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区区小事,且看为师助你”仅仅错愕了片刻,伐楼那便又恢复了那种轻松愉悦的状态,身无兵刃,对他来说,仿佛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问题。
看着老师的样子,申颜不由得摇头苦笑,看来不带兵刃横行大漠,多半也是伐楼那的主意。
天武者一伸手,一股细砂便飞入他双手之中,细砂如流水般绕着他的双手回旋飞舞,渐渐化成了一柄长刀的形状,活灵活现,宛若实物。
伐楼那左手虚托,右手上一股青火腾起,从刀柄到刀身轻轻一抹,一柄色若琥珀,光如琉璃的的土黄色长刀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不到一个呼吸时间,一柄长刀便已铸好,申颜仔细看去,尽然连刃口都已经开好。
神乎其技。
天武者显然也对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他一挥手,长刀便飞入申颜手中,少年接过挥舞两下,觉得形制重量都十分趁手。
"此刀名为尘切,乃为师仓促所铸,且助你杀敌”伐楼那含着笑,一本正经的说到。
申颜却没再接话,少年一个腾跃,朝着山谷之中对峙的两队人马杀奔过去。
他其实并没有多么急迫,只是不知道继续待在伐楼那身边,自己的这位师尊又会玩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尘切,居然还起个名字”少年在心里忍不住的吐槽。
看着申颜远去的背影,天武者微微一笑。
“可别阴沟翻船了啊,徒弟,你这次的对手里,可有一个狠角色。”
他轻轻的说。
……
校尉李福安觉得自己大概就要死了。
今年是他在“夜不收”的第十个年头,多年以来沙场之上,他李福安倒也没怕过谁,身边的袍泽们接连故去,自己手下兄弟们已经换了好几拨,他其实早做好了殒命的准备。
只是对面那个对手,让他第一次提不起抵抗的勇气。
数日之前,他们深入大漠的一个十人队和这股罗萨残匪第一次遭遇,一个照面的冲锋交错,他们竟然折损了三人,尤其残匪之中,拥有雪熊坐骑的首领简直宛若杀神。
李福安自忖不是对手,便带领弟兄们果断撤退,谁知这股残匪仿若跗骨之蛆,一直阴魂不散的追踪着他们,这期间李福安又折损两人,一直到今日,他们终于被对手逼到了死地,包围在这山谷里。”
“上吧,弟兄们,让蛮子们看看,我们秦人的骨气。”
但这位“夜不收”校尉没却并没有在自己的兄弟们面前露怯,他抽刀在手,勒紧马缰,准备发起人生之中最后的一次冲锋。
“能带走你的话,老子这波不亏”他盯着对方的首领,在心里恶狠狠的说。
然后他听到了那一声充满威势的怒喝。
“大秦龙骧将军申云泽在此,尔等宵小还不退散!”
李福安吃惊了,对手吃惊了,所有人都吃惊了。
若是申云泽将军此刻真的出现在这里,那么他手下烈焰天龙骑的兄弟们碾死这帮蛮子自然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可是申将军明明此刻已经是圣上亲封的镇北王,这茫茫大漠之中,怎么就能如此之巧,偏偏遇到申将军?
正惊疑间,一个少年,浑身缠绕着电光雷火,凌空跳落场中,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少年长刀平端,向着对面雪熊背上的武士摇摇一指,分明是挑战的意思。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
申颜心想我的出场果然霸气四溢。
然而下一刻,对面却爆发出一股哄笑声来,甚至就连李福安手下一名兵士,也不禁讪笑出声,不过随即就被李福安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申颜正自疑惑,罗萨武士中早有一人开口。
“小子,刚才那声可是你喊的?”那人带着轻蔑的口吻问道
"呃……”
申颜没有回答,少年这才反应过来,问题出在了哪里。
“江湖架梁也要分清身份,申云泽一把年纪,凭你也能冒充?”罗萨武士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我看,他是你爸爸还差不多”
那人又是一句奚落,带起场中一片笑声。
“娘的,还真被你说中了”申颜在心里恶狠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