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地方,连动物都到不了呢?”
拍卖会自始至终都只有墨卿言和竺之凌两个人。
沈若几个也定然不会就在家里等着。他们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荒芜的一处后院内,魏宣蹲下来问地上的一只小虫子:“小家伙,你知道这里关押人的地方在哪里吗?”
小虫子“叽叽叽”的叫几声,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魏宣叹一口气,放它走了。
沈若看过来,他摇摇头。
从天还黑着到现在,他们已经找了许多地方、问了许多兽类,但都没有找到城主府关人的地方。
穆司白手上捏着一根稻草,拧着眉低声道:“什么样的地方,连动物都到不了呢?”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他们忙躲在了墙根后面。巡逻的队伍过去,他们才小心的探头出来。
姜许乾:“城主府的人早已想到我们会来,所以加强了戒备...现下,我们连去各处探路都不能了。”
沈若:“除了东边一些地方,我们几乎都找过了...地下暗室,会连虫子都进不去吗?”
天大亮了,来巡逻的人越来越多,次数也越发频繁。
魏宣咬咬牙:“我们先出去吧!人越来越多了...”
除此之外,倒也别无他法。
他们运功,魏宣被墨桓拎着,寻着空处从矮墙上翻了出去。
穆司白大概画着城主府的图纸,沈若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垂头思索:“动物进不去...”
姜许乾坐过来,拎起茶壶给她倒一杯水。她随手接过去喝了一口,抬头看过去才发现是他。
她讪讪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自从上次她允许姜许乾给她上药,便已经在努力放下芥蒂、接受和他成为生死与共的朋友。但是...自上药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却总是含了些她看不太懂的情绪,搞得他们之间的氛围颇为怪异。
她别过眼不敢看他,却听他问:“会不会是洒了药,虫子进不去?”
她歪着头,看向坐在齐昭跟前吃糕点的魏宣:“那凤兮,知道魏宣有驭兽血脉?”
他也盯着魏宣,努力回想之前发生过的细节:“魏宣与兽言,皆是在用另一张脸的时候说的,且那时我们刻意隐藏过,应当不会暴露...”
“是啊,凤兮既然不知道魏宣有驭兽的能力,又怎么会特别防御呢?”
他们一直盯着魏宣,那眼神过于直白,魏宣本是认真看穆司白画图的,都被看的抬起了头。
他嘴里叼着一块粉粉嫩嫩的花瓣状的糕点,抬起头来时掉下去一点细渣。
他看向那两人,嘴里嚼着糕点,眼神无辜,像是一只小兔子。
小白兔茫然开口:“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沈若拧眉盯着他:“你为什么是驭兽血脉?”
小白兔勉强咽下满嘴的糕点:“我也不知道啊...这不由我选择的...”
沈若还是盯着他,若有所思:“喔...”
小白兔摇摇耳朵,又看向她身后的姜许乾:“你为什么也看着我?”
大灰狼露出尖利的牙齿:“糕点好吃吗?”
小白兔忙不迭的点头:“好吃!”
大灰狼:“给我一些。”
小白兔不情不愿的端着糕点盘子递到大灰狼面前,祈盼还能给自己剩一些。
大灰狼拿走了整个盘子,化身忠犬。
忠犬摇着尾巴,把掳掠来的糕点端到沈若面前:“他说很好吃,你也尝尝?”
沈若:“......”
她盯着小白兔委屈的表情,僵着脸伸手捻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确实好吃...”
魏宣:“......”杀兔诛心!
忠犬尾巴摇的欢快,把整盘糕点收入怀中:“好吃你多吃些。”
小白兔红着眼眶:“嘤嘤嘤!”
“尊主!”
外面传来声音,他们抬起头看过去,都穿着藕色衣服的两人并排走进来,带着外面的清风。
墨卿言正好看见魏宣委屈的表情,她在他周围看过去,就看见桌子上的桃花糕。
她也过去拿走一块,放进嘴里。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她赞许的点头,示意竺之凌也尝尝。
魏宣:“......”他已经不再抱着能拿回来桃花糕的希望了。
他们找了地方坐下,听沈若讲在城主府遇到的事情。
穆司白正好画好城主府的地图,拿给墨卿言他们看。
墨卿言盯着手里只有一部分地方的图:“所有的兽类,都进不去?”
魏宣面带愁容:“是啊,城主府所有能看得见的动物,都问过了。连蟑螂我们都问过了...”
竺之凌:“......”蟑螂这种无孔不入的都问过了,应该确实是没有东西能进去了。
墨卿言:“你们能问到的,也只有在外面的兽类。”
沈若猛然抬起头。
她继续:“或许,不是进不去,而是出不来。”
穆司白恍然大悟:“也有可能是进不去,也出不来!”
魏宣抢过了最后一块桃花糕,他嘴里含糊不清:“也可能是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们来了不过一月有余,凤兮极有可能是听闻他们来,猜到了他们的目的,才又修了一个地牢以防备他们。
众人沉默下来,特意新修的地方,又怎么能这般轻易的放他们进去。
沈若紧紧抿着唇。祖父,是您吗?
墨卿言突然开口:“大概四十岁左右,身材高挑,大约七八尺,是你们谁的家人?”
她说的过于模糊,没有别的什么特征,倒是很难猜到。
穆司白追问:“没有别的特征吗?双眼皮还是单眼皮?脸上有没有痦子之类?”
沈若:“你在哪里遇到的?”
墨卿言一个一个的回答:“在拍卖会,凤兮拍卖的,是一个人。”
沈若和穆司白站起来,面上难掩激动。
“他被关在笼子里,应是被关了很久了,皮肤苍白,指甲很长,他抱膝坐在地上,头发有一部分落在了地上。他的脸大半被头发盖着,看不清楚。”
沈若声音颤抖:“凤兮,他拿那人做拍卖...条件是什么?”
“一把钥匙。”
凤兮目的直接,且毫不掩饰。
不用她特别解释,他们也知道了他要的是什么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