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后,罗渊已经随着周叔来到了这次送镖的目的地,落霞镇上。
此时正是午时刚过,街道上的行人寥寥,周叔对着手下的趟子手吆喝到
“这一镖送到了就带兄弟们去吃点好的,大家先去驿站歇脚,我和少当家的吧镖送到。”
人群之中传来阵阵应和之声,周顺义扭头道“走,胜利,我们去落霞程家。”罗渊点点头,挥鞭催马向着程家赶去。
落霞程家,也是赣州境内的一个百年家族,代代从商,家族的布坊在整个赣州开了十余家。
程宅位于整个赣州最北之处,离罗家镖局有些距离,不过程家主程三川与罗家也是老交情了,这次所押的镖就是程家所开染坊的特制颜料。
“程家主许久未见,这身子可还健朗。”周叔走到程府门口便向里吆喝道。
“周老弟许久未见倒是让你挂念了啊。”
只听程府之中传来一道中气十足,颇有磁性的声音,继而随着声音,一道瘦削的身影已经踏出了门槛。
罗渊当下也是有些吃惊,这中年男子竟随着声音齐至,先不提手上功夫如何,这一手轻功是比周叔要强的。
程三川步下台阶在周顺义的胸膛之上锤了一记“这不过四个月没见面,就跟我生疏了?”
周顺义也咧开嘴笑了:“程大哥!”接着两个人便狠狠的抱了一下。“这就是那个三炮的小子吧?倒是比他爹要秀气一些。”
“是呀程大哥,今年虚十六岁,他爹便让我跟着出来走走镖,也见一见你这个老叔叔呀。胜利,叫程叔。”
“程叔好。”罗渊恭恭敬敬的喊道。
“胜利你也长大了啊,我记得那次去你家喝满月酒你还是个豆丁呢。”
说到这里罗渊这才是想起了他这位叔叔,五六岁的时候他还在扎着马步,就是这位程叔叔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来家里拜访他父亲,当时小姑娘还看着他扎马步喊着也要学呢。
“程大哥我听老罗他说你女儿拜入了灵汐宫啊。”
提起这个,程三川也是面有得色,“那可不是,上次在布坊里偶然遇见了一位灵汐宫的女侠,她看蝶儿资质不错便问她要不要去灵汐宫当个弟子。”
说到这,程三川看向了罗渊说到:“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呀胜利,要不是小蝶看你扎马步,她也不会去熬炼身体啊。”
罗渊一听脸上一红,他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在。
“这两年小蝶她还未成为内门弟子,所以也无法常回家来,不然的话你们倒是能见到她。”
程三川说到“走,我们进里屋去聊,外面太阳大,晚上咱们去太白楼喝点,不醉不归。”
“好,程大哥请”“请”
进了里屋,有丫鬟给沏好茶水摆在桌上。罗渊便坐在一旁看着两位叔叔在堂上说话。
“老周啊,最近的赣州可不太平,有风媒在外传,一批血衣门的高手前来赣州,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老周也点了点头道:“这点罗大哥出门前也提醒了我,说是最近风声不对,让我谨慎行事,所以这趟我也不打算多待,明天就走,今晚我们三人吃个便饭,我们明早赶路。”
程三川听到这里也表示理解,便说“好,我也就不拦你们了,晚上我们吃个饭明天你们早点赶路,这段时间风头过去我应该会迁往郑州,离凤鸣山近些。”
这凤鸣山便是灵汐宫山门所在之地。
“对了。”程三川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这里有根黄玉参,胜利现在正是打熬身子的关键时刻,这参便当作是我这个伯伯的见面礼了。”
罗渊听到这里与周顺义对了个眼色,便走上前恭敬道“侄儿谢过伯伯。”
“好好好,说起来当初还想给你和小蝶订个娃娃亲来着。”说到这里,程三川还吧唧了下嘴,好像有些可惜的样子。
而罗渊却不禁打了个寒颤,什么娃娃亲,小爷我可要自由恋爱,再说万一你女儿丑得跟孟姜女一样怎么办,看着程三川的表情,罗渊觉得这可能性还蛮大的。
“那我们便先回去安排下人住宿去了,程大哥告辞。”
“慢走,别忘了晚上太白楼我请客。”说罢,二人便迈步出了程府。
走在路上,周顺义对罗渊说到“你这位罗叔叔啊,以前是逍遥派的外门弟子,后来下山做生意,有宗门照抚一二,也是顺风顺水的。后来我和你爹最开始拉镖也是你程叔照顾生意。”
罗渊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那周叔,我们就先回驿站吧。”周顺义听到,点了点头,两人便向驿站走去。
安排好了下人两人便来到太白酒楼和程三川一起吃饭。
因为第二天要走,所以二人并未喝太多酒,到了当天夜里,周顺义便将罗渊叫到自己房间之中,对罗渊说道。
“胜利啊,之前我教给你的开碑手你已经比较熟练了,我就将相应的腿法也告诉你,我给你演练一遍,剩下的你便对照着这图谱修炼,你先看好了。”
说完,周顺义便在房间里演练起了腿法。一套腿法踢完,周顺义便问:“你可记住了吗?”
罗渊点了点头“记住了,周叔。”
“那好,胜利你天资聪颖,就是性子惫懒了些,日后有机会你也可以拜入门派修习。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便回房休息吧。”罗渊听完,拿着腿谱便回了房里。
只是躺在木床上的罗渊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忽然,后肩处传来一阵滚烫的感觉,罗渊连忙爬起身子点灯看去。
一看之下,罗渊浑身寒毛倒竖。
“坤震!”
“操操操,这踏马可是要有大事发生,可是要死人的啊。”
罗渊此时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整个人睡意全无。坐下来便开始思索,这是因为什么才会出现这坤震之卦。
莫不是赣州面临大灾,不对,卦象所现皆是与我相关,坤卦确实是地势变动之意,但这个震自可是有人祸之意,到底是什么呢?
罗渊死死抓着头发,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夜无眠。
殊不知就在丑时,罗家镖局一声震天巨响,整个院墙倒下了,几个黑衣人闪身而入。
“这里没有。”“这边也没有。”
为首的以为目光一闪,阴声说到:“看来确实不在这里了。”说罢,抬脚一踩倒在地上的趟子手,只见地上那人双目一突便没了气息。
“准备准备吧,今日只怕姓罗的已经知晓,现在过去也无用,召集人手,明天夜里有一场硬仗。”
说完,伸手一拂,地上的尸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江湖上消息灵通之人见到这里,必会惊呼一声,血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