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去帮帮忙?要知道,在刀哑翁的手底下,那群人压根不会有丝毫生还的可能。”那白衣儒士面色惨白一片,此刻其正坐在一条木凳之上,笑容显得极为阴森,对燕弛侠‘好心’提醒到。
“之前便是说过了,我与他们的交情就只是这样而已。至于他们接下来会如何,与我有何关联?”燕弛侠毫无波动,右手依旧搭在那把长刀刀柄之上,语气简单明了,毫不拖泥带水。
“哦?看你的打扮,我还以为是从大夏王朝那边过来的江湖游侠儿。”名唤儒白生的白衣儒士面色白如金纸,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之后,这才和缓了些许。
这位白衣儒士轻笑了一声,而后对燕弛侠做了一个揖礼“以貌取人,以貌取人!是我以貌取人了!还请阁下恕罪。”
“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是杀人来的,你这么说,可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赤衣汉子燕弛侠缓缓抽出腰间那柄长刀,以双手持刀,右脚往前踏出半步,浑身气势凛然一变。
如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刃出鞘,锋芒毕露。一抹惊艳白虹在燕弛侠双掌之上,手中长刀嗡鸣作响,如渴饮人血。
“哦?来杀我的?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儒白生拖长了音节,依旧坐于木凳之上,以食指敲击桌面,那双病态的眼眸之中,充满玩味之色。
“知道,儒白生嘛。专门挖人心肝的儒白生,你的名头可是响遍整个南域大漠了。”燕弛侠毫不放松,双手死死握着那柄长刀,不敢在这位专门吃人心肝的大魔头面前放松丝毫。
“既然知道我是专门挖人心肝的魔头,那你还跑过来送死?而且观你的体魄,似乎算得上不错,想必心肝也会十分味美。”儒白生嘴角含笑,其十指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开来,很快便有半个食指之长。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儒白生敲击桌面,在说出最后一句之后,食指微微用力,木桌之上顿时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那你可是要接好这个礼了,小心一个不慎没接住,反而沾染一身骚。”燕弛侠冷笑一声,体内气息悄然运转,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儒白生。
亦或者说,是盯着其那十根如同钢铁一般坚硬的指甲,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南域大漠之上,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命陨于其的十指之下。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儒白生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接人心肝这等小事,还是从未翻过车。”儒白生轻笑,那极长的指甲轻轻在墙面之上划过,留下四道极深的划痕,身体笔直站起,修长的身躯面向燕驰侠。
“咳咳咳!”
儒白生面色突然惨白如同白纸一般,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咳出一口鲜血出来,这才平缓了自身的气息。
儒白生此刻体内气息紊乱,是一个极好的时机。但是哪怕是如此好的机会,燕弛侠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的心中清楚,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体内气息时不时会发生紊乱的白衣儒士,手底下到底是沾染了多少的鲜血与尸骸。
“啧啧,刚刚那么好的机会都不敢动手,还敢说是要来杀我的?”儒白生以衣袖擦拭自己的嘴角,将嘴角那丝血迹擦拭干净。带着几分嘲笑的看向燕弛侠,仿佛在说着燕弛侠压根就没种一般。
“。。。”赤衣汉子没有丝毫动作,此刻左脚往后方退出一步,低头看向儒白生,随时做好挥刀迎敌的打算。
“罢了罢了,说了这么多,也是该办正事了,毕竟若是刀哑翁那边都解决了,我还没有制服你,恐怕免不了被他一阵絮叨。”儒白生看向门口处的位置,只见一位佝偻老者手持一把菜刀在人群之中挥舞,每一次的挥舞,便是可以溅起一片血花,如同天上煞星降世。
话语刚刚落下,便是可见儒白生身影猛然一虚,下一个瞬间,便是出现在燕弛侠的身前,右手五指并拢,直插燕弛侠的面门。
赤衣长须的燕弛侠面对着突入其来的攻势,面上丝毫不见任何慌乱,左脚轻点地面,往后撤出半步。而后其左手松开刀柄,改而握距离刀尖三寸左右的刀背,以着宽大刀身挡住儒白生的进攻。
“叮!”
尖锐指甲撞向宽大刀身,看似脆弱无比的指甲在与刀身相撞之后,竟是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声响,火星四溅。
而赤衣汉子此刻双足再次轻点地面,借由儒白生的力道再次往后挪移数步,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江湖之上,曾有着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用在如今赤衣汉子与白衣儒士的身上或许还算得上合适的了,燕弛侠的这柄长刀长有三尺,刀身狭长,是寻常腰刀的样式。
若是真的要说的话,比燕弛侠手中这把长刀在所有兵器之中,算不上最长的兵器,但却是最适合此处的兵器。此处客栈地势狭窄,若是用上枪或者其余之类的兵器,不仅仅无法发挥其中效用,反而战力会大打折扣。
燕弛侠手中这把长刀,最为适合此处地形,刀身算不得太长,也算不得太短。在与儒白生交战之中,燕弛侠只要能够与儒白生拉开一定距离,那便能立于不败之地。毕竟儒白生那双尖锐指甲在厉害,只要无法近身,那么便发挥不了其中效用。
两人相互一个照面,皆是明白了如今的症结所在。儒白生在击退了燕弛侠之后,趁着赤衣汉子还未停稳身形的空档,双腿再次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只在夜间行走的鬼魅一般,欺身压向燕弛侠。
他不会容许这位赤衣汉子有些许喘息的机会,儒白生五指成勾,在离有燕弛侠三步距离之后,五指直撞赤衣汉子胸口。
赤衣汉子同样并非什么初出江湖的雏儿,虽然身形未曾停稳,手中长刀旋转,以刀尖来应付儒白生的五指,若是对面之人还不收住势头,那么他便是可以依靠刀尖,废掉此人一只手臂。
“哼!”
儒白生冷哼一声,五指成勾不变,从直撞改为以上而下一抓,又是一阵火星四溅,儒白生居然是直接以五指硬撼燕弛侠的长刀。
“碰!”
锻骨境强者的力道如有千钧之重,将未曾站稳身形的燕弛侠压下,半跪于地面之上,燕弛侠右腿跪地,木质的地面直接被其压碎,右膝深陷地面。
而面对如此劣势,燕弛侠面色平静,毫无丝毫慌乱之色,其的双臂猛然用力,将欺身压向自己的儒白生震飞出去。
而燕弛侠起身的瞬间,左手握拳,猛然递出,轰向被震飞的儒白生。这一拳速度极快,力量极大,哪怕强悍如同儒白生都是不及反应,被燕驰侠一拳砸中腹部。
而儒白生在被击中腹部之后,面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随后借由这股力道腾空而起,身体完成一个转身,而后双腿盘在一根柱子之上,口中有鲜血溢出。
儒白生擦掉自己嘴角鲜血,盯着底下那位赤衣长须的汉子,眼中有几分意外之色
“你也是锻骨境?”
“你说呢?若是没有点真本事,你真的以为我会过来找你送死?”燕弛侠单手持刀,长刀刀尖指向地面,赤衣长须,尽显锻骨境高手风范。
“呼!”
两人相互一照眼,并未有多余言语,心照不宣的开始换上一口新气,等待下一场搏杀的开始。
刚刚的一场搏杀,看似是儒白生占据绝对的优势,但最后以此对撞,却被燕弛侠讨到了些许的便宜。
两者之间的对战,看似在伯仲之间,实则若真的要说,恐怕儒白生的能为,要比燕弛侠强上些许。
不过刚刚的那一拳,却是让这等差距完美弥补了。他本身就打算示敌以弱,而后以一拳锤杀儒白生,而哪怕无法锤杀其,但足以成为此战胜负的关键手。
要知道,刚刚那一拳若是被儒白生给挨结实了,恐怕此刻的儒白生早已成为的一具死尸了,而接下来的燕弛侠,便是可以专心对付其余二人。虽然并未到达想象中的程度,但是却也在燕弛侠的意料之中。
刚刚的那拳虽然不曾伤及儒白生的性命,但却能成为此场搏杀的关键手,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接下来的儒白生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客栈三人之中,以儒白生为最强,刀哑翁次之,接下来则便是青面娘。不过三人之中,儒白生多年之前曾受过重伤,故而身体孱弱,虽杀伐之力极强,但是也是三人之中最为薄弱之人。
而三人之中,更以儒白生为主。故而解决了儒白生,便等同于解决了三人的主心骨。所以燕弛侠在一开始,便是盯上了儒白生。
而接下来,他只需要尽快解决了儒白生之后,想办法在对付刀哑翁与那位青面娘即可。
“啧啧,我这一柄刀居然经不住你几下祸祸。”燕弛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长刀,啧啧称奇。
此刻其的长刀之上,刀身有几道白痕浮现,而刀刃之上,同样有几道缺口,皆是刚刚搏杀之时留下,足以证明儒白生能为的非凡。
“咳咳!”
儒白生轻轻咳嗽几下,将体内淤血咳出,惨白如纸的面容凝重了起来,其看向门口的方向,低喝一声
“刀哑翁!玩够了的话就赶紧过来帮忙,这小子是个硬茬子!”