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俩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苏样看着周牧基和巴顿两人蹲在楼梯口儿，有点儿无奈地问道。
周牧基穿着一身儿牛仔服，蹲在楼梯右边儿，看着地上的蚂蚁发呆。
巴顿则是举着一串儿冰糖葫芦，舔吧舔吧，吃得不亦乐乎，嘴角和手上都粘上了很多红色的糖渣子。
这是苏样和赵红鱼回家时看到的情形。
巴顿完全没有理会苏样的话。
周牧基先是看了看苏样，愣了片刻，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巴顿：“巴顿可以记住接触过的人的气味。”
巴顿这时候倒是接话了，嚷了句：“你，苦瓜味儿，不好吃，呕，苦！”
顾不上计较嗅觉是狗的特点还是猫的特点了，苏样赶紧把两个人带着上了楼，因为很多人已经在围观了。
客厅中，赵红鱼和苏样坐在沙发上，周牧基仍旧蹲着，而巴顿就直接坐在地上。
“周牧基，你干嘛老蹲着？还有，你快让巴顿上沙发上来，地上凉。”
周牧基直接薅着巴顿的后脖领子扔到了沙发上，自己还是蹲在地上：“我在修行之前，家里是种地的，习惯蹲着了。”
苏样点点头，蹲着倒是确实怪舒服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周牧基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从衣服兜儿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展开递了过来。
苏样接过纸，发现那是一份盖有印章的文件复本。
他大致浏览了一下，文件的大概意思是，由于政府规划要求，钟楼以及附近的老建筑都要进行修复和部分重建了，让各个商户和居民提前知悉。
里面还有一些针对居民和商户的补偿条款，但是这些就跟周、巴无关了，毕竟他们属于非法居住在那里的。
周牧基见苏样看完了，开口道：“我们没有房子。”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苏样。
苏样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周牧基，连个请求都不会跟人说吗？
于是，他故意反问道：“然后呢？”
周牧基指了指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赵红鱼的巴顿道：“你帮我照顾她。”
苏样又好气又好笑：“好啦，你跟巴顿都留下吧。”
然后，他又看向赵红鱼，讪讪笑道：“红鱼，可以吗？”
赵红鱼笑道：“当然可以啦。这楼里还有空房子，等过几天，我重新买一套，丁咚、丁老爷子，还有他们俩，可以住在一起。”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巴顿突然歪着脑袋道：“姐姐，苹果味儿，好吃。”
赵红鱼笑着摸摸她的头：“巴顿喜欢吃苹果么？”
苏样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听到赵红鱼的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巴顿可是只猫妖啊，以前在小说还有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妖怪，都是有吃人的爱好的。
周牧基仿佛看穿了苏样的小心思，低声道：“她不吃生的。”
一句话，不仅没让苏样放心，反而更加担忧。不吃生的，咋地？还要烤着吃啊？
“那个，红鱼，你看现在只有两个卧室，我——”苏样笑道。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琐。
“你跟周牧基，我和巴顿。”赵红鱼俏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周牧基却摇头道：“不行，我必须跟巴顿一起，她晚上梦游。”
巴顿还是个始卵期的小妖，还未到达脱形期，醒着的时候倒没什么，只是到了晚上睡着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暴露原型，例如露出尾巴或者耳朵之类的。
赵红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咬了咬嘴唇。
苏样悄悄朝周牧基竖了个大拇指。
两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接下来就是晚餐时间，苏样心情好，就自告奋勇要做一桌好菜，周牧基为了表示谢意，也决定展现一下厨艺。
于是，两个大老爷们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里忙外。
......
“巴顿，你能听懂猫的叫声？”
赵红鱼惊讶地看着巴顿指挥着犇犇给她拿过来一袋儿麻辣小鱼干儿。
巴顿得意地点点头，又卖弄似地让玉奴直起身，两条前腿儿合十，不断地作揖。
苏样端菜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知道巴顿的来历，自然没有惊奇。
他开玩笑道：“巴顿，告诉它们，以后一定要听话。”
巴顿几啦哇啦一堆，猫咪们喵喵地叫唤了几声，算是回应。
“巴顿，它们怎么说？”
“它们说，主人怎么会听奴仆的话！”
苏样脸色有些不自然，果然，猫是把人类当做仆人的吗？
......
一顿饭吃的很尴尬，周牧基和苏样吃了大半儿，赵红鱼也硬着头皮吃了点儿，而巴顿则是吐着舌头不肯吃，跑去吃她的小鱼片儿去了。
“那个，周牧基，你和巴顿之前不做饭的吗？”
“吃外卖。”
苏样不说话了，两个半斤半两的‘大厨’心照不宣地跑去收拾碗筷。
......
赵红鱼躺在床上，紧紧地裹着被子，溜边儿睡着，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既期待，又害怕。
其实她早就爱上了苏样，从最初的厌恶，到现在的喜欢，竟然没有任何征兆。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赵红鱼赶紧闭上眼睛，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佯装睡觉。只是，她的眼睛忍不住跳动，只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了眼睛。
苏样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脱了鞋钻到被窝儿里，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钻进了鼻子，那是赵红鱼的体香。
他伸手轻轻抱住了她的娇躯，感觉她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顺从地躺在他的怀抱中。
赵红鱼的身体很软，很弹，就像一块儿上好的羊脂玉。
黑暗中。
“红鱼。”
“嗯。”
“给我吧。”
“嗯。”
最后一句，声若蚊蚋。
隔壁卧室。
周牧基：“巴顿，别逗猫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快睡觉了。”
他从床上拿了一个毯子：“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巴顿：“好的。嗯？周牧基，你听到隔壁的声音了吗？他们在干什么？叫得这么痛苦。”
周牧基面无表情地道：“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