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啾~”魏归啼坐在屋顶野望着四方,五十载岁月,这三日仿佛是最平静的,在龙门山寨内兜兜转转,每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风小子怎么还不醒!’
“前辈!前辈!”下方传来梁秋秋的声音,魏归啼低头看去,梁秋秋正捧着一只烧鸡满脸奉承地对着自己笑着。
“事出无常~准是来探口风的!”魏归啼转个身不去看他。
“前辈!”
“前辈!”
刚转身却发现下方站立着以巢三河与楚天霸为首的龙门寨大小众人,见魏归啼转身,顺势跪下“叩谢前辈救寨之恩!”
“呸呸呸!跟老夫没关系!”魏归啼一脸嫌弃,生怕跟自己染上关系。
楚天霸接过手下装满的一碗酒跃身来到屋顶,酒水已经洒出大半,尴尬地假装没有瞧见“咳咳~前辈!这几日晚辈们不敢过多打扰,怕扰了前辈闲性,可哪有救命之恩不报的,也不知前辈需要什么报答,我们三兄弟自主决定,以后前辈有用的着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
魏归啼假装没听见,又转了半身自顾自看向远方。
“呵呵~”楚天霸干笑一声,看了一眼巢三河,巢三河挥挥手示意撤,楚天霸只好乖乖地站起身准备跳下屋顶,刚起跳,魏归啼缓缓说道“你们…给我抬些酒来,一只碗怎么喝~”
众人喜出望外,巢三河立即推了推身旁的手下示意快去,随后龙门寨摆起了长长的酒桌。
‘渴死我了!’魏归啼坐在拼凑的长桌中央盯着桌前的美酒烤肉,满嘴已是哈喇子“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前辈您随意!”巢三河满脸兴奋,这算是魏归啼给面子了。
魏归啼生性好酒,几天的粗茶淡饭把他憋得直骂娘,实在是经不起诱惑,酒过三巡后,这发酒疯的毛病又大作了。
“来!喝啊~”魏归啼看着已经倒下大半人,酒疯子的狂性原形毕露。
巢三河在身上伺候着可是一滴酒也不敢喝,梁秋秋鞍前马后的搬着酒缸,端着烤乳猪也是卖力无比,唯独楚天霸也是喝高了,流着口水趴在桌上,单指画着圈圈,嘴里时不时念叨着“娘子~你胸口好些干巴~”
“都他么是废物~”魏归啼晃晃悠悠地拎起大缸酒壶顺势抛向空中,右手一抬一股无形的内力推至空中,酒缸如同被定了身般漂浮在了半空,酒水被赋予了生命形同细蛇缓缓游向魏归啼的口中。
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巢三河看呆了‘他绝不是什么马夫,也不会是苍梧家族的人。’
“簌簌簌”
正当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于魏归啼的‘绝技’时,山寨的丛林中扑散出数群鸟雀,急促杂乱。
“有情况!各自取兵器!”巢三河率先作出反应,一个虎扑窜进了堂内取自己的银枪,见此警情,还未醉酒的人纷纷行动起来,包括梁秋秋,只见他一脚踹倒烤架,抽出其中直长的烤杆握于末端,自天马山一战他便开始练起了长兵器“前辈小心呐~好像外人进寨了!”
“咻~”
一支由铁锁牵引的暗镖自一旁的丛林间射出,极富挑衅意味得刺向魏归啼上方的酒缸,只见魏归啼一挥衣袖,酒水自下而上逆流回酒缸之内,一股推力使得酒缸浮起了三寸恰巧躲过了暗镖的袭击。
“咻咻咻~”林中再次飞出六道暗镖,此次直奔魏归啼而去,只见魏归啼腾空而起,一手顶起酒钢,六道暗镖聚于脚下,随后被其齐数踩在地上,碍于铁索牵引力,林间瞬间被狼狈地带出六道身影落于众人眼前,魏归啼踩着六支暗镖,任凭六人如何拉扯,仍旧纹丝不动;这六人皆带着鬼武面具,头戴斗笠,身形被黑色布带全身缠绕着,宛如活型骷髅人,见同伴都已经暴露,剩余一名隐匿人也随之从林中窜出,手中的铁索镖不知用何办法变作了一柄柔性铁索长剑,朝着魏归啼刺去。
就在剑尖即将刺刀魏归啼瞬间,只听得“叮”一声,巢三河的银枪从侧面一提,将铁索长剑的进攻瞬间打乱,骷髅人立即翻身回到同伴身旁。
魏归啼缓缓放下酒缸,内心有些郁郁不欢,没想到自己的藏身处这么快便暴露了,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七个黑衣杀手淡淡说道“影子阁~老夫与尔等似乎并无瓜葛,何必自找麻烦?”
“哈哈哈~魏老!您应该最清楚,这通常麻烦都与...银子并存的!”伴着一声阴柔的笑,寨门外缓缓走进一名身穿紫袍的披发男子“影子阁,蓝梦,见过魏老!”
“想杀我~六赴屠,未免拿不出手,你的魑魅魍魉四大护法呢?”魏归啼耳朵不断地抽动着,山间的唏声逐渐扩大,他明白光凭影子阁可没这么大胆子。
蓝梦虽说已经现身,可却不敢往前走动,他注意到魏归啼的眼神已经在扫射四周,立即抬起双手微微鼓掌“趁他醉酒,还不动手?”
“魏归啼!拿狗命来~”一声呐喊过后,龙门寨外声势大起,铺天盖地地窜出无数道身影掩天遮日将山寨围成一座牢笼。
“魏归啼...”巢三河默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可就是想不起哪里听说过。
“不想死的都进屋去,帮我把风小子照顾好~”魏归啼眼神忽然变得冷漠无比,没什么大动作,可站在他身旁的龙门寨众人感到一阵奇寒无比的杀意。
“魏前辈,我已经好多了”突然风不快的声音在魏归啼身后响起。
“嗯?”魏归啼一转身,发现风不快正坐在自己身后的桌边,惬意地吃着酒,魏归啼微微一笑“你小子~什么时候醒的?”
风不快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继续吃着,睡了这么多天,真的饿坏了,眼下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事,就先吃着喝着。
楚天霸被众人抬进屋内,现场只剩下巢三河与梁秋秋准备劝说风不快“风不快,听前辈的,跟我们先进屋吧!”
“无妨无妨!”风不快笑了笑继续蒙头吃酒,身上那股正气像是少了些许,多了几分颓废之气,徐良凤怕会是他一辈子的心结。
“这。。。”巢三河与梁秋秋四目相对,不知该做些什么。
“兄弟们上?蓝阁主说了,刀磕着了,给五十两!剑碰着了,给一百两,要是摘了脑袋,赏银千两!”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马寨的大当家薛百里,不知何时搭上了影子阁这条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除开薛百里的人马,还有几大帮不知哪里招来的杀手,乌压压一片翻入寨中,犹如蚁群想要蚕食身处中央的魏归啼。
说实话,这帮臭鱼烂虾丝毫提不起魏归啼的兴趣,正要出手,巢三河率先作出反应,直奔人群而去“前辈,您教三弟的心决,恕我贪婪,也讨教了一二,望前辈能提点提点!”
巢三河曾经是混迹官场的人,人情世故看得最为透彻,如此机会摆在眼前,他不想放弃“秋秋~你也来帮忙!”
“噢~好好!”梁秋秋先是一愣,随后提着烤杆就往前冲,嘴里不断默念着魏归啼传授的龙城一破的心决。
兄弟二人虽说同时上线,可梁秋秋明显拘束许多,一直躲在巢三河身后帮衬着,反观巢三河的枪术已然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可惜招式太过正规,没有江湖枪术那般洒脱与出神入化。
魏归啼捋了捋胡须,心道‘这小子还不错,与风不快结仇的情况下还能为他出入生死,既然如此诚心,那就提点提点。’
魏归啼一脚踏在长凳一侧,凳子翻转几圈随后架在长桌上,魏归啼一跃而上,翘着二郎腿观摩起来“年拳,月棒,百岁枪,巢小子~勉强算你的枪有三岁!”
“哈哈哈~多谢前辈,那我该如何成长?”
人群中,巢三河的银枪挥洒出顿顿血溅,枪头的白色血避早已染成红色,使得巢三河的风头似乎盖过在场所有人。
“既然龙城一破你已经习得,老夫在教你一门枪术”魏归啼目光扫射四周,观察周围还有无长枪,随后单手一挥,整整八杆枪,各式各样,瞬时飞往巢三河“无论你用何方法,加你身上总共九杆长枪,都接住了!”
巢三河听完瞬间直冒冷汗,九杆枪,自己哪来这么多手,可要是接不住又怕错失这次机会,将手中的银枪来了一记横扫,将近身的敌人逼到外围,完美画出一块空地,八杆枪如约而至,巢三河将飞来的枪身一杆杆挑于空中,随后挨个接住,这第一杆银枪握于左手,飞下的第二杆枪插于腰带别在了身后,第三第四杆也是如此,作了个孔雀开屏;紧接着嘴中横咬一杆,左脚尖横接一杆,随后单脚立于地,右脚尖再接一杆,腘窝夹住第八支枪,剩余最后一杆完美地握于右手!
“虚张声势!大家上,趁他动不了~”
“他都动不了了,管他干嘛?砍那个老头啊!”
人群之中是有几位带了脑子,见巢三河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立即奔着魏归啼而去,魏归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酒碟,见众人杀来,立即甩碟而出,酒碟划出一道弧线后,再次回到魏归啼手中,靠近他的人纷纷倒地,仔细一看,每人的右腿尽数被割断了脚筋。
魏归啼拍了拍衣袍下摆淡淡说道“现在去三江镇,兴许还有郎中能见,待会儿可得排队,拖得久了怕是会废了~”
“啊!”恐惧是会传染得,特别是给与了希望的恐惧,被割了脚筋之人纷纷相互搀扶而起,朝着寨外跑去。
再看巢三河此时已经狼狈地带着九杆长枪左臂右闪地防御着自身,梁秋秋最多也只能在一旁格挡一二,身上险些挂了彩。
“小子~听好了!”
突然而来的内功传音让巢三河为之一振。
“足履百步,负棘千里,这门枪王行是老夫年轻时在一老头那偷...老头那学来的,一枪为一式,共九式;第一式,雨打梨花,持九枪要讲究卸力,勿被外力乱了根本!”
一名手握环刀的猛汉一跃而起砍向巢三河。
“右脚踢七分,腘窝带枪,回马刺!”
巢三河看准时机,将右脚尖的长枪踢向来犯之人,猛汉碍于飞来的长枪,只好将枪反踢回去,却破坏了自身的进攻速度,巢三河左脚一转接回反踢的长枪,蹭着猛汉分心,一记回马枪直接将猛汉击毙。
“第二式,不动如山,动如雷霆,趁敌人麻痹之际,长枪尽数出动!”
敌人再次围剿而上,巢三河顺势弯腰,背后三枪径直射出,加之手上腿间的长枪一并出动,枪枪毙命眼前之人,随后趁着尸体未倒下,逐个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