅被关了三天就给放了出来。虽然仅仅被关了三天,我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只有真正进去过的人,才明白自由是何等的珍贵。
我开着那辆破奇瑞回到了家里,现在浴缸中美美的泡了一个澡,然后在床~上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能是太疲劳了,也能是最近的心里压力太大。
第四天的早上,我驱车前往了占瑞杰所在的公司,发现公司换了好多人,就连老板也换了,而且公司还完成了股权的变更,公司的董事长变成了一个董轩乐的年轻人,而我,则是因为连续旷工,被公司给开除了,我熟悉的人基本都是走的走,散的散,呆了五年的公司,此刻在我看来却变得十分的陌生。
虽然我对占瑞杰的粗俗有些鄙视,更是看不上他对员工的刻薄,但对我却是从未亏待。没有了工作,我就闲了下来,于是我决定再去一趟往来客栈,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占瑞杰的线索,他虽然人死了,但我还是想为他的死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去新城平安镇的这条路我开车不知多少回了,因此也是轻车熟路,连导航都不用。可是,当我今天前往往来客栈的时候,我居然发现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往来客栈的方向了。
这可是大白天,难道见了鬼不成?我在记忆中的位置兜车转了好几圈,可往来客栈原来的地方只是一大~片废弃的荒地,根本就没有什么客栈。我又看向荒地的对面,只是稀稀落落的又几个板材搭建的简易民房,有两三个不大不小的饮食店。
我走到当初吃过早餐的哪家沙县小吃,我曾经在这个吃过一笼小笼包,还有几个煎饺。它的位置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此刻只有了两三家店面,显得冷冷清清。
我将车停在沙县小吃的店前临时停车带上,看了眼眼前的沙县小吃,发现不仅装修风格不一样,就连店里的老板也换了人,成了一对二十来岁的兄弟档,我照例要了一份小笼包和豆浆,却发现味道和当初吃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吃东西的时候,我问店里的老板,他们对面的往来客栈是不是被征收拆除了?
年轻老板一愣,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我道:“我兄弟俩在这里都开店三年了,没见对面有什么客栈啊,大兄弟可能不知道,对面在70年代可是一片墓地,后面有开发商购买了,发生了一些事情,因此就没建设起来,一直废弃到现在,成了荒地。”
我听到年轻老板的话,直接将一个滚烫的小笼包给吞了下去,差点没讲自己的喉咙给烫熟。出于礼貌,我没有喊出声来,我不想被店里别的顾客当成疯子。
这个时候老板的弟弟接话道:“听我娘说,在80年代的时候,这里可是有过一个国营的客栈的,不过后面被天降大火烧成了灰烬,所有的房子都被烧光了,那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就连我爹都葬身在了这场天火之中,我们这里是我们的祖屋,做餐饮也是家传的手艺,不过打着沙县小吃的牌子罢了。我父亲死后,我母亲变得郁郁寡欢,不就也去世了。”
年轻老板听了弟弟的话,似乎也勾起了不愿提起的会议,神色悲凄:“那一场天火来的太诡异了,整个客栈几百间房的旅客一个都没有逃脱,我们这些住在附近的村民也受到了牵连,死了不少村民。后来有开发商想在这里重建来的,不过每次刚开工就有工人莫名的死去,后面就没人敢打这块土地的主义了,因此也只能规划成公墓来使用,但即使作为公墓,别人都嫌弃这里不吉利,所以也就逐渐荒废了,成了荒地。”
我整个人入坠冰窖,只觉得冷入了骨髓,一种无形的恐惧将我笼罩。
从那对兄弟的话语中,我听出这家店应该是子承父业,那么我遇见的就有可能是他们的父母,难不成我那天吃的是鬼做出来的东西?而我所见的也正是天火未曾发生之前的事情?我吃了一个小笼包,问道:“小兄弟,你们这里早上卖早餐吗?”
青年老板摇了摇头道:我们都是上午十点开门,下午四点关门。这边这么荒凉,一般都没什么人来,大清早的谁来这里啊,就是我们兄弟俩愿意做,也没人来吃啊,连个活人都没有,咱哥俩闲得慌,做一些祭拜的东西给鬼吃么?”
我听完青年老板的话后,浑身冷汗直冒,再也不想在这店里多呆上半刻,只想赶紧离开。坐在自己的车上,我想到在拘留所里圆圆跟我说的关于凌飘飘的事情。
在这个事件中,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我很想就此离开,但都大老远来这路来,不弄出来一个结果,恐怕我在接下来都日子就无法让自己安心。正是因为好奇心,我有从车上走了下来,在后备箱取了一把修车用都扳手防身,朝着荒地走去,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还在哆嗦,但最终还是我的好奇心战胜了我的恐惧。
按照客栈老板弟弟的说法,这里荒废了二十多年,早已经是杂草丛生,遍地荆棘。走进荒地没有多久,我就看到了许多没有墓碑的坟堆,只有极少数有着简陋的墓碑,杂乱无章的排列着。从附近的岩石上还能看出一些被火烧过的痕迹,歪七八扭的种植着一些松柏树,可能因为年岁久了,都长得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白天走在里面有种让人身上凉飕飕的感觉。
在走到荒地深处的时候,我突然摔了一跤,头磕着了一块石头,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爱~女周圆圆之墓”,我心想,这里不会就是那个我遇见的圆圆的墓地吧,可这也太巧了。如果真是圆圆的墓地的话,想来她也是死于二十年前的那一场诡异的天火。
我心中对圆圆的印象还是极好的,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尽管在阴差阳错之下,他将我错认成了表哥,但我也为她的遭遇感到可惜。因为是汪先生半个传人的原因,我都会习惯性的在自己背包里带上一些纸钱还有香烛之类的物品,既然遇见了,我还是要祭拜一番的。
我将圆圆坟头的杂草清理干净,然后又从四周找了些石头将她的坟头重新修葺了一番。然后燃烧了香烛,给了烧了一些纸钱,心中也为她祈祷,只希望她下辈子的命运能够好一些,不再遭遇无妄之灾。
就在我跪下给圆圆磕头的时候,一个方型的盒子从墓冢的缝隙中滚了出来,我捡起一看,是一个楠木雕刻而成的盒子,盒子上雕刻满了花纹,显得古朴而庄重。
我轻轻的一扭盒盖,或许是触动了机关,竟然盒盖就自行打开了。盒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铁盒,黑漆漆的,有一面生满了铁锈,上面有一些我看不懂的道家符文,我心想既然是圆圆墓地里的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危险吧。
我用随身携带的扳手敲打着贴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铁盒给弄开,心想藏的这么严实,里面不会是有什么宝贝吧?就在我打开贴合盖的瞬间,从里面爬出一只透体碧玉的蝎子,只有拇指那般大小。那鞋子爬出铁盒,没爬一段距离,身体就长大一分,半晌后,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画面出现了我的面前。
只见那个蝎子已经变成水桶般大小,周身红金两色交织,一尾蝎尾居然长达两米,红金两个在蝎身组成各类的图案,还长出了两只门板大小的翅膀,和刚才碧玉蝎子的形象已经完全迥异。
就在我的眼前,那只蝎子化成的怪物不能的变化着,身上的图案也在不停的变化,一会儿水墨仙画,一会儿又是佛门十八罗汉,一会又是貌似潘安的男子,一会儿又是美若貂蝉的绝美女子,美的让人心醉,看的我都差点沉迷其中。
怪物慢慢变得若虚若实,周身金光大作,一派祥瑞之气,身上散出阵阵迷雾,将此地造成了一派仙家祥和之色。我在迷雾中看到七个女子,妆容各异,但个个都是艳绝天下,走在最末端的那个,不是凌飘飘又能是谁?
我被眼前的奇异景象所吸引,又被蝎子的释放的迷雾迷惑了心神,只想着朝前一些,希望能够看清剩下的女子到底是何容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此时已经是命悬一线。
蝎子化成的怪物舞动翅膀,七彩仙光在我的四周环绕。在我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一根管状的触手扎进了我的身体,我身体内的血液不要钱的一样顺着触手涌进怪物的身体。
我身体吃痛,突然醒来,只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差点一头载在了地上,看着插在我身上的触手,我挥动扳手朝着触手砸去,哪里还敢继续看眼前的怪物,使出最后的力气转身就跑。怪物被我扳手攻击,受伤之下触手暂时离开了我的身体,但见我要逃跑,又挥动着翅膀在我的身后追赶。
我不敢回头,只听见背后怪物爬地的声响,我知道它就在我身后不远。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思维也变得清晰而敏捷。心想如果我一直笔直逃跑的话,早晚会被怪物追上,就算我是九命猫妖,迟早也会成为怪物的口中之食。
于是,我开始S形路线奔跑,借着各种树木,还有巨石躲避着怪物的攻击,后来我发现,怪物体形太大,转身是它的弱项,便围着刚刚修葺好的圆圆的坟墓转圈子。怪物大怒之下,挥动触手,将我刚刚葺好的坟墓弄的乱七八糟,但它短时期内也奈何我不得。
我心中大急,我刚刚被怪物吸了不少血,本就不在巅峰状态,这么下去我迟早都会力竭。更要命的是,因为失血过多,头脑中不时传来眩晕感,只怕在某一刻我就会自己晕倒在地上,成为怪物的口中餐。几番追逐之下,我变得愈发虚弱了,连大脑都有些不听使唤。
荒地中本来就少又人来,此刻我又在荒地的深处,更不用指望突然会遇见好人,而又能巧之又巧的救下我。即使侥幸遇见人类,恐怕看到眼前的怪物,也会吓得落荒而逃,又怎么会凑上来救我呢?我看着头顶炽烈的阳光,从未觉得太阳在我严重居然如此好看,或许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又或是对死亡未知的恐惧。
怪我追了我好久都没将我拿下,反而变得愈发的光宝起来,那薄如蝉翼的翅膀居然高速煽动,拖着那巨大的身体就那么飞翔了起来,我听见一道破空声,怪物竟然瞬间出现在的我的眼前,我此刻已快要脱力,而且退路又被怪物悉数堵死,看来我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了,坐在圆圆的坟前不停的喘着粗气。只见那怪物嘶鸣一声,那两米长的蝎尾从怪物的腹下伸出,直冲我面门而来,蝎尾末端闪烁着蓝光,显然是有剧毒的。
我心中突然想到,这个不会就是老帮菜说的那个教鞭吧!难怪他对其如此恐惧,只有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老帮菜所言非虚。
我本能的朝旁边一躲,蝎尾弯钩部位击在圆圆的墓碑上,冒出一阵火花。我本来已经摇摇欲坠,但强大但求生欲望,还是令我再次使出了几分力气,我手握扳手,狠狠的朝着蝎尾砸了过去,而自己却顺势倾倒,又一次躲过了蝎尾的攻击。
怪物大怒,蝎尾再次呼啸着冲我袭来,我就地一滚,蝎尾居然扎进了我身后一颗一人抱主大小的树木之中,一时间尽然无法拔~出来,怪物似乎特别愤怒,不停的嘶鸣。
借着这个机会,我将自己的衬衣脱下,撕成布条,赶紧将自己身上被怪物弄出来的伤口给包扎了下,否者这么下去,我不被怪物弄死,自己也会因为流尽血液而成为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