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的别墅,已经不单单是豪华,更多的是奢华,这里甚至说成是城堡也不为过。
一步步走在草坪上,看到室外正搭建的宴会场地,苏轻歌这才渐渐意识到,原来今天是纪父的生日。
“西南角……”苏轻歌口中喃喃道,管家临走前吩咐,是草坪的西南角。
苏轻歌本是一个有方向感的人,只是在偌大的草坪上,她彻底迷失了方向。
纪江翡也不急,就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身后的苏轻歌一次又一次的走错了方向。
“纪少,您认识路吗?”苏轻歌终于放弃凭借一己之力去找所谓的西南角了。
在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标志物的草坪上,她的方向感等同于没有。
“认识。”纪江翡平静的回答道。
方向感是必须的。
苏轻歌忽然停下了脚步,走到轮椅前面对着纪江翡,眼神中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纪江翡一脸平静,没有开口。
苏轻歌紧紧的盯着纪江翡。
纪江翡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苏轻歌怒了,纪江翡明明知道路,还看着自己一遍遍走错,耍她玩吗?
纪江翡无奈,或许他还有些享受,坐在轮椅上,被推着慢悠悠走在草坪上的这种感觉的。
苏轻歌放弃了,或许这个场外求助并不是那么靠谱。
最终,苏轻歌还是凭借着自己超“顽强”的精神,一遍遍试错,最终找到了草坪边缘的西南角。
心底不得不更加佩服财大气粗的纪家,别墅位于草坪的中间,草坪的面积,几乎有五个别墅那么大。
别墅的西南角,是一个小型花园,临时作为这次宴会搭建的控制中心。
苏轻歌推着轮椅走进花园,这个花园虽然不比纪江翡别墅的花园大,但也足够精美。
“父亲,您找我。”
这是苏轻歌成年之后第一次看到纪父,纪父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一脸和善。
苏轻歌有些想象不出来,面前这个和善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如此偏心的父亲。
“你来了。”纪父开口说道,或许今天是他生日的缘故,纪父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但苏轻歌也有观察到,在纪父看的纪江翡的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明显减少不少。
纪江翡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轮椅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伯父好!”苏轻歌笑着问好。
脑海中儿时对纪父的印象并不深。
“你就是苏家那孩子。”纪父看了一眼苏轻歌,神色有所缓和。
苏轻歌愣了愣神,纪父看到她一个外人时露出的笑容,竟然比看到自己儿子友善不少。
“是!伯父,我叫苏轻歌。”苏轻歌微笑着回答道。
她脸上时常带着笑容,她知道这样会让她看起来亲切不少。
纪父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翡,你最近身体怎么样?”纪父一脸关切的神情开口问道。
苏轻歌看这架势,应该是父子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劳烦父亲挂心了,身子已无大碍。”纪江翡平静的回答道,古井无波般的黑眸看着纪父。
苏轻歌静静的站在纪江翡的身后,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她却也能想象到。
单是听语气,也听得出来,纪江翡面对纪父和纪老爷子时,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嗯,听你弟弟说,最近你的公司出了些问题?”纪父开口说道。
苏轻歌在纪父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只看出了老谋深算。
纪江翡的公司什么时候出问题了?她这个董事长私人秘书竟然不知道。
“劳父亲挂心了,只是一些小问题。”纪江翡淡淡的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苏轻歌在一旁一脸蒙圈,纪父的话让她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
“你若是觉得力不从心,便专心疗养身体吧。”纪父紧紧的盯着纪江翡说着,“公司可以暂时交给你弟弟照料。”
苏轻歌心底震惊,纪父竟然就这么直接的开口向纪江翡要公司的掌控权。
这对小儿子的偏爱也未免太过明显了。
“暂时没有那个需求。”纪江翡开口说道。
纪父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没什么事,定不会主动找他。
所以他一早便知,纪父是站在纪江俞一边的。
苏轻歌暗自点了点头,她支持纪江翡。
集团是纪江翡一手打拼下来,好不容易有了如今这番成就,怎么能拱手让人。
纪父没有想到纪江翡会这样直接拒绝,他愣住了。
“……”纪父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纪江翡的这副态度让他无言以对。
纪父脑海中响起,昨天晚上白静云在他耳边说的话。
白静云是纪江俞的母亲,在纪江翡生母去世后又娶进门的女人。
但真相只有上一辈知道,美其名曰是“续弦”,但分明就是小三转正。
纪江俞的身份也从纪家私生子摇身一变,成了正儿八经流淌着纪家血脉的人。
“江俞在纪江翡的公司里,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呢!”
纪父耳边仿佛又再次响起了,白静云的埋怨的娇嗔。
“你无法做到公司和身体兼顾!”纪父再次开口说道。
一旁的苏轻歌有些听不下去了,哪有这样的父亲,逼着自己的大儿子,交出他一手打拼的事业给小儿子?
“伯父您未免有些偏心!”苏轻歌开口,“手心手背都是肉。”
“小少爷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以前可以做到的的事,现在就做不到了吗?”
纪父勃然大怒,哪里来的野丫头。
“我们纪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未过门的媳妇插手!”纪父严声说道,“纪家的媳妇,我能把你捧上去,便也能让你摔下来!”
苏轻歌美目圆瞠,纪父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意的是纪家孙媳妇的身份给她带来的荣华富贵?
“集团董事长的位子,我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纪江翡冷声说道。
苏轻歌在一旁摇了摇头,不禁替纪江翡感到心疼,摊上这样一个父亲也是绝了。
“走!你们给我走!”纪父手指着小花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