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有胆互虐呀
89634300000036

第36章 眸中柔情

可这话却如一道惊雷,震得朗月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她倏地起身,面上极为严肃道:“王爷为何三番五次调戏属下,从进屋起王爷就说些奇怪的话,属下本未多想,可王爷总如此轻浮,却让人十分不适,属下知道,您贵为王爷,想怎么做都可以,但我不是您的内人,更不是您的妾,自是由不得王爷调戏,望王爷自重。”

话毕朝黎羽弯腰作揖,随后转身离开。

此等情况却是所料未及,“朗月,月儿!”黎羽匆忙起身,将朗月拦在身前。

“王爷方才唤我什么?”朗月惊讶道。

黎羽先是一愣,随即畅然笑道:“姑娘昏时一直喊着这个名字,本王还以为此乃姑娘芳名,却难道不是吗?”

朗月有些恍惚,她摇摇头,又觉得不对劲,遂道:“王爷可是认得我?”

黎羽沉默片刻,转而笑道:“怎么会?”

朗月上前,甚是狐疑道:“王爷真的不识,属下以为王爷连暗门中人都能相识,兴许会识得我这个江湖混混。”

黎羽面上明显一滞,半晌道:“姑娘难道记起些什么?”

朗月却是否认,“不过曾听人说起过暗门,知道其来历,所以更加好奇,他们为何会找上王爷。”

“不过,”朗月又转口道:“属下也是随口一问,王爷不必放在心上。”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离去。

“王爷,是否派属下跟踪她。”朗月走后,清风不知从何处上前。

此时的黎羽已然收起所有表情,他摆了摆手,道:“不必,她的情况香兰都会告诉本王,你去只会打草惊蛇。”

饶是已得定论,清风还是没有离去,他又道:“此人既是暗门月影,王爷将她留在身边岂不是很危险,即便她现在已失去所有记忆,可难保她不是在逢场作戏,毕竟那边的人一个也不可信任。”

一道凌厉的目光刺来,“何时须得你来教本王如何做!”

“属下罪该万死!”,清风半跪于地,这些话他原不应该说,可向来果决的王爷,竟也会为一个女人不断背弃自己的原则,自上次那件事后,他便知道王爷将她放在了心上,可忍辱负重几十年,怎能因一个女人而将半生心血葬送于里。

黎羽垂目示意他离开,清风站起,落寞转身,就在此时,黎羽将他叫住,道:“本王已派人拨了二十两银子给沈婆婆,并知会帐房,今后你若有需要钱的地方,大可直接去账房,不必畏畏缩缩,以免耽误婆婆的病情。”

沈婆婆是清风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这几日大病一场,须不少银子看病,可他却无法向王爷开口,未曾想王爷早就替料理好了。

清风感激万分,朝黎羽恭敬一拜,“属下谢过王爷。”

这边朗月已回到自己的院子,香兰挑帘入内,将手中面盆置到架子上,顺手拿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回头对朗月道:“方才出去倒水时仿佛瞧见一只紫色蝴蝶,我便纳闷,深秋之时,怎会有蝴蝶?”

朗月坐于几案前,手托下巴懒洋洋道:“兴许是姐姐看错了。”

香兰作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但想想还是答案,便作了罢。

她单手弹着柜上的灰尘,回头见朗月一副愁苦的模样,嘴角露出笑意,转身端起桌上茶壶往茶杯里倒水:“看来姑娘很是心累呢。”

朗月端起茶杯,放于嘴唇轻抿一口,笑道:“姐姐说笑了。”

香兰道:“那姑娘为何要锁着眉头。”

朗月摸向自己的眉心,道:“有吗?”

香兰道:“奴婢见姑娘时,姑娘便是闷闷不乐,也只有见到王爷才会展露笑颜。”

摩挲杯沿的手指微微一滞,朗月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笑道:“姐姐就会拿我开玩笑,我与王爷不过几面之缘,何来特别之意。”

“可若王爷有特别之意呢?”香兰道。

朗月端起茶壶又为自己满上一杯,接连三杯茶水入肚,才尴尬笑道:“姐姐真会说笑。”

香兰却放下手中鸡毛掸子,认真对她道:“姑娘难道就没感觉到吗?”

“什么?”依旧笑的别扭。

香兰却不再往下说下去,只道:“奴婢身为下人,有些话本不该说,可姑娘昏迷之时,是我家王爷日日守在跟前,就连药也是王爷一口一口喂姑娘喝得,我家王爷虽待人亲和,但奴婢从未见过他对任一女子如此上心,除过姑娘。”

朗月自是听明白她话中含义,“可我与王爷不过初相识,姐姐怕是多想了。”,说罢起身离了屋子。

直至寒夜才归来,如此到了第二日,朗月满目倦容,神色怏怏倚靠在塌上。

香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盆温水,瞧着床上的朗月担心道:“昨个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病下了。”

朗月用帕掩着口鼻,气若游丝道:“许是伤没好利索,昨日又受些风寒,今早起来便头晕目眩,道也走不动。”

香兰用拧干的温毛巾替朗月擦去额角的汗,“既是没好利索,又为何要夜归,瞧这额头上的汗,要不要请个大夫。”

朗月一口回绝,“姐姐的好意,朗月心领了,就是有些乏困,歇歇即可,倒是王爷那......”朗月面露难意,欲言又止。

香兰道:“姑娘宽心,王爷还特意吩咐奴婢照顾好姑娘。”

“那便好。”朗月低喃道。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我昨日去后园遇见位绝色女子,不知?”

香兰道:“姑娘说的怕是时儿姑娘吧。”

“是会跳舞吗?”

“是啊,不仅会跳,而且跳的极好,这时儿姑娘本是李国赐予皇帝的舞姬,后又不知什么原因被皇帝赐给了王爷,这姑娘对王爷倒是有请,奈何王爷不解风情,白白负了春色,时儿姑娘为了讨王爷欢心,于是经常去杏树下跳舞,以夺王爷欢心。”

“那姐姐可知她是何时入府的?”

香兰略一思忖片刻,道:“应是半月前。”

朗月又问:“姐姐可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姑娘问这些干嘛?”

朗月自觉话问的太过唐突,便笑着圆场道:“我是觉得她舞跳得太好,所以想认识。”

“若有这想法还是算了吧。”香兰悻悻然道。

“为何?”

香兰道:“此女脾气极怪,除了王爷,府里的人她一概不理,就连侍奉她的丫鬟也被她接连赶走,而且不爱说话,她来王府半月,奴婢还未听她开口说过一句话,对她的了解仅限寥寥几眼,偶尔与其触目,也会被她骇人目光吓回去,看她模样,似是极讨厌女子。”

“此话怎讲?”

香兰有些气愤道:“若不是,为何将那些伺候的女婢统统赶走,又为何对女婢极其苛刻,冷眼相待,对男仆便没那些冷眼色。”

闻言朗月不禁掩面而笑,不过这时儿姑娘真真是个有趣之人。

余此两日,朗月皆病卧于塌,借着生病名义,她可以不用再去竹园复命,一切本该很好,除过一件!这一件!令她实在忍受不得!

“怎么又是蔬菜羹。”朗月极不情愿地将头撇开,紧闭双唇如何也不愿意吃。

香兰道:“姑娘身子且还娇弱,荤腥油腻之品万是不可,这蔬菜羹可不是普通的蔬菜羹,里面可是加了不少名贵药材,王爷的一份心意姑娘可不能糟践了。”

至此一番话,朗月也不得不随了她的意,将满满一碗带着苦味的粥喝下,一日如此,两日如此,朗月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也被这苦而辛辣的粥给打败了。

若再不沾点荤腥,她怕是要疯了,这日趁着月色,朗月背着香兰偷偷溜出院子,为了不引人耳目,她连灯也不挑,摸着黑来到灶房,一阵盲摸后,终于在灶台上发现半只鸡。

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朗月手捧半只鸡蹲在灶台前,光闻着香味,口水都止不住的流,她吸了吸口水,扯下一个大鸡腿往嘴里送,可刚咬下一口,一道火光从门外闪过。

她登时屏住呼吸,瞪大双眼,动也不敢动,啧!适才来时怎么没注意到灶房没上锁,或许是下人忘记关锁,现在又折返,怎么办?不会要被锁在这里面吧。

这般想时,灶房门已经被打开,烛光拖着一道忻长的黑影映在墙上,不用说,她的影子也完美的倒映在墙上,就连那个鸡腿的形状也被完美的勾勒出来。

来人是谁,朗月瞅着那黑影也已经猜到了。

从灶台后走出,面上尽是尴尬。

此时的黎羽一身月白锦衣,手提灯盏,目视于她,无论何时,他总是这般一尘不染,好似九天上的神仙,清雅淡然不沾染一丝尘气,却又不似神仙一般疏远,如此的人儿?怎会没人喜欢。

“王爷。”因得嘴中还塞满肉,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忽然朗月觉得有股温热液体从鼻中淌出滴在地上,她用手背触及鼻下,却是血!定是那劳什子的蔬菜羹捣的鬼,不知里面添了多少补药,难怪今日一直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火气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