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猫猫对李唐宝道:“你若不肯,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唐宝灵机一动道:“要我们洞房也可以,但是我们还未拜堂成亲,直接洞房未免有些不合情理。”
朵猫猫道:“那好!那你们就先拜堂!”
李唐宝道:“既然是拜堂,需得有双方长辈在!”
朵猫猫道:“我就是月儿的长辈!你们拜我就可以!”
李唐宝又道:“你只是月儿的长辈,并非我的长辈,所以得需我的长辈也在场才行!”
朵猫猫不耐烦道:“那你的长辈在哪?快叫他们来!”
李唐宝附在朵猫猫的耳朵上轻声道:“他们在宫里!”
朵猫猫一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话音刚落,却被李唐宝的无影手点了穴道。
李唐宝道:“我虽然不知前辈为何非要看着我们洞房,但是我却知道前辈此前肯定是为此受过心理创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伤了前辈的人便是苍狗狗!因为安姑娘曾经不小心说漏了嘴,虽然她只说了一个朵字,但我已经猜出她想说的就是“朵猫猫”三个字!而前辈,就是朵猫猫本人!不过前辈请放心,我用的力道不大,以前辈的功力不到一刻钟就能冲开穴道。”
朵猫猫听完面红耳赤,怒不可遏,她道:“你闭嘴!快给我解开,不然我绕不了你!”
李唐宝并不理会,继续道:“而且我还知道,苍狗狗一直深爱着前辈!只是不知为何,前辈却一直不肯见他!”
安锦月道:“朵师姑,师傅他每天都在想你,他一直在四处找你!他还让我四处找中毒的人,然后询问是谁给他们解的毒。师傅他……他真的找你找的好苦啊!您为何不肯见他呢?”
朵猫猫怒道:“住口!你们懂什么?他已经错过了机会,我不会再去找他!这辈子都不会!”
李唐宝道:“既然前辈打不开心结,晚辈也不强求,只是恕晚辈无礼,我只是想拿回解药!”说着便要伸手向朵猫猫身上摸去。
“住手!”安锦月突然道,“师姑最善用毒,她身上布满了各种毒药,让我来!”说着安锦月便小心翼翼地从朵猫猫的怀里拿出一只蓝色的小瓶,然后打开闻了闻,“应该就是这个!”说着便递给了李唐宝。
朵猫猫道:“小子!你敢吃吗?倘若月儿拿错,拿成了毒药,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李唐宝道:“这有什么不敢!我相信安姑娘的判断!”说着便拿过小瓶,倒进了嘴里。
那味道有些苦涩,但是清凉无比。
安锦月“哎”了一声,可为时已晚。
“我……其实并不是很确定……”安锦月小声道。
朵猫猫却笑道:“哈哈哈!你还算挺有胆识!怪不得月儿看中了你!不过,既然你不肯与月儿洞房,那下次我再见到你,便会杀了你!”
李唐宝道:“朵前辈解毒是为救人,又怎么会随意杀人?”
“朵猫猫道:“你不信?”
李唐宝道:“我当然不信,如果前辈想要杀我,那就尽管来吧!但是现在我们还要去救人!所以告辞了!”说着李唐宝便拉着平平、安安和安锦月离开了。
安锦月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朵猫猫,心道:“师姑恕罪!不是月儿不救您,实在是我若解开了您的穴道,您又会让我们二人洞房,所以只能委屈师姑了!”于是便同李唐宝一同下山而去。
四人来到半山腰的一条小溪旁,李唐宝让平平、安安清洗一下自己的眼睛。此时李唐宝身边只有一个武功平平的安锦月,正是行刺他最好的时机!
不知不觉间,危险悄然而至。
李唐宝注视着溪水中嬉戏的溪虾,心道:“若人生只如溪虾如此简单,那该多好。”
他正看得出神,突然发现溪水的倒影中有一道寒光向他刺来,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此人还是上次刺杀他的那个人!
不知何时,李唐宝手中的短笛已经别在了身后,正好格开那人的利剑。李唐宝顺势翻身跃起,飞到了小溪对面的一棵柳树上。
那人正是阿合!他已经失败了两次,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杀死李唐宝,要么他死,要么自己死!
“看来你非要杀了我不可!”李唐宝道。
阿合道:“没错!”
“为何?”
“刺客杀人,不需要理由!”
这时安锦月和平平、安安跑了过来,只是平平、安安的眼睛还未恢复,李唐宝道:“你们不要过来!这是我的事情!”
平平、安安心道:“二皇子莫不是傻了?竟然要和刺客单挑!”可是他们眼睛疼地睁不开,又没有林一笑那冠绝天人的听力,不想听命也不行。
李唐宝道:“你一直这样纠缠也确实麻烦,不如今天我们便在此了结此事,你无非是想杀了我,而我无非是想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所以,你若能杀了我,那便杀,我若能打败你,你便将幕后之人说出来,大家各凭本领,明刀明枪地打一架,如何?”
阿合冷冷道:“我不会输!”
李唐宝道:“你这么有自信?”
“上次那一剑没要了你的命,是你运气好!这次不会了!”
李唐宝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他们之中可有像我一样运气好的?”
“自然是没有!”
“那就对了!那就说明我并不是运气好!”
“好吧!不管是不是你运气好,今天你都要死!”
李唐宝笑道:“看来你很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但是我的命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能知道?”
“废话少说!看剑!”阿合手中的利剑倏然挥出,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向李唐宝飞去!
李唐宝眉头一皱,眼睛死死地盯着飞来之剑,待剑尖距离身体只有三尺之时,手中的玉笛突然上扬,将那柄剑格开,然后仰身而下,玉笛横出,直击阿合小腹,阿合一惊,不想李唐宝的手速竟然如此之快,小腹一收,躲过玉笛,手中之剑立刻以一个劈字诀挥出,直击李唐宝双腿,李唐宝脚底一蹬,身体犹如飞箭一般贴地飞出数丈,阿合一剑劈空,紧追不舍,剑招连绵不断,却个个都是杀招!
李唐宝从容应对,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拆了上百招。李唐宝觉得阿合的剑法杀气凝重,却十分犀利,可入江湖上剑法高手的行列,阿合也觉得李唐宝见招拆招的能力以及反应速度都优于常人一大截,不由得心中腾起一阵狂喜。
李唐宝密不透风的的防守彻底勾起了阿合心中的那个嗜血恶魔,越是这样难以捕猎到的猎物,才越能让他兴奋。他手中的剑舞地越快,剑招递地也越密,剑气飞出,犹如九天玄女散出的花瓣,每一片都带着利刃。
李唐宝且战且退,一支短笛不断地格挡着飞来的剑气,剑气从笛孔飞入,呼呼有声,尖锐而高亢。
就在这时,李唐宝抓住一个破绽,手中的短笛倏然飞出,直击阿合的胸膛,然后又借着弹力飞回了李唐宝的手中。阿合突觉胸口一阵刺痛,身体向后倒去……
李唐宝玉笛在手,指着阿合道:“你输了!”
阿合从地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
“你杀了我吧!但我绝不会说出主人是谁!”
李唐宝道:“我不会杀你!你走吧!但你以后不准再杀人!”
李唐宝这一招实在是太狠!在阿合眼里,他还不如杀了他,因为让一个刺客不再杀人,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百倍。
“不杀我,你会后悔的!”说着拿起剑便逃离而去。
李唐宝如何会后悔?他知道,阿合此去是断不会再回来行刺于他,因为一个凭借自己超强的的意志力练成如此剑法的人,是不会以手下败将的身份去暗中行刺胜他之人。
但是李唐宝刚走到山脚下,他便已经后悔了!因为山脚下躺着一人,那人正是他心中一直惦记着的阿璧!阿璧无疑是阿合刺伤的!
阿璧倒在地上,她的肩膀被刺了一剑,流了很多血,但是并未刺中要害。
李唐宝一看便知那一剑是阿合所刺。他故意避开了要害,想必是顾及往日的情分,虽然阿合同阿璧并无情分可讲。
李唐宝已经猜到了阿璧为何会躺在这里,这很可能是苦肉计,但很快李唐宝便推翻了这个猜测。阿璧提前遇到了阿合,并且要阻止他刺杀自己,所以才被阿合刺伤昏迷。
安锦月立刻给阿璧上了金疮药,止住了流血,可是阿璧已经失血过多,命悬一线。
无奈之下,李唐宝只能将她带到东湘宝阁进行治疗,期间林巧巧和安锦月对阿璧悉心照料,林巧巧还特意让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海棠和丁香一起照顾阿璧……
几日后,阿璧终于转醒,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林巧巧的悉心照料让她慢慢地放下了戒备,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正在逐渐融化。
有了蛇兰草,颜尘澜的毒也解了,只需慢慢调养便可恢复。
颜尘澜刚刚苏醒后的那个夜晚,众人都去休息了,颜尘澜的眼前一片朦胧。
一把剑突然点在了他的胸口,一个中气十足的女人的声音道:“说!为何要骗我?”
颜尘澜脸上的表情复杂而难看,他的心思极速地旋转着,但是他却一动也不能动,犹豫道:“你是川路遥?”
“正是!”
“娘子!”颜尘澜突然失声道。
“放肆!”冰冷的剑刷地一下贴紧了他的脖子,“谁是你娘子?与我拜堂成亲的可不是你!”
颜尘澜道:“娘子你听我说,我也是迫不得已,娘亲听了爹爹的诉苦,便来向我苦苦哀求,我做儿子的怎能忍心看着娘亲如此伤心,便答应了。潘师叔说结婚当日会有人扮成我的模样,替我拜堂成亲,待我回去之后一切都会跟没发生一样,所以我就……娘子!我们虽然素未谋面,可是我颜尘澜早已下定决心,此生只娶一个妻子,而你就是那唯一的一个!”
颜尘澜如此的信誓旦旦,川路遥心头一软,就要原谅了颜尘澜,可又一想,怎能如此便宜了他,于是道:“哼!替你拜堂成亲?你可知他还要替你洞房?”说着川路遥手中的剑竟硬向颜尘澜的胸口一刺,剑尖已经没入皮肉,鲜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
“什么?”颜尘澜顾不得疼痛,惊呼一声。
“若不是我细心识破,我现在已经被你的替身给……”
颜尘澜脸上蹭蹭冒汗,惊慌失措道:“父亲明明答应过我,拜完堂就让那假的离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你是如何识破的?”
颜无极确实已经安排好了,可是潘无敌当晚故意拦下了颜无极,以颜无极公公的身份“不便打扰”为由,自己揽下了这个差事,而那个假扮颜尘澜的下人却是潘无敌挑选的,正是一个色胆包天,不要命的人!这一切潘无敌都算计在内,想那川路遥侠女气概,若是知道真相,日后定会杀了颜尘澜,如此以绝后患,万无一失。
这便是潘无敌留的后手!
川路遥道:“你我虽未曾谋面,但是你身为少爷,平日里养尊处优,手上怎么可能尽是老茧,那人满手老茧,一看便是干粗活的下人!岂有不被我识破的道理!”
颜尘澜脸色稍稍舒缓道:“多亏娘子聪敏灵慧,心细过人!”
“还敢叫我娘子!”说着川路遥一咬牙,手中的剑便又钻了一下。颜尘澜这次感觉到了疼,忍不住“哎呀”一声,川路遥却不为所动。
川路遥又道:“你虽然身为掌门公子,可是你连一个下人都赶不上,被人利用了不说,还不知自己为何躺在这里!”
颜尘澜眉头一皱道:“对啊?我为何会躺在这里?我只记得……”
“是潘无敌和柳散关、吕同良三人,他们背叛了你父亲,还要杀了你和其他两位宗师!你伤口上的蛇毒就是他们抹上的!”
“什么?颜尘澜又是一惊,他刚刚醒来,神智未清,却屡屡受到震惊,一时悲痛,竟又昏了过去。
川路遥见颜尘澜已十分可怜,心头一软,便将剑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