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鹿人》是美国第一部反映越战的重要电影。它拍摄于1977年,荣获了1978年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最佳剪辑与最佳音响六项奥斯卡奖、纽约影评家协会的作品奖、男配角演员奖、洛杉矶影评家协会的导演“金球”奖、全美影评家协会女配角演员奖。
当《猎鹿人》于1978年上映时,越战似乎还是美国人不愿触及的伤口,残酷的事实让一些人感到难以忍受。在电影中,北越士兵被描绘成嗜血的怪兽,残忍折磨被捕获的美国战俘,强迫他们进行“俄罗斯轮盘赌”游戏。而影片的高潮就是出现在三位男主角被俘后,看守他们的越军逼迫他们进行“俄罗斯轮盘赌”——将一颗子弹随机装进左轮手枪6个弹膛中的任意一个,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然后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扳机,要么脑袋开花,要么虚惊一常这惊心动魄而又惨无人道的场面让人看完后仍旧心有佘悸,随着电影的热映,“俄罗斯轮盘赌”这个残忍的游戏也深深印在了观众的脑海中。
“俄罗斯轮盘赌”这种游戏据说最早可以追溯到1853~1858年的克里木战争时期,真正流行还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当时白天打了败仗的沙俄军官和士兵到了夜里便借酒浇愁,于是这种玩命游戏便成了最好的“助兴节目”。游戏的参加者中,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旁观的赌博者,则对参加者的性命压赌注。虽然赌博的标的是人的性命,屡屡有人惨死枪下,但这种惊险刺激的游戏却在俄罗斯越来越流行,直至赢得“俄罗斯轮盘赌”的“美名”。
实际上,“俄罗斯轮盘赌”就是博弈论中的一个经典案例:懦夫博弈。
懦夫博弈又称为胆小鬼游戏,它可以简单地描述为两个争强好胜的人,为了制服对方,玩起了一种危险游戏,在一段笔直的道路上,两个人各自驾车,开足马力冲向对方……在死亡越来越近的情况下,谁胆怯拐弯谁就被称为“胆小鬼”;谁毫不避让最终停在道路中央,谁就被视为英雄。显然,如果双方都不拐弯,毫不避让地向前开,结果将是灾难性的两败俱伤,但是,如果双方都转向让路,他们虽然都安然无恙,但却都成了“胆小鬼”,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最合理的结果就是一人拐弯,一人直走。
胆小鬼游戏有两个均衡的解:
司机A勇往直前,司机B拐弯让路;
司机A拐弯让路,司机B勇往直前。
这是两种可能的结果,一个博弈,如果有唯一的纳什均衡点,那么这个博弈的结果是可预测的,即这个纳什均衡点就是事先知道的唯一的博弈结果。但是如果博弈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纳什均衡点,则无法预测出一个结果来。因而,胆小鬼游戏本身并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哪个司机选择哪个策略,这要由别的因素来决定。但是对两个司机来说,他们都要极力声称勇往直前来威胁对方,而希望对方受到恐吓后退避让路。理性的局中人只要确信对手会直走到底,他就会转弯。
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判断你的对手肯定会转弯,绝对不转弯的策略就很合理。如果司机B相信司机A一定会直驶,那么司机B就会断然转弯。此外,如果司机A知道司机B相信司机A绝对不会转弯,那么司机A就确实不会转弯。对于自己认为会成真的事,司机A会自行强化这种想法。如果每一个人都认为某个司机绝对不会转弯,那么这个司机的最优策略就是坚决不转弯。我们可以再次看到,在博弈论的领域中,局中人往往是根据别人认为他们会怎样做来决定策略的。
在“俄罗斯轮盘赌”中,正是因为谁也不愿做“胆小鬼”,很多人做了枪下之鬼。1978年——正是《猎鹿人》上映的这一年,美国芝加哥摇滚乐队的首席歌手特里·卡什在表演这种游戏时,被子弹夺去性命。在扣动扳机之前,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没事没事,这一发没有子弹”——为了一个所谓的“勇敢者”的头衔,特里·卡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博弈智慧
在胆小鬼游戏中,只要让对手相信你绝对不会转弯,你就可以获胜。这种博弈比的不仅仅是谁更像勇敢者,还包括谁更能表现出勇敢者气概。双方都希望对手相信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宁死不屈的勇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