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来自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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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满意师兄不满意

平时幽静的小院儿,此刻变得嘈杂,一个朴实无华的汉子,一个柔弱不堪的书生。

汉子脸上始终保持淡漠,“伤倒也好的快,不过闷在屋里几天没洗澡,你这穷秀才都变成酸秀才了。”

一桶冰凉的水从头淋到脚,贺垍好久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了。

“好好洗,洗干净了就可以干活呐!”满意话里带着几分满意。

贺垍问道:“满兄弟,我现在自身难保,出门就会被抓,被人撞见也会被举报,我能够干些什么?”

满意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又露出几分严肃之色,“以后你不能叫我满意,也不能叫我满兄弟,一是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二是你的地位比我更低没资格与我称兄道弟!”

“哟呵!姓满的,挺神器呀!装得倒是有三分颜色,柜子里的茶碗儿可刷完了?”顾老头神秘的声音在满意的身后响起。

满意缩了一下脖子,闭上了嘴,将木桶轻轻放在井边,没发出任何声响,迈着步子宽大的步子走了出去,他骄傲的抬头挺胸,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尊严。

“怎么样!姓贺的通缉犯,伤好的差不多了吧!”顾老头转过头对贺垍说道。

眼前这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饶是贺垍也有些害怕,害怕他平静的眼神,温柔的话语,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

“江州城有名的贺公子可是最为诚实守信的,见着街上的老头也要帮一把的良善人,”顾老头没来由的一句,“前人有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老头我还是觉得,灾难降临最现人心,不知贺公子可否认同。”

不可置否,贺垍自然点头。

“如今你!”顾老头指了指贺垍,“你就是走投无路之时,可否有想过,天涯海角自由飞翔!”

贺垍心中知晓,顾老头这是担心他还不还债了,“不过贺垍心中也确实如此想过,可他真的能够跑的掉吗?”

沉思片刻回答道:“当然没有如此想过!”

顾老头负手而立,就像一个官场上揭开无数算计的谋士,他大喊一声:“老满!”

满意飞奔而至,指着贺垍的鼻子说道:“把他给我丢到大街上去,记得丢远点。”

贺垍有些蒙了,这老头说翻脸就翻脸。

满意有些不满意诧异道:“这家伙现在至少值一百两银子呢!直接交给官府可不更好。”

顾老头又指指点点的叫骂道:“你个没脑子的,掉钱眼儿里了,交给官府,然后给那县正大人说,你看人没死然后就给救了,人醒了又不听话,特意拿来还给你?”

满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的想法的确有些不周到。

贺垍被蒙住了脑袋,大喊道:“顾先生!不要,我见了光可是会死的。”

“你死了关我何事,我们又没有多余的交情。”

“我给你当牛做马,给你赚很多银子,不!金子,我不是还欠你钱吗?你现在将我拿去官府可是丢了一个大钱袋子。”事关性命,贺垍急切道。

顾老头油盐不进,“你堂堂君子,长得油头粉面,肚子里可没憋什么好屁,你暂时委曲求全,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我可亏的更多。”

“我发誓,我绝对对你言听计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慷慨赴死!”。

话音未落,顾老头大叫一声,“好!”又对着满意说道,“开始吧!”

原来是虚惊一场,顾老头的演技确实将贺垍给镇住了。

满意三下五除二,剥掉了贺垍的外壳,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贺垍正要发怒质问,满意不管不顾继续一脚踢在贺垍的小腹上。

“无法修行的人,就只能练练拳脚了,上天断了你的一条修行路,你就必须在练拳上更加用心,练拳的第一步就是从挨打做起,”满意的拳头结实的打在了贺垍的脸上,贺垍干咳两声,“还好牙没掉!不然说话都漏风。”

“等一下,能不能等我问清楚在打!”贺垍说道。

“没事我可以边打边说,你问吧!”满意满不在乎,馒头大的拳头又映在贺垍的胸膛。

贺垍被打的岔气哀求道,“满大哥能不能轻点下手”

“要不是看你受伤,我一拳就把你撂倒了,还在这给你墨迹。”满意眼中充满了鄙视。

贺垍再次问道:“能不能等我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在练习。”

“这话你给我说没用,你去跟老头子说吧!不过今天你得先过我这关。”贺垍知晓这满意是个死脑筋,便不再多言。

“打不过我还不能跑不成,”贺垍一个健步就要跑出院子。

满意却不拦他,懒洋洋的说道:“老头子在外边说书呢!这会儿看热闹的人可多了,贺垍的名声可是比我这个听书斋的伙计大多了。”

贺垍再次询问:“为何你不拦着我,私藏钦犯,听书斋可不好收场。”

满意颇为自信道:“你出去一个给我瞧瞧。”

贺垍放弃...听书斋人声鼎沸,人们皆被顾老生动的故事打动,有的遗憾,有的感叹,有的大男人甚至哭了起来,就是没人能够听见后院儿的哀嚎。

所谓的练拳只能是被动挨打,贺垍两眼一眯,倒在地上。

满意大叫:“又给我装死!”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像是踢一条死狗,见贺垍没反应,满意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不禁打。”

物是人非,府衙依旧,魁梧的男子缓缓为那粗布麻衣的妇人斟上一杯茶,“林夫人,路途遥远一路颠簸了。”

妇人虽是农家大婶儿装扮,眼窝子里却是透出一股贵气,短小的麻衣反而衬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身旁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童。

“娘亲,你不是说咱们再也不会到这里了吗?爹爹呢!是不是又在和我捉迷藏!”小孩儿挽着妇人的袖子。

“林夫人你可是让我好找呀!整整一年,我的人跑遍了大半个江南,你说你们孤儿寡母的,我怎么忍心看着你们在哪山野边陲受苦呢!便把你们娘儿俩接了回来,希望夫人不要见怪。”

那妇人一声不吭,男子才反应过来,自我介绍道,“夫人莫要紧张,我虽是现任的府正,但与林廉却是没有任何仇怨的,同是为官,也曾与林廉惺惺相惜,没想到他误入歧途,也是我没有好好劝阻,故不忍他妻儿流落在外,特意派人寻你门,幸好给我找到了,要是被林廉的仇敌找到,你娘俩的命儿...”

说到此处那布衣美妇终于掉下了眼泪。董月彤也是一府贵小姐,从小知书识礼,林廉比她大十几岁,她在父亲劝导之下,下嫁与他。

林廉很多年前一直在为仕途奔波,成家较晚,董月彤理所当然的成了林廉的正夫人。这么多年也是相夫教子,从未逾矩,在外的事儿她不了解,官场的事儿也是一窍不通。自从有了儿子,心思更是栓在了孩儿的裤腰带儿上。谁知一年前,林廉突然安排她们娘俩远走他乡,还特意吩咐不要回娘家,安安心心的在那个小村子里过,时候到了他自然会来接她们。

董月彤是个听话的妇人,知晓林廉秉性,便照着做了,小村子消息堵塞,她们娘俩日盼夜盼,最终盼来了一大群官兵,这可把董月彤吓坏了,可本着母亲要保护儿子的本性,她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就怕他们将她娘俩分开,男人已经死了,她不能再没有孩子。

对于身旁的美妇人赵唐乾可谓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林夫人节哀顺变吧!我对林廉大人的品行还是有些了解的,据我所知,林廉大人可能是被陷害的。”

董月彤赶忙下跪,拉着一旁的小儿也下跪哭诉道:“还请大人为我这孤儿寡母做主,还亡夫一个公道。”

赵唐乾无奈摇摇头:“想必那陷害林廉之人定是手眼通天,我亦是无能为力。”

“大人要是能够为夫君沉冤昭雪,月彤愿意做任何事情。”董月彤哭着咬咬牙。

赵唐乾脸色颇为尴尬,“这是作何!月彤快快起来,”那母子从新落座之后,“月彤有所不知,能够轻松搬到一州府正,这股力量不可谓不小,若是能够掌握林廉被陷害的铁证,我到也有与那幕后之人掰一掰手腕儿的能力。”

听此言董月彤又要下跪,好像她的膝盖生来就是弯的。

赵唐乾连忙扶起,“我自然会尽力而为,所以月彤你一定要将你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不能留下一点细节,能不能为林廉翻案就看你了。”

董月彤连忙道谢,“多谢大人,月彤一定将所知晓的全数告知,”又拉着身边的小儿,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还不多谢赵大人。”

赵唐乾笑岑岑的看着身下的小儿,仿佛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那一年林守心才八岁,那晚母亲对他说,“守心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一个人睡,还说守心是她手心的肉,”老爹死了以后娘亲就只能依靠他了,要守心快快长大,要好好保护娘亲。

那一夜林守心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身旁少了母亲,再厚的被子也没那么暖和了,这一年来,守心和母亲一直住在哪个潮湿的小山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勉强能撑着肚子,被子太过单薄,他的心里总是暖暖的。

林守心很喜欢这种生活,他想和母亲一起这样活下去,一起淘米洗菜,一起上山打柴,母亲背不动太多,他总是冲当大孩子,咬着牙也要多拿一根木棒,等以后长大了还想背着母亲山上看日出,他喜欢自己在母亲眼前逞强的样子,喜欢母亲夸奖自己孝顺能干是个好儿子。

他不懂得母亲的话,但是他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