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市,某重点中学。
看着面前已经生锈的实验室大门,刘溢顿时无语了,这得是多久没有人来了,都不做化学实验的吗?哦,忘了说了,这个在吐槽实验室的男人是这所学校高一才招的化学老师,刘溢,要说刘溢的这一生,是光辉的一生,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才华已经无可避免的溢出了很多年了,读书期间各种奖拿到手软,本可以搞科研的,但迫于老妈的压力不得不回到家乡,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做贡献。
今天是刘溢第一天报道,为了给学生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刘溢特地把他那件一万八的西服穿上了,这是高三刘溢得IChO冠军时刘妈特意给他买的。不得不说,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本来刘溢就长得挺标志的,换上西服走在学校里回头率简直可怕,一堆老师和学生围着看。在这种氛围里,刘溢很快就“飘”到了办公室,一瞥,嗯,不错,第二节就是化学课,我去准备一个好玩的实验吧,想着就给备课组黄老师发了条消息,为什么是黄老师呢?用刘溢的话说,这老贼害我不浅啊!正是这位黄老师,我们的刘溢五年前才进了化学的坑——黄老师是刘溢的高中班主任。
发了信息不到一分钟,老黄的回信就来了,总的来说就是我在开会,没空,你自己去,钥匙在办公桌上。看罢,刘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黄老师,还是跟当年一样“懒”——根据刘溢的经验,老黄应该是在遛狗,他应该只有这么一个爱好,但是,刘溢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怀着对老黄“感恩”的心,扯着一抹苦笑,拿着钥匙自己去了实验室。
抱怨完了的刘溢,屏住呼吸,闭上眼,念念有词地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不是什么咒语,刘溢念的是:一定要更新啊!当年,刘溢在这个实验室吃了不少的亏,主要是这实验室太烂了,居然还有蜘蛛!拳头那么大的!以至于他不小心打碎了20只试管,赔了50只试管,至于为什么是50只,嗯,老黄逼的。不过,实验室是不可能更新的,永远都不可能更新的,这是学校的宗旨,所以刘溢注定是要失望的。于是,当刘溢睁开眼后,望着前方歪三倒四的凳子和乌七八糟的实验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届校领导果然还是这样子,连个打扫的人都不派的。
但不满归不满,实验还是要做的,刘溢打算做一个喷泉实验——就实验室这条件,只能做这个实验了,他一头扎进准备间,搜寻着可以用的器材和药品。半小时后,刘溢终于从准备间出来了,口中骂道:“是哪个背时的,居然把氯化铵藏的这么深,差点没找得到!”同时,另一边真的正在开会的老黄打了一个喷嚏,他旁边的校长抖了一抖。
刘溢拿起试管,倾斜四十五度极认真的往里面加入了氯化铵和氢氧化钙的混合物,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氯化铵”结块了,试管表面有细小的裂痕。按标准操作完成后,刘溢点燃了酒精灯,并凑过去调整角度,此时,在微观角度,氮氧键断裂着,释放的能量累积着,终于——它炸了,破碎的试管也发挥了它的作用,裂成了几块飞舞的刀片,奔向了一旁惊恐的刘溢。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刘溢听说过做实验被毒死的,被炸药炸死的,但做喷泉实验被炸死的刘溢可能是第一人。他倒下了,是那么的不甘,“就这样结束了吗?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还没有见到我那些可爱的学生,还有我的爸妈怎么办……”在意识丧失前,刘溢如是想着,随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下一刻,一点白光从躺下的刘溢身上飘出,然后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刘溢在世上的一切痕迹……
大齐,兴祐十年,南齐城,魏王府。
伴随着一道惊雷,一声婴儿的啼哭从魏王府的偏殿中传出,“夫人,出来了!是位小公子!”接生的稳婆激动的叫了起来,“快…快给我看看——”躺在床上的夫人话还没有说完,便一口气上不来,去了。“夫人!快去通知魏王殿下!”
魏王肖星纬早就知道了夫人分娩的消息,正在门外候着,焦急的等着——怎么能不急呀,这可是他二弟唯一的孩子了,肖星纬的二弟是中郎将刘建,与肖星纬情同手足,但是却在几个月前在对羌辽的战争中战死了,只留下了身怀六甲的刘夫人,不能再出意外了。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小公子来到肖星纬面前,说到“恭喜魏王殿下,添了一位侄儿,只是刘夫人……”“唉,厚葬吧”肖星纬接过稳婆手中的孩子,喃到“有后了,二弟看到了吗,你有后了!”同时,怀中的婴儿没有哭了,盯着面前的男人的服饰,“所以,我这是穿越了?”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灵魂发出了“灵魂之问”。
没错,这个婴儿就是做喷泉实验被炸死了的刘溢,他没有想到,如此狗血的穿越剧情居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上,如此也就罢了,刘溢本以为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老爹,听这些人的意思,这人还是个亲王,还兴奋了一阵,想着凭他的知识和现在的身份,一定可以闯出一片天地。但是现实给他了一个沉重的打击,上述想法只能是幻想了,因为听这男人的意思,自己好像是……父母双亡?!
想明白了这一切,不哭了的刘溢又狂号了起来,老天啊,你不够意思啊,怎么能这样呢!天空似乎是回应,又打了一个雷。
“好了,好了,贤侄,不哭了,孤会照顾好你的。”不明所以的肖星纬还以为刘溢被吓哭了,出口安慰道。
于是,哭声更大了……
——
余本名溢,异世华国渝市人。时共和七十年,五代执政,华国有蒸蒸日上之势。余师兄李隆,师承巨擘华科院山长张临,治之大统论,因以之为度空之器,余亦因此来齐。
余至齐之时为兴祐十年,余自幼无怙无恃,先母因余难产去之,余父亦为国征裹尸疆场。余便从宣宗德皇帝、孝贤太后养之,余靖霜之名,亦为二尊长择之。
噫!至此念之,已一甲春秋,奈何!奈何!
——《靖霜自选集·卷十七·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