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时糊涂竟然让夜白这幅好皮囊给骗了?什么三百年啊!我现在都想逃跑了!
“你将我留在这波音宫,对外宣称我是麒雲儿到底有什么意图?”话语未落,我的目光便已一直盯着他许久了。
见他眉目舒展,波澜不惊的脸上,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真傻,我竟还指望能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来些什么?须臾间,我立刻又道:“你有什么意图我不管,我只希望我这三百年平平安安的,你也不要来打扰我,期限一到,我便离开。”
夜白眼角略带丝笑意,本身略带风情的眼眸,仿若含春般瞧望着我:“嫣非离?本仙就让你这么讨厌?你的两次命可都是我救的。”
他的眼角的笑意在我此刻看来似乎是在嘲笑,提醒着我上一次中了那白漓的魅术是怎样勾引他的?
想起夜白**着身躯,一股灼热感就在我的身体内蒸发了出来,红透了脸颊。
夜白的眼眸之中倒影着我的身影,我们四目相对间,我立刻就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一股紫茫花的香气渐渐的传了过来,夜白的身影也随之走近。
“哟,你这耍脾气了?你跟本仙说说,来,你坐在这说说,你为什么讨厌本仙?”
夜白修长的双手朝着前方微微一挥,眉目之中被邪肆笼罩,白衣衣角轻轻的偏飞。
一阵阵虚幻的紫茫花顿时在他的脚下不停的像上浮起,围绕在我们的身边。
紫色流萤将我们的衣角染上了紫色的光晕,一道又一道投射在彼此的衣袂上边,斑驳的一片倒影在两个人的脸上。
夜白冷峻的五官上此刻刻满了柔情,一双凤眼尾捎夹杂了些许多情,盯着我竟让我下意识的眼红心跳了起来。
一阵滚烫的热流充斥了我的脸颊,心脏也随之慢了些节拍。
他修长的双手才想靠近我的脸庞,便被我用手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
哟呵,这夜白定是又将我与麒雲儿弄混了吧?
虽然内心里很希望他方才能摸上我的脸颊,可为鱼的志气告诉我,我一定不可以为他人做嫁衣裳。
夜白的手被我甩到了半空中,很是怒火的瞟了他一下,其实瞟他的这眼,我心里不知有多紧张。
我不知道他忽冷忽热对我的忍耐会有多少,我知道,我若是在这样下去,一定会把他对我所有的热情全部耗尽。
内心涌起一阵悲伤后,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将我的身体不由得吹向夜白。
我紧紧的握住手,勉勉强强的小心睁开双眼瞧望那一抹白衣。
“嫣非离,本仙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明明那么想要来我怀抱中,为何还要这般刚强?是因为刚才路过的几个仙娥你害羞了?还是?你要把本仙培养成秘密情人?”
我呸啊,还秘密情人…
风越来越大,我一个不注意,直接栽倒他的怀里去了。
夜白带有一丝温度的指肚触碰到我的脸,目光深情的瞧着我,那瞳孔之中倒影着我的身影。
我的鼻腔里满是夜白身上紫芒花的香气,他的衣袂飘飘和精致的毫无缺点的五官,他是这样的一个男子,总能让我在任何情况下沉沦进去。
“小离离......”就在我沉溺在夜白温软如春的柔情里时,身后响起一个虚弱而熟悉的声音。
我从夜白的柔情里回过神,转过头去,就看到谷司在我的身后,满脸的血迹,高挽着的鬓发此时凌乱的散在脸上,沾染了鲜红色的血液。
谷司素白的长袍已经被鲜血染尽,混杂着脏兮兮的灰尘。
他虚弱的脸上满是疲惫,看到我和夜白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谷司你这是怎么了?”我从夜白的身边跑过去,扶住谷司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勉强的抬起头,朝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小离离,我还是失败了......”
谷司说完,整个身体沉下去,不省人事。
“失败?什么失败了?”夜白走过来,摇晃着谷司已经遍染着鲜血的身体。
我一把推开夜白,我一直都知道谷司对我的心,但是我却不能接受他,也不能伤害他。而夜白一直是谷司最喜欢的三哥,没想到都奄奄一息了,夜白不但不关心一下,还问什么失败了。
“夜白!他是你弟弟不是?你不管他的死活,先问失败了什么是吗!”我自己都震惊自己居然跟仙首这么说话。
夜白被我推了一下,踉跄了几步,停住了脚步,长袖一挥,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重新走过来,一边拉起谷司的胳膊,看着谷司皱着眉头的脸陷入沉思。
“说话啊,他怎么样了?”我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我已经是夜白的鱼了,但是我心里对谷司一直有所亏欠。
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夜白表现的有些反常,更让本鱼火冒三丈。
夜白皱了皱眉,抱起谷司说道:“笨鱼,谷司这一下可能要出事,跟我走。”什么?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出事?
谷司虽然平时调皮不安分了些,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没有一丝坏心思,也知道他对我的情谊,他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觉得我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估计九天宫阙上敢这么对夜白说话的我不是第一个也能进前三了。
但是作为一个衰神,这个时候真的觉得夜白的嘴比我还要衰。
我跟着夜白回到波音宫,夜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颗药丸,喂谷司吃了下去。“快!传青玄和紫薇上仙!”夜白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我暗暗的觉得事情不妙。
两个人很快就赶了过来,夜白把我推出门:“笨鱼,现在形势很危急,你先出去等一会。”“什么?什么啊,凭什么让我出去......”我话没说完,就看到紫薇上仙眼里的杀气。
我垂头丧气的从里面出来,虽然当着夜白和青玄的面,我并不害怕那个什么紫薇上仙,但是正是谷司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我坐在波音宫的门口,像个等待着难产的妻子的丈夫,不停地踱来踱去,焦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