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来了？”道尔发现了不知为何变得脏脏的少年。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看起来差距很大、年代跨度很远的人类语和精灵语的语法竟然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各个字词的写法。我们先从基础的学起……”
赫诺并不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好老师，他只是重复着尼德的话，那个已经消失了半个月的老人。
“好的，好的。”道尔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从自己的书籍上找出几个句子让赫诺讲解。
赫诺也很喜欢与人交流，无论是关于精灵语还是关于红月。
他无法使用魔法，因此，比起常人，他“月下之子”的身份只能让他在月圆之夜失眠，在无月之夜吓醒。
不过，他还没尝试过使用魔法卷轴，因为自打他记事以来，尼德就从未曾制作过魔法卷轴――很显然，某样令他无法遗忘的经历使他对卷轴充满恐惧，或说一看到卷轴，就会想起那段可怕的记忆。
“对了，如果您能靠书中的只言片语推导出整个精灵语的体系的话，那解开其他密码应该也不难吧？”赫诺一想到自己的老师，就想起了他留下的那些神秘的字符。
“我看看。”赫诺把那一直随身携带小盒子给了道尔，而道尔盯着这几张纸，半天过去，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这是一个完整的语言或密码体系，有语法、有文字，就像精灵语那样。如果没有其他大量文本作为参考或找来一份翻译表，很难翻译。”
“这也是个完整的体系？你是说，这可能还是某种常用密码？”
“是的，可我没见过这种涂鸦般的文字……你只有这些用这语言写成的文字吗？你有没有见过其他这样的文字？”
“你知道，我在奥瑞尔帝国长大，这些纸都是收养我的那位学者写的――就在我回到塔纳斯帝国寻亲前的几天，他消失了，只给我留下了这些纸条。可我根本看不懂。”
“怪了……如果您放心的话，我可以留下这些文本继续研究研究――如果它是莱恩大师的学生写下的话，那么，通过研究其他魔法符号和精灵语，可能会发现线索……对了，这是你的匕首，已经附好魔了。”
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廷法师，而非皇家法师公会的专业学者而言，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无论是在炼金与魔法方面上的造诣，还是对知识的渴望。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赫诺选择留下这些纸张，然后顺着下水道离开了领主宫――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埃默德城的领主是什么样子的。
他到了城门口，找到了柏格。那亲王此刻正在和另一个乞丐抢夺一块发霉的饼干，而看到赫诺后，那乞丐知趣地放弃了早餐。
“重色轻友的家伙终于想起他的老朋友了？”虽然柏格已经放弃了王子的身份，但是如果他的真实身份被人发现，还是会有麻烦――尤其是被他的那两个疯狂的哥哥发现。
“你就真想当一辈子乞丐了？”
“还能怎么办？招兵买马组建个乞丐军一统天下？就这样挺好，虽然那些贼越来越不是东西了……你的小情人抢了我的面包，让我只能抢那家伙的饼干……”
这可能是塔纳斯帝国最憋屈的贵族。
“什么小情人，别乱说！虽然她挺漂亮的……但她是个盗贼啊！”
“你不也是吗？”
“那不一样！我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会不会结识到对我有帮助的人。”
“你找到了吗？”如果柏格还是底波西亲王，那么赫诺就已经找到了他加入盗贼组织的目的。
“找到了。埃默德城的宫廷法师就不错。”
“你是说道尔？不错 那家伙就喜欢研究那群尖耳朵。”似乎所有人类都怨恨精灵。
“精灵族其实也挺好的，我在奥瑞尔帝国长大，却没有人因为我人类的身份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可精灵是“邪恶的”吗？
不，世人皆恶。
“记住，你是个人类，而不是精灵。如果没有那些精灵削弱锅里，塔纳斯帝国怎么可能连一支小小的叛军都无法解决呢？”
他毕竟留着塔纳斯帝国皇室的血，如同他的先祖们一样，似乎连众神都踩在脚下，虽然他自愿成为了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存在――但是，就连比蝼蚁还要小的人类，也比苍天更高。
精灵们则好了不少，他们尚且知道自己是众神的后代与祂们虔诚的信徒，但神圣精灵们也把自己当成太阳唯一的化身，理应吊在天上，而不是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