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罩随着凉风摆动,橘黄色的灯光也忽明忽暗。白戈躲在四楼里的娱乐活动室内,刚刚出现是有一点冲动,但白戈不后悔。
站在三楼楼梯口听到铃声的时候,他就知道王强在那里。
这首上了年代的歌曲恰好是白术(zhú)最爱听的。
说到白术就不得不介绍一下。白术属于常见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其根部和颈部可以入药,用于治疗多种疾病,达到健脾利水、安胎保胎等作用,主要分布于南方各个省份,单独性的使用可以治疗便秘,体虚等病症。
但是出现在这显然并不单单是草本植物这么一层含义,它还是家里那个老顽固的名字。
说起家里的那个男人,白戈就止不住头疼。自己刚上大学,就火急火燎地替自己相亲,没经自己同意就领回来了几个儿媳妇。
现在放假自己连家门都不敢踏了,上两个学期自己好说歹说把老头子的预备儿媳妇赶走。
这还让老家伙记恨上了,有事没事就在自己面前感叹道:“真是儿大不由爹了!”
老爹这个名字还与自己名字有一点挂钩。
白术这一个好记又耐用的名字,老爹就是不愿意,小时候几次三番想偷偷改掉,但可惜都没能成功。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个郁结。然后为了报复社会,就对自己下狠手,给自己取了这种名字。
戈是古代的一种兵器,横刃,用青铜或铁制成,装有长柄。
白戈这个名字咋一听可能理解为白鸽,小的时候白戈还因为名字闹过不少笑话。
一听到这歌,白戈就想起家里那个老固执。有这几分情绪在里面,看王强也有点点好感。再加上对小丑有几分了解,也想试探一下。
多方考虑下,白戈觉得有必要出现。
四楼中间的娱乐活动室两边是木门,白戈特地把它关上,就是为了让小丑知道自己在这里。
“咚咚,咚咚。”
两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绅士上门来了。
“嘻嘻,我知道你在这里。小猫咪你要是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会考虑不杀你哦。”
“不好意思,绅士先生,你那管淡蓝色液体已经被我扔掉了。对于不明来历的东西,我可没有办法替你保存。”白戈躲在健身器材后高声回应。
“咚。”
娱乐活动室的木门被锤了一个大孔,画着扑克牌花色的锥形脸钻了进来,圆滚滚的眼珠在娱乐活动室来回扫视。
“布莱恩先生,你往哪看呢,我在这里。”白戈从健身器材后站了起来,肩上的辛巴又是炸毛状态,小巧的爪子不住磨他的风衣。
“小猫咪,你可不乖哦,等我抓到你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着话,小丑不住舔了舔嘴唇,圆滚滚的眼珠盯着白戈。
白戈面带微笑,还安抚了下炸毛的辛巴,看着小丑高声道:“布莱恩先生,我可知道你留下的杰作。身为警局头号通缉目标,明确杀人案列三十三起,来这里又越狱杀了两名女子。”
白戈顿了顿,看着小丑不再砸门,眼里含着期待,似乎是对自己述说它的伟大战绩很感兴趣。
语速缓慢,白戈边思考边说:“这些案例都不是你全部杰作吧。”
“何以见得!”小丑的兴趣似乎全部被调动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姿态尴尬,就这样保持站立低头的动作。
“我上大学学的是哲学,这门学科博大精深,又善于挖掘人性。我们学校又被称为思想家的温床,更是众多哲学家孕育又反哺的地方。”
“讲快点,不然…”
白戈瞟了小丑一眼,没理会它不耐烦情绪下的威胁,按着自己不急不慢的节奏说道:“我们专业有个教授每次上课都带着老花镜,最爱上课突然点名回答问题,要是回答不上,考试总分就会比别人少十分。”
“其他人回答错误扣十分,回答对没奖励。而老教授唯独对我就不一样,我回答错误扣分的事就记下来,等再抽我回答问题,答对了就看教授心情给我加分。一个学期下来,每次我的平时分都是两三百,就这个平时分,期末考零分也能过。”
白戈看小丑越发的不耐烦了,圆滚滚的眼珠像是能吃人一般盯着自己。这才开始讲重点:“老教授给我们分享了一起二十年前轰动一时的分尸案,受害者是一个女子,加害人却是她谈了两个月的男朋友。”
“根据现场报告,女子头颅上钉着两块铁制扑克牌,分别是大王和小王,四肢被小型切割机整齐切割下来。每个手臂各钉着6枚花色为方块的铁制扑克牌。大腿小腿上则是同等数量的花色为梅花的铁制扑克牌。”
小丑忍不住再次舔了舔嘴唇,圆滚的眼珠满是兴奋,白戈再次说道:“后面在女子胸口和背部同样找到等同数量的扑克牌。女子的大肠小肠和盲肠都被扯了出来,用小刀一段一段切好,塞进了女子嘴巴里。”
“报纸刊登了男子的照片,是一个英籍男人,亚麻色卷毛,温和的笑容,白皙的脸蛋,堪称是母爱收割机,出现了一批以妈妈粉、女朋友粉的生物,替他无罪辩护,想要为他翻案。”
“后面的报道超乎了人们的想象,这是一个惯犯。以英俊的面容诱惑无知少男,少女,在这两个月给予无限的包容和宠爱。在两个月底的那个晚上,在床上,在最后一声也是最高昂的那声结束后,拿出准备好的铁制扑克,插在女子的喉咙里。”
白戈盯着小丑眼珠上冒出来的红光和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发问道:“血液迸射出来的那一刻,可能也是你最兴奋的时刻吧!”
“嗯?”小丑的声调已经跑偏,像是刚刚情欲得到餍足的模样,颤抖的身躯下是掩不住的兴奋。
没管小丑陷入疯狂的模样,白戈继续说道:“最后这个连续分尸案的罪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到现在还有一些脑残粉铭记他的容颜,惊艳他的杰作。我记得那么清楚也要归咎于教授扶着老花眼镜,在花名册上叫起我的名字,让我回答这个被判为精神病的男子,究竟是不是真的精神病。”
“我还记得我当时在阐述我的观点前的结论——这个男子一定没有精神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