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谎言的初衷,是善意还是谎言?
逛到花园东边时,寒沫不经意看到了林伯的车,‘奇怪,林伯怎么来临城了,难道是有事找我?’
“阿姨,瑶瑶,你们先聊着,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寒沫悄声朝林伯那边走去。这才发现,经常跟在余槿身边的那几人也在。寒沫悄悄跟了过去。
十五楼,楼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楼梯口站了隐殿的人,其实此刻,寒沫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余槿在这个医院。
见到来人,隐殿的人立马拦住了寒沫。见状,寒沫从衣领里拿出余槿送的项链。
见到项链,隐殿的人有些迟疑,随后有一个人开口:“沫儿小姐,余少吩咐过,谁都不见。”
“原来你们知道是我……那你们是余槿的人,还是隐殿的人?”说着,寒沫又拿出兰倾的戒指,这是兰姐姐出事那天交到她手里的。
众人见到戒指,立马让了路。
寒沫的步伐略显沉重,她拿出粉盒补了一下妆,又换了一个口红色,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寒沫靠在一旁的墙角等着,见林伯他们出了门后,做了一下深呼吸,带上笑容,踏进门去。
余槿看到寒沫,有些慌乱;“沫儿,你怎么来了……”
“余槿,我和你说,我昨天和我哥他们吵架了。他们以为我俩吵架了,这几天你先不要接他们的电话,等你出院了,你可要去替我出气……”寒沫一边笑着一边叽叽喳喳。
见寒沫朝病床走近,余槿左手一把拽过寒沫,寒沫顺势一蹲,余槿无奈地放开手。
看着余槿略微有些失望的表情,寒沫暗自笑了一下,绕到余槿右手边,在余槿的右脸上印下一个唇印:“等你好了再说吧。”
闻言,余槿疲惫的神情色有了一丝放松,缓缓扬起嘴角。
寒沫走到窗边,“余槿,我和我哥他们吵完架后,我已经分不清谁说的是真话了……”
余槿看着寒沫的背影,静静听着寒沫的话……
“我都忘了,我今天是陪玟瑶来看我舅妈的……”
“那你先过去吧,我再过两天就出院了。”
“我先去和她们说一声,我晚点再过来。”
……
余槿出院当天——
想了一会,寒沫还是选择开口解释道:“余槿,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我在查一些事。但是兰姐姐明确说过,隐殿的人不能插手,所以这些事只能我自己来查。”
“那天那个黑影就是和这件事有关是吗?”
“对,不过你放心,我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查……”
“你在查大嫂出事的原因?”
“对……还有,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奕茗的父亲,也就是你哥的事吗?”
“这件事和我哥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知道奕茗父亲出事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和我说一下吗?”
“……那天我也不在场,大嫂说她抓住凶手了,并且为我哥报了仇……”
“余槿,就是……你哥他真的出事去世了吗……我的意思是你是亲眼见到你哥……不是,就是有没有可能……”
“沫儿,你到底想问什么,都绕了半天了。”
“余槿,我那天好像看到你哥了……”
余槿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寒沫:“沫儿,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哥在奕茗没出生就出事了。而且,你又没见过我哥,你怎么知道是他?”
见状,寒沫将手机中的两张截图摊到余槿面前。
“怎么会这样……上面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不重要……但这两张照片是从奕茗的手机上截到的,”
“你是说奕茗全都看到了?”
寒沫在余槿脸上明显看到的是对奕茗看到这件事的担忧,而非知道他哥还活着的震惊。
寒沫有些失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
“对,奕茗看到了……你哥他不知道奕茗的存在吧?”
“当然,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
“就不会什么?余槿,你也知道你哥还活着?”
“沫儿,我……”
“那兰姐姐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不知道吧,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知道我哥骗了她,她应该不会管隐殿的死活的。”
‘难不成所有人都在看笑话吗,兰姐姐在隐殿最低谷的时候,一个人撑着,将隐殿推到了两年前的高度,到头来竟然是一个骗局。如果余槿知道这件事,那之前的一些疑问就能说通了……’
“余槿,我想回寒家住几天,你先回去吧。林伯,停车——”
“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不全是因为这个,我和我哥吵完架后还没有道歉,我想回去住几天。”
说一点也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寒沫想要好好去理一理这几天发生的事。
“林伯,先去寒家。”
“不用了,如果你送我回去,他又要问东问西了……我累了,在这停车吧。”
“那我帮你叫辆车吧。”
……
寒沫下车后,余槿揉了揉眉心,闭上眼,靠在座位上。
“林伯,今天的事……”
“余少放心……”
寒沫坐上出租车,透过车窗,看着林伯的车消失在视线中……所有的事情累积起来——‘我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没有兰姐姐那样的实力,竟然和隐殿的人交往密切’说到底,还是她的能力太弱,寒沫一直都明白这是一段不平衡的感情,注定了会有一方要保护另一方……
回到寒家,寒沫发现她父亲竟然在家,不过也好,省得明天她去公司找一趟。
客厅里,寒黎寻拿起报纸:“那这个项目就由你去处理。”寒辰点了一下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就看见寒沫进门。
“……爸,哥……”寒沫主开口打招呼,寒沫和她爸很少见面,也比较生疏。
寒黎寻闻声看了一眼寒沫,又把目光放回报纸上。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回你的隐殿?”寒辰明显还在生气。
“哥,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莽撞了。”寒沫道歉说,站在他哥的角度,他们不知道的事很多,误会兰姐姐也是必然的。况且她也不能只凭那银针和肖风的手枪就认定他们是凶手。
“知道错了就好,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又和余槿吵架了?”寒辰的声音缓和了不少。
寒沫还没回答,一旁的寒父问道:“余槿是谁?好像没听说过有个余家,你俩都是寒家人,选人也要为公司利益考虑一下……”
寒辰听到这句话,立马反驳道:“够了,你和我说公司利益就够了,不要给沫儿也灌输这些思想……余槿是隐殿的负责人,至于隐殿是什么地方,你可以派人查一查,就是那种随时会要人性命的组织。你女儿给你找了这么大的避风港,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一旁的寒沫马上拉住寒辰的手臂,摇了摇头。
寒辰转头看了一眼寒沫:“沫儿,你先上楼去。”
寒沫看了一眼两人,转身上楼。寒沫习惯了寒家的争吵,但是寒辰把她保护得很好。
小时候,寒辰总是会从家里冲出来对刚放学回家的寒沫说:“沫儿,哥哥今天带你去……”
寒沫一直以为自己有一个算不上温馨却很安静的家,安静到除了她和她哥,谁都不会主动在家里开口说话。
直至有一次她哥摔伤了腿,她爸妈在病房就吵了起来,后来他们三个都吵起来,趴在病房门口的寒沫静静地听着那些句句带刺的话。
寒沫心里的童话梦境从那时就开始支离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