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认真的点了点头。
“别看了,散了吧。”王幼明冲着周围的人挥了挥手。
这一屋子血呼刺啦的,看完两三天都吃不好饭,这群人还老爱看。
即便现在已经是深夜,可是一听说是流云派的弟子被人杀害,官兵依旧是很快地便来到了客栈中。
客栈的掌柜陪在知县身边,快步上了楼。
“在,在哪?”这才上了两层楼,知县大人就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大人,您随我来。”掌柜搀扶着他,快步走到王幼明等人近前。
知县刚刚往屋内看了一眼就差点吐出来。
“他是为何与人争斗?又是怎么死的?可看清凶手的样貌?”知县面对着掌柜,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掌柜额头的汗水冒了出来“这……若不是有人在院中阻拦凶手,我们就连这凶手也发现不了啊。”
“哦?是谁阻拦?”
掌柜连忙一指张龙和小昭“他,还有他,还有一个手里面拿砍刀的,不过不在这里。”
“我看见了,晚上他们还一起吃饭来着。”
周遭还未散去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句。
“嗯?”知县迈步过来,盯着王幼明“你们和行凶者认识?”
“今晚刚刚认识,也不是很熟,他和流云派的师兄妹,两人一起同游,也不知为何在今晚动手。”王幼明回答道。
“流云派的女侠在哪?”知县低声问了一下旁边的掌柜。
掌柜和小二说了两句,随后和知县说道“已经在旁边的房间休息了。”
之前一听还涉及到了流云派的师兄妹,师兄已经在这里了,这个时候问师妹也不太好……
“来人!”知县举起一只手,身后的衙役纷纷上前将王幼明等人围了起来“将他们带回衙内,仔细盘问!”
“是!”
王幼明不紧不慢的一摆手“慢着。”
“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知县背着手,冷笑道。
王幼明深知这种时候被带回县衙之内,可没有什么人道主义好讲,多半是上刑上到撑不住而已。
更何况看这个知县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聪明人,现如今心里多半想的就是怎么找一个借口能把流云派糊弄过去。
王幼明和小昭说了两句,小昭扭头进了旁边的房间中。
“拖时间是没有用的,我已经派人把客栈周围包围起来了。”知县冷笑“你们还是将行凶途径交代清了才好,免得受一些皮肉之苦。”
“关我屁事啊?怎么让我交代行凶途径了?”王幼明拍了拍自己的腿“你看看我,我站都站不起来,你还要让我这样的良民受皮肉之苦?”
“哼,是吗?看你的样子多半是与人争斗时所受的伤吧?”
王幼明提了提自己的领子,把脖子上的白色绷带遮挡上。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小昭手中拿着一个玉牌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递出给知县。
“这是什么东西?”知县拿过令牌连看都不看就想要把它扔到地上。
王幼明也不阻拦,脸上带着笑意“扔之前你最好看看这是谁的牌子。”
你再大大的过流云派?
知县坐这个位置也不是白坐,虽说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升过官,不过也不曾被贬,眼力劲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的,看着王幼明这样淡定的神情,将信将疑的将牌子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伍茗轩?
听这名字也就是哪家茶楼的名字吧?
不过听起来有些耳熟,或许小有名气吧,不过也不重要了。
“大人!大人三思!”
这个东西知县他是想不起来,可是客栈的掌柜确是再熟悉不过了,赶紧凑到了知县的耳旁“大人,这是伍茗轩,京城的那个伍茗轩……”
“京城的伍茗……”知县突然瞪大了眼睛,手里面的玉牌滑落下去。
小昭抬起长剑,稳稳地接住了这块玉牌。
“看过了?知县大人,快带我们回去上刑吧。”王幼明把两只手伸了出来。
“这个……”知县张了张嘴。
“快给我上镣子吧,我忍不住了,快,快带我回去上刑。”
“……”
知县转过身,立刻下令“快,立刻封锁全城,对进出人员进行盘查。”
“是!”周围的衙役答应一声。
“知县大人,那这些人怎么处理?”一名衙役指着王幼明问道。
王幼明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呢,快把镣子拿来给我带上,一路连拖带拽地给我拽回衙门去,最好绑在马上拖行,等拖回去就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再加上鞭刑啊,夹手指啊,往指甲里捅签子啊。”
“然后我说不定就在刑讯逼供下写下你们胡乱写的供认状,然后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天气,拖出去被砍头……”
知县大人瞪了一眼那个衙役,一挥手让他下去。
“你们看什么看!再看通通带走!”知县冲着剩下那些围观的人冷喝一声。
剩下的这些不过是一些江湖人罢了,即便是有些能量,恐怕也比不上流云派,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抓去当替罪羊。
“……”知县把自己的手下全部遣退,向前走了两步,紧紧的盯着王幼名。
“干嘛?”王幼明一抬眼皮。
“哎,真是没想到您是伍茗轩的人,之前实在是失礼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为难下官了……”知县大人搓着手,谄媚的笑道。
“啧啧啧。”王幼明心中暗叹“真不愧是伍茗轩,即便是距离这么远,还有如此的威慑。”
王幼明冷哼一声。
“不过您看,能不能跟我讲讲过程,还有那个行凶者……”知县大人又凑近了几分“能不能抓,您也给个指示,好歹让下官对流云派那里有个交代嘛……”
王幼明看着他的这副样子,恨不得给他两巴掌,这大胖脸变得也太快了。
怪不得那些当皇帝的这么喜欢微服私巡,最后那一瞬间表明自己是皇帝的时候,那种感觉果然是很刺激的。
“自古江湖事,江湖了,你让他们流云派自己去找人不就行了吗?”王幼明皱着眉头问道“若是我们几个不是伍茗轩的人,还不得被你抓起来当替罪羊送过去?”
“这个……”知县左右看看,确认了周围没有外人,这才小声说道“几位来自京城,不太清楚,流云派和多地的商队都有合作,而且冀州里面也有不少的官员都是流云派俗家弟子……”
“确实。”李律政从背后走来“就算是在朝官员之中,也有不少都是道教或是佛教的俗家弟子。”
王幼明皱着眉头“佛道两家倒还好说,流云派的俗家弟子是干什么的?”
“多多少少传授一些吐息之法,能让人多一些活力。”李律政说道“不光是官员,还有一些被酒色掏空的富商,也愿意花大价钱去学这些简易的吐息之术。”
“是是是,就像这位兄弟所说的,下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也别下官下官的,我们不过是一些草民罢了。”王幼明撇了他一眼。
李律政一挥手,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流露了出来“就算是流云派,依旧也是江湖人,本就是先帝订下的规矩,你们当官的还是不要掺和了。”
“是……”
知县一晃神,下意识就答应了一声。
王幼明继续说道“你派人告诉流云派一声,如果是想了解情况的话,让他们到客栈中找我们就好。”
“好,好……”知县脸上大喜,连连点头。
王幼明看了看李律政,从李律政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不过这样的小官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位五殿下放在眼里。
……
“咔。”
门锁应声开了。
林文进入了院中,轻轻地将门关好,然后把门拴在里面插上。
在城中寻找了这么久,也只有这一家的门锁上挂满了灰尘,看样子长时间都没有人开过了。
“唔……”
喉咙间一股热流,林文一口鲜血吐在了面前的地上,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每一寸的关节都一阵阵痉挛般的剧痛。
“果真不能常用。”林文苦笑。
看似是在三四招之内,林文就将手中没剑的流云派大师兄击败,只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大师兄实力不济。
林文出剑的那一瞬间,用内力刺激经脉,使得原本出剑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成。
现在浑身产生的剧痛,就是身体超负荷运作之后所留下的后遗症。
“江湖几多风雨……”林文挣扎着爬起身,步入了屋子中。
……
“掌门师兄,天儿……天儿出事了!”
流云派的山门内,有一老头快步走上大殿,丝毫不管大殿中人所谈的东西。
大殿中两边的人身上的服装不太相同,流云派大多是一身蓝色,但另外一群人中,大多都是暗色的衣服。
“天儿?出什么事了!”大殿中为首的那个人猛地站了起来。
“天儿在客栈中被人杀了,信中说只用了四招……”老头颤颤巍巍把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
掌门面色阴沉的结果这封信,看着看着,身上突然有一股内力爆发出来,将这封信碾碎。
“……剑影宗的余孽?”
掌门将手中的纸灰扬起。
“江海盟的各位,咱们之间的事情有先搁一搁了,我们有些家事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