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谋个盛世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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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祖母不喜

想来着人世间再没有人回这样护着她了。所以方才秦王不问情况便为她出头,沈轻凤心中也很是感激。

秦王也大概知道沈轻凤是想起来庆国公府的人,也不深问。只说:“夜已经深了,寒露更重,你回房间处理好, 好生歇息吧。”

沈轻凤收起伤心,不由得心头一跳。也不知道秦王是不是知道了她房间藏着人。要是知道了,只怕天下没有哪个男子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卧房藏着一个大男人吧。也管不得许多了。只欠身道:“秦王也早些休息。”

沈至凤和莲心站在廊下看着秦王二人离去的身影,将披风拢了拢。又见春水脸色很难看地站在地上。叹息一声道:“今夜无事,莲心,你们先下去歇息吧。我也乏的很。”

莲心回房歇息去了,也不理会脸上很难看春水。

回到房内,又将灯火熄灭,才见杨沁和那南安伯之子曾晗从房梁上飞身下来。杨沁持着剑满脸警惕地站在沈轻凤的侧边。

曾晗摘下面巾,大舒一口气。拱手作揖道:“今日劳烦沈小姐相救,此番恩情没齿难忘。日后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还请给个机会偿还恩情。”

沈轻凤轻轻推开杨沁,走了过去,见是一个很年轻的公子,星眼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秀也明朗,一头乌黑的发在月光下散发幽幽的光泽。好一个相貌堂堂的书生,想来武艺一般,所以被人追赶至此。沈轻凤轻笑道:“曾公子也知道,我是沈尚书府的小姐,不日就要嫁入秦王府了,你能帮我什么?”

南安伯被先皇革职之后,保留世袭的伯爵之位。只能靠后世子弟有出息,自己凭本事进去朝堂。世袭的伯爵就是一个虚名而已。但是这曾晗却是有些本事的,和他兄长曾昭一文一武将一个百年大族从新支撑起来了。

曾晗拱手后起身,见沈小姐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借着月光,只能看到身段苗条,面容姣好,眼眸中有淡淡的光亮。

回过神来才道:“不知小姐想做什么?说不定在下可以帮衬一二也未可知。沈府只怕未曾将小姐放在眼中,方才连你的亲生母亲..............更何况还是危机四伏的秦王府呢?沈小姐觉得我说的有理吗?”

沈轻凤噗嗤笑一声,好聪明的公子。不过片刻就看出她的境况了。道:“我先问你,那大理寺袁大人为何来抓你?”

曾晗有些为难,又是拱手道:“恕难从命,这事沈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也安全些。”

沈轻凤冷笑道:“原来方才全是假惺惺的了。你既然刚刚都听到了,想必也知道今夜秦王是留宿在普天寺的,我想要是秦王殿下知道了自己未婚妻房中有贼人,应该想将那人大卸八块吧。毕竟是个少年将军,脾气是火爆些的。只怕曾公子承受不住。”

杨沁又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凶道:“与其毁了小姐的名声,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干净,反正留着无用的。”

曾晗有些无奈,自己学文用了大功,学武就只学会了逃跑。一般打不过人家。又想起方才秦王一脚就将袁飞踢出门口,连吐鲜血。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大哥的话,“沈小姐有话好说,叫来秦王殿下,看到这幅样子只怕也要误会一场。于小姐的名声有碍,何必多次一举呢?”

“你知道的,方才大理寺主事袁飞进来我的屋子,名声,本小姐哪里还有什么名声,更何况名声这种东西也只有我父亲会在意,你觉得本小姐在意吗?”沈轻凤仰着头看着窗外的一轮玉盘慢慢道。

曾晗愣了片刻,他长这么大从来见过谁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的,他南安伯府上下极其看重名声所以才对子弟的言行举止管束严格。大凡京城权贵的千金小姐都是小心谨慎的,被陌生男子看了一眼不是寻死觅活便是只得嫁他的。

从来不见谁这般不上心,想了片刻才又作揖道:“原本是不想给沈小姐招惹麻烦的,既然小姐执意想知道,也罢了。是我兄长在关外戍守边关,但是手下的一名亲随写了匿名信进京来参奏被我截下来了,后来那亲随在京的家人尽数死亡,大理寺亲办的案件。我想查出来是谁背后放冷箭。所以去城外的大理寺案牍库想偷案卷出来。谁知不慎被人发现了。”

“既然是为你兄长,那有什么不可明说的呢?早说不就完了。”杨沁将剑收回剑鞘中。

“那案牍拿回来了没有?”

“别提了,大理寺的案牍库有三层门严防死守的,我方才进了第一门,便被发现了。案牍未曾拿到,还打草惊蛇。罢了,回去另想办法就是了。”

曾晗有些失望,只想着为兄长肃清政敌。差点自己陷入绝境。想着要是被袁飞抓去,只怕连累一家老小。又是一身冷汗。寒风从窗缝中吹进来,又觉得寒毛竖起。

沈轻凤笑道:“曾公子是个书生中举入仕的,武艺不过平常,有这心思,还不如想些其他法子,比如通过他人之手去取。又干净利落。”

“我才入仕,不过三年,哪来的这么大面子,一时为兄长着急,原本就是无计可施才混想了个法子的。罢了,今日受沈小姐救命之恩,来生当结草以报。”又细想一回,果然沈小姐话其实也可以再加思虑。他终究是太急躁了些。差点误了南安伯府百年基业。倒不如回去想个计策才好。

“空口无凭?”

曾晗瞪大个眼睛,这沈四小姐怎么年纪轻轻,做事这么老练,非要他拿个信物才罢?又想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从怀里掏出个玉佩来,递给沈轻凤,道:“这是我随身的玉佩一枚,要是沈小姐他日有难,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沈轻凤接在手中,是一块清透的和田玉。便道:“曾公子言而有信即可。小女便不送了。”

曾晗点点,道:“后会无期!”

走到门口又回身道:“沈小姐还是小心些沈夫人,只怕日后不好过,在下还想报还小姐恩情呢。”

沈轻凤轻笑,又看一眼杨沁,让她亲自送他出去。

过了三刻,杨沁才提剑回来。见沈轻凤披着披风站在窗前等着,道:“小姐,何必在送曾公子出去呢,白耽误时间。”

沈轻凤眼睛有些迷离,囔道:“要是有人守株待兔,祸及我们,又何必呢,何况他已经欠了我们人情,要是不还,我们不是亏了。”

杨沁笑道:“好了,小姐还说呢,吵囔了大半夜,总算太平了。小姐赶紧睡一下,明日一早老太太回去了,小姐便要开始练武了。那可是十分辛苦的。”

“你先去帮我办一件事情,回来再睡。”便附耳在杨沁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轻凤叹一声,将今夜的事情有细细一回想,方才入睡。

不远处的禅房中还未熄灯,突见窗下闪过一个人影,手中抱剑拱手道:“王爷,那人是南安伯嫡次子曾晗小公子,人已经去了。”

禅房中人手中的念珠一顿,也不言语,只吹熄了灯转身上它安歇去了。

徐来独自在月光下,抽出手中的青龙剑,寒光凌乱。只叹息一声。

王爷这是什么命。好不容易有个美人王妃,还叫曾家公子先进了卧房。不知王妃是否清白。不由得为王爷鸣不平,谢必林说的不错,女人心海底针。方才还眉目含情的直瞅着王爷,谁知道房中还藏有他人。

清晨山寺中,雾气缭绕,仿佛人间仙境一般,时不时有鸟儿蹄叫,还有寺中的钟鼓之声,沈轻凤迷迷糊糊还听的远远的念佛经的声音。

莲心早就已经起来了,端了水来准备给小姐洗漱。等沈轻凤到了膳食堂时,时辰尚早,沈轻凤便闭上眼睛,轻轻闻着寺中檀香缭绕不断,再闻得远远的梵音,更觉得心旷神怡,心静如水。

等了片刻李氏才扶着沈老太太从那边过来,沈轻凤欠身行礼。但沈老太太置若罔闻,跟没看见沈轻凤一样。

沈老太太又想起李氏昨晚搜了沈轻凤的房间,却没有搜出玳瑁画扇来,心中着实气恼。自己白受了几天苦,还没有得到那玳瑁画扇。

沈老太太自己坐在位子上,李氏端了茶水侍奉,又将斋饭摆放毕,一一给沈老太太布了菜,沈老太太也只动了几筷子便罢。

李氏才洗了手,和樊氏坐着吃饭。看沈老太太脸色不好,也不敢调笑说话,只默不作声吃着饭。

沈轻凤也看出来了,沈老太太心中不舒坦了。也不理会,自己端着一碗青菜蘑菇粥吃着,又夹了些爽口萝卜佐食,自己吃的香甜。

沈老太太也不等吃完,便道:“我身上不太好,要快点回府上去,四小姐便留在普天寺吧。留在几个忠心的下人服侍就好。”

说完便让蔡嬷嬷搀扶着往外走,李氏听了连忙拿帕子将嘴擦拭了带着安嬷嬷跟在后头。又急急忙忙地叫小丫头收拾行李。

李氏等都没想到沈老太太这么着急要回府去,连箱笼都没有收拾好,只得张急忙慌的胡乱收拾一通。等府在一一打点。

樊氏和沈至媛面面相觑,知道沈老太太是因为沈轻凤的事情才这般火急火燎地要回府。也不好多说,只留下沈轻凤一人在桌上吃饭。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