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枚含笑说着这番话,声音不大也不小,反正酒会里的人基本都能听到,苏悦嫣已经气白了脸,她立刻就举起手想给小枚一个耳光。
却见小枚脸上丝毫没有惧色,而是迎上前一步继续说道:“看来,我们苏小姐的****也不是那么能留得住男人啊,苏小姐,我奉劝你,想要留住自己的男朋友,好好去修改修改你的石榴裙吧!”
苏悦嫣是苏伯翰的长女,在虹城里只会被人恭敬,哪里受过这等折辱,苏悦嫣的手便用尽全身力量对小枚的面庞甩过去,但是还没打到小枚,苏悦嫣的手臂已经被顾荀紧紧握住,顾荀也带着怒气瞪着悦嫣,说道:“你闹够了,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顾荀说完,拽着小枚的手就要离开,苏悦嫣几乎崩溃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小枚被顾荀拽着,在临走时,还对苏悦嫣说了一句:“今日之辱是你的报应,回去想一想,你当初是怎么对待苏清言的,她是你的亲人,你们对待她的凉薄,连我这个朋友都看不下去,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替苏清言出气的,就是替她报仇的。”
小枚说完,和顾荀迅速离开了酒会大厅,留下了已经呆怔在原地的苏清言。
五个月前。
凌波湖,位于一座四季如春的山城小镇中,素以山明水秀,文风儒雅而著称于世。历来为文人墨客所称道,薛萦真慕名来到这里,就是来见识奇珍古玩,古风遗迹。
映着浅碧粼粼的湖水,凌波湖畔挨挨挤挤的散布着百十家古董摊子,初春温暖的午后,萦真兴趣盎然的游玩观看,在依次排开的摊位上也真看到不少令人惊目的古件,各家摊子上琳琅满目,种类繁多,滴翠流光。
有很多的行家或是半行家在津津有味的对着各样古件品头论足。
薛萦真漫无目的的人来人往的正闲走,忽然听见前面“哎呦”一声,就见走在前面不远处一个女孩子手腕上带着的一串香木串子断了,珠子陆续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四散滚动开区,那个女孩子忙弯腰去捡,萦真离的比较近,也上前两步弯腰来捡。
幸好木珠是掉落在雕花的石板砖上,珠子滚动不远,并未丢失,都捡了起来,萦真伸手到女孩子面前,将手里的珠子给她,女孩子忙道谢来接,萦真看去,女孩子年龄不大,一头卷卷及腰的长发,亮晶晶的双眸,穿着的很时尚,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走开去。
萦真闲闲散散的四下看着,恍然有种微风熏的游人醉的感觉,各个摊子上系着挂着的什么都有,拿起一个系着流苏的大铜钱看了半天,转过来,用手撩开一面绣着龙凤的彩幡,转眼之间,萦真看到对面摊位蒙着厚厚红布毯的大桌子上,放着一个绿荷叶样的玻璃盘子,盘子里面有一管碧绿盈翠的玉笛,萦真的眼光被那管玉笛吸引,立刻走了过去。
萦真拿起玉笛,见玉色青翠,圆润可爱,便问摊主说:“老板,这只玉笛有什么来历吗?”老板是位老先生,正站在摊位旁和临摊的主家高谈阔论,很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架势,他回头看到来了买家,连忙走回来,来到萦真面前,笑道:“这个玉笛相传可是昭君出塞时候带走的皇家之物哦,来头不小,小姑娘,你真有眼力。”萦真仔细打量起来,玉笛通体翠绿,晶莹剔透很是好看,老板一边比量这管玉笛,一边笑说:“这个玉笛不是我吹嘘,这凌波镇上没有第二个,真正的古物。”
萦真笑了笑,刚想接上老板的话,可还未开口,忽然从萦真旁边伸过来一只粗胖的大手,抢过玉笛叫道:“来,这个给我包上,我要了。”萦真急忙转头,看是一个四五十岁腆胸扒肚的西装男,一脸傲慢酸臭的表情,一手挥动的玉笛,一手从怀来掏出钱夹,对着老板说:“来,给我装好了,我可赶时间。”
那位道骨仙风的老板看看萦真又看看西装男,笑了一笑,并未动,萦真转过身面对西装男,问说:“你怎么抢别人看的东西呢,这个是我先看到的。”
西装男不屑的对老板说:“呐,我有多是钱,我给你加钱怎么样,你说个价钱,要多少。”老板看看萦真,还是没动。就在这时,就见西装男手里的玉笛被另一只手劈手夺去,西装男吓一跳,忙回头,他一回身,萦真就看见,一手拿着玉笛笑眯眯站在那里的,正是刚才手带香木串的女孩子。
女孩子绕过摊铺过来,走到摊位老板面前说:“这个我要了。”西装男看是个女孩,随即又恢复了傲慢,举着钱夹说:“你给我放下,我付了钱,这个是我的了。”“开玩笑,你的钱在鬼的手里呢。”女孩说着走到萦真身旁,说:“我昨天就付过钱了。”
萦真在旁又好笑起来,老板也走过去对西装男说:“这管玉笛是这姑娘先看中的,先生来看看别的好吗,我这摊子虽然小,但是好东西还有两样,保证让先生满意。”那西装男还想说什么,但四周的摊子上有不少人往这里观望了,西装男便瞪了那女孩和萦真一眼,悻悻的揣起钱夹子,匆匆走了。
老板回过头来对萦真说:“怎么样,如果姑娘看好了,我这就给你装上,保证价钱公道。”萦真从女孩子手里拿过玉笛,仔细看了看说:“我没看好,这个玉笛我不要了。”老板的脸登时紫了起来,旁边那些围观的人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手带香木串的女孩也微微有些发怔,看着萦真。萦真对女孩儿温和地笑了笑,慢慢的走到摊子上方,拿起一柄镶着玉的香木如意看了看,对老板说说:我要这个。”老板一怔,马上笑容满面,又稍有犹豫的说:“只要姑娘看好就行,但是这个如意的价钱,价钱么......”
萦真笑道:“价钱没问题,只要公道就行”。老板脸笑开了花,连连点头,请萦真过这边来付账。然后摊位老板仔细装好了如意交给了萦真,萦真拿着盒子拉起女孩的手走开去,旁边的人看着乐滋滋的老板,又咳嗽起来。
萦真和女孩两人走出一段路,坐在一家冷饮摊上,要了两份冰点,萦真笑说:“真是谢谢你了,我们俩还真是有缘,我叫薛萦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女孩子用小木勺在巧克力上一笔一划的写出苏清言三个字,说:“你看样不是本地人吧,怎么就你一个人逛街呢?”萦真点头说:“一个人也没关系啊,我已经走过了很多地方了,只要不招惹是非,没什么可怕的,你呢,你的家是在这里吗?”苏清言点头:“我虽然是本地人,但是我家也你这里很远,我是公费旅游哦,哈哈。”
说着,看了看旁边没有什么人,苏清言低声问萦真说:“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如意要多少钱呐。”萦真也拿起小勺子,在巧克力上画了三个零,前面又加了一个2。清言看着巧克力一脸的不相信,萦真笑着将巧克力放进嘴里吃掉,清言忍不住打量起薛萦真,一件淡绿色小衫子,一条粗底线乳白色牛仔裤,和裤子同色系的平底鞋,一头墨黑的及肩发丝束在脑后扎成马尾,虽没什么特别,但清言就觉得萦真有点特别,尤其是那张脸庞上的五官,清丽的眼神,鼻子秀气,嘴角尖尖,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清灵。
萦真见苏清言这样打量自己,笑道:“我有那么奇怪吗?”苏清言咽着冰点说:“我觉得呢,你有些神秘。”萦真笑道:“我身上又没有挂着问好,有什么神秘的,只不过我们彼此不了解,才显得陌生,不出两天我们混熟了,你说不定会觉得我很无聊。”
“才不会,我说啊,”苏清言还未说完,忽然看到不远处,凌波湖上的游船划过来招揽游客了,船主人大声的吆喝着往来的游客,那是一种不大的龙舟,装饰的华彩缤纷,很漂亮。
苏清言看了说:“你没游过凌波湖吧,我请你啊。”“好啊”萦真也喜欢,但是叫清言稍等一下,她去旁边就近的一家物流公司邮走了如意,回来后,两人挑了一条龙舟,搭手上了船,艄公待两人坐下后,轻轻一转,龙舟就离开了岸边,向湖中划去。
清言才问萦真说:“是给朋友的礼物吗?急着要邮过去哦。”萦真摇摇头笑着说:“是邮去家里的,我父母都喜欢这类的小摆件。”清言点头哦了一声,又一边给萦真指点远处山水的风雅景致,一边说:“你看这是专门用来游湖的小船,因为要看景致越慢越好,所以是这种老古董的划桨船,是不是很有意味?”
“真好”萦真称叹着,弯腰伸手去拨弄着凌波湖的湖水,湖水十分清澈,又很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