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一家中式餐厅的包间内,肖梓墨和剧组的导演,演员们一起聚餐
与其说聚餐不说是是应酬,要不是答应了导演,这次聚餐他是一定不会来的
这种聚餐既无聊有无趣,简直是浪费时间
饭吃到一般的时候,导演举起酒杯“来,大家碰个杯!祝贺我们的戏杀青了!!!”
“嘭~嘭~”清脆的碰撞声,是多个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朝着肖梓墨甜甜的笑了笑
用喋里喋气的台湾腔说道:“墨~人家是个新人,幸好有你一遍又一遍的跟我对剧本,也不怪人家拖你的后腿,真的是要谢谢你哦!”
肖梓墨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道:“甄小姐,莫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清楚了?跟你对剧本的人不是导演吗?你的谢我可真是担当不起!”
在娱乐圈混久了,他清楚也明白这个圈子中的肮脏,这女人不是第一个向他献媚的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向他献媚的女人,只可惜他肖梓墨并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成功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出来的,而并不是一味地讨好别人,甚至牺牲自己的肉体。
周围的人都是人精,一看这情况,互相看了看,都没有人说话
导演尴尬的笑了笑,为了调节气氛,他给了女人一个台阶下,“小甄啊,快坐下吧,别喝酒喝点果汁,喝点果汁~”
“各位,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大家慢慢吃!”
一看他要走,胖胖的导演不依不饶地问道:“梓墨啊,什么事情还能比吃饭重要啊?”
“不好意思,导演,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下次有机会我做东请各位吃饭!”说完这句话,他拿起了外套,推开门走出了包间
等在包间门口的李超,一见他出来,马上跟在了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家装修精致的中式餐厅
傍晚下起了大雨,有人说初冬是灰色的,因为一到这个时候,整个城市的上空便总是灰蒙蒙的,没有了阳光,没有了生机,心中没有光亮和希望的人,是讨厌下雨天的吧?
走出热闹的餐厅,停在餐厅门口,李超问道:“墨,我们去哪里?要我送你回家吗?”
肖梓墨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阵压抑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他独自行走在这凄凉秋瑟的细雨中,寂寞是指尖的凉和心底的痛。在这冷冷的夜里,寂寞不请自来,穿过肌肤,直抵灵魂深处!他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朦胧了双眼?
你们在天堂过得还好吗?
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报了一个地址
车子快速的行驶着,他呆愣的看着车窗上的雨滴和窗外快速闪过的景物,终于车子停在了一个他很熟悉却又胆怯不敢面对的地方
付完钱,从车上下来
肖梓墨抬头看着大门上的牌子,清清楚楚的四个大字:“寒山墓园”
楞楞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一滴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这才缓慢地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进园内
越往里走,他的心就越压抑,紧张,害怕。他害怕触碰那段可怕的回忆,害怕看到墓碑上爸妈熟悉的笑容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
终于他停住了脚步,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沉默着任由雨水打在的身上
他抬起了头,呆呆的低头看着墓碑上的一对夫妇,照片中的男人笑容满面的揽着一个满脸羞涩的年轻女人,岁月静好,仿佛时间能停留在两人灿烂的笑容间
肖梓墨的眼光逐渐暗淡,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擦拭着那一对年轻夫妇脸上的雨水
可是他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擦拭着那一对年轻夫妇脸上的雨水
可是他刚刚擦干雨滴又落了下来,他疯了似的使劲擦,但他擦的越快雨滴滴的就越快,仿佛永远也擦不干似的
泪水一滴滴的滴在墓碑上,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膝跪地,抱着墓碑像个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多少个夜里,他从噩梦中醒来,任泪水一滴滴滑落,打湿脸颊,他来不及去擦拭,下一泪就滴落了下来。多么渴望,他的思念能够被离别之伤,断肠之痛消磨殆尽。只是,素来情深,他现在拥有了梦想中的一切,却无人为他感到开心
好像有人能在此刻抱住他,说一句:“别怕,还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墓地的灯光冷冷照在那个双膝跪地的男人身上,雨滴一滴滴的打在他的背上,他一动不动跪在被雨水打湿了的泥泞的黄土之上
许久之后,他的肩膀停止了抽动,用衣袖在脸上胡乱地抹了抹,他的脸贴上冰凉的墓碑,缓缓启唇,唱起了儿时母亲曾哄他入睡时的歌谣: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声音哽咽着响起在这夜晚阴森森的坟场中,他闭上眼睛,嘴中依旧唱着歌谣,仿佛听到记忆中妈妈的声音响起,那温柔慈爱的声音充满魔力,总是能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入睡。
从冰凉的墓碑上离开,他拂过男人女人的脸庞,站起身来,黑色的衣裤上沾满了泥水,此时的他狼狈不堪
在雨中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墓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墓地
——文中的歌谣借用香香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